这回二虎没有一点抵触情绪,主动把手伸出去,让欧阳老师责罚自己。
欧阳老师把教鞭举起来,刚要往下落,猛然看到她白皙手腕上的表,知道马上就要上课了,就放弃了打二虎的手板,看了二虎一眼,同时也发现二虎的一双大眼珠子,也叽里咕噜地在盯着她自己,无可奈何地说:“看什么看?进去吧!快上课了,记住这次没打你,等着下次一起打!”
二虎一吐舌头,连忙走进了教室。
二虎回到座位,刘红菱回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二虎,明天是礼拜日没有课,我想回家,你陪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二虎知道刘红菱每次上学放学基本上都是刘府用轿子接送的,没有想到这次她会主动约自己一起走,就吞吞吐吐地说:“礼拜日……我想回家牵马,然后直接到大草甸子打猎去。”
“啊?你又要打猎去呀?”
“不打猎不行啊,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是欧阳老师给垫付的,我一个大男人不能依赖老师的施舍,现在正是猎物长皮毛的时候,我得打点上等的好皮张卖了还欧阳老师的钱。”
“嘻嘻……你还真有人缘,老师都给你垫付学费?”
“那当然!不过……我得走着回家,十几里地的路程,你一个大小姐能走动吗?”
“那……那咋办呢?”
“哎,这样吧,你在学校等着,放学后我回家牵来马,驮着你回去,咋样?”
“你用马驮我,太好了,可是你得跑一个来回,多累呀!”
“没事,为了不让你这个大小姐累着,我累点没什么。”
“那行,就这么定了。”
二虎和红菱头挨着头,在窃窃私语,说起来没完没了。欧阳老师站在讲台前,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们好久了,因为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课堂里乱糟糟的,欧阳老师虽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却还是闪烁出一丝嫉妒的光芒,猛然拿起教鞭使劲儿敲了几下桌子,喊道:“肃静!肃静!大家都坐好,不许回头,不许交头接耳!现在开始上课!”
猛然看到欧阳老师发威,红菱的脸一红,连忙回过头,坐得直溜溜的……
终于等到放学了,年少腿快的二虎,为了心爱的红菱真能吃辛苦,十几里的路,回到小孤山骑上他的枣红好又返回到学校,在他们约好的学校大墙外,把红菱抱到马背上,牵着马向小孤山走去。
二虎刚刚走了几步,眼看天就要黑了,就翻身上了马,坐在红菱的后面,几乎抱着她那柔嫩的身子,就要打马飞奔,可是红菱却大叫起来:“二虎哥,你下去!你不要骑马,给我牵着缰绳,要不然我担心这马不老实,我害怕……”
“哎呀,没事,我这马都训练好了,它非常听话,也非常安全,你就放心吧。”
“不行不行,它一个哑巴畜生,谁知道它会不会发脾气呀,要是忽然受惊了,摔坏了本小姐怎么办?你下去!”
二虎没办法只好飞身下马,极不情愿地牵过缰绳,说道:“看你这小胆量!哎呦,走着走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
“天大早呢,慢慢走呗,你忙的什么?”红菱嗔怒地看着二虎笑嘻嘻地说:“哎呦,哎呦……这马老晃悠不稳当啊!二虎哥,你还得给我扶着点腰,别再闪了本小姐的杨柳细腰!”
“哎呀,你这个大小姐可真麻烦,好好好,我给你扶着腰。”其实,二虎求不得跟她亲密接触呢。
于是,二虎就像那天驮着欧阳老师那样,一只手扶着红菱的小蛮腰,一只手牵着缰绳,暗自欣喜,心清气爽,慢悠悠地走着。为了抄近路,他们走进了一片葵花地。
那一片葵花地,一棵棵金黄色的葵花杆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上几天还在含苞欲放,现在已经全都盛开了,就像一个个小太阳,把全部的温暖和幽香无私地送给了大地,送给了这一对儿热恋中的少男少女。
二虎和红菱走在葵花地里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被满地的葵花头和它的宽大肥实的叶子遮住了身影。
红菱坐在马背上经过暂短的担心,二虎的悉心指导和鼓励,已经基本上适应了。她心清气爽、美滋滋地看着摸着那一朵朵喷香扑鼻、赏心悦目的葵花和自己擦身而过,心情顿时释然,高兴得引吭高歌,禁不住哼唱起了东北二人转杨姑娘:“在前庄有一个,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个老财主,他就本姓杨啊,一辈子没有儿,生下了一个女儿啊……模样好,长得强,婚姻大事,没妥当,杨姑娘我从早每日净守空房啊,哎嗨哎嗨呀……”
“哎呀呀,红菱妹妹!哈哈哈……没想到你二人转唱得这么好听,真有味!”二虎也感到异常兴奋,在这充满激情、即将收获的初秋,寂静的乡村野地,沐浴在夕阳西下、橘黄色阳光里的美妙时刻,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好、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二虎心里高兴,脚下就有了走路的劲头儿,牵着马飞快地跑了起来,那枣红马似乎也被眼前的景色和一对儿小恋人的情绪给感染了,“灰灰”鸣叫一声,摇晃几下,一溜小跑地向前走去。
“二虎哥!你慢着点!哎呦呦,晃悠死了晃悠死了!慢点!别摔着本小姐!”红菱的双手紧紧地把着马鬃,差一点摔下来。
然而,二虎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牵着马走得飞快。因为他很喜欢看到由于枣红马的颠簸、震颤,红菱的那堆已经初具规模的凸显部位颤悠悠的摸样,更喜欢她的小股蛋在马背上上下颠簸左右晃荡的样子。
红菱转过头嗔怒道:“二虎!听见没有?你慢着点,你要把本大小姐给颠簸死啊?”
二虎跑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向红菱解释着说:“红菱妹妹你别喊了,不是我没听见,而是我刚才发现了新情况,在那边的小毛道上,我看见钱有为了,为了不让他看见咱们,我就走快一些。”
“啊?你说你看见钱有为那几个小子了!他们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搞破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