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怕猫,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都能讨论这么久。”犬执事低声嘀咕道:“比起这些,我更好奇的是,安格尔为何突然把它拿出来?”
犬执事一边说着,一边迈着半醺醉步,试图靠近看看小鼠。
只是,犬执事刚走近没几步,笼子里的纳克比再次炸毛,开始在笼子里疯狂的逃跑。
它这次乱窜更加的疯狂,哪怕撞在笼子边缘都还要再次站起来换个方向继续跑。
看到这一幕,路易吉叹了一口气,挡住了犬执事的前路,顺道也挡住了纳克比的视野。
纳克比没有看到犬执事,它才稍微平静下来,只是乳白的毛发还是炸开着的,因为空气中那若有似无的犬执事气息,并没有真正的消失,这让它很是惊恐。
看看纳克比那谨小慎微的动作,再看着犬执事那僵硬的表情,路易吉淡淡道:“别在意,正如你说的,鼠怕猫很正常;同理,鼠怕狗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听着路易吉口中说出熟悉的话,犬执事的表情有些难看,但它也无力反驳,因为路易吉说的是真的。而证据,看看纳克比的反应就知道了。
“真胆小。”犬执事看着鼠笼,低声骂咧了几句,重新返回了狗爪抱枕附近:“连我都怕,你以后遇到蛇、遇到猫头鹰、遇到嗜鼠狼不该直接被吓死?”
犬执事:“???”你什么时候说的。
换言之,纳克比看不到雾气之外的世界,但安格尔等人,却能穿透雾气看到里面的纳克比。
一边说着,路易吉还拉上安格尔:“安格尔也知道的,对吧。”
犬执事自然没有忘记,之前路易吉看到安格尔拿出笼子时,问道:纳克比醒了吗?
只是,这难道就是理由?
安格尔:“我没有收起来,应该是被它吃了吧……”
表面看不出来,但纳克比对能量的需求其实已经达到了巅峰。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不用摄入其他的能量。
有了雾气的遮掩,纳克比那僵硬的身躯,慢慢开始放松。
犬执事:“……”
这只头顶有一撮金毛的灰毛小鼠,正是比蒙的幻象。
如今笼子里只剩下纳克比,那枚螺旋纹却不见了,那答案就不言而喻了:纳克比醒过来后,吃了尖果。
路易吉也跟着道:“的确不见了,是安格尔收起来了?还是说,被它给……吃了?”
虽然纳克比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话,且这句话说的也很含糊不清,带着很明显的奶音。但毫无疑问,它说的正是皮鲁修的语言。
就让它当成是一场幻梦比较好。
犬执事这话问的是安格尔,但回答它的却是路易吉。
路易吉没好气的瞅了眼犬执事:“这不差不多?”
面对犬执事狐疑的目光,路易吉点点头:“这就是理由。”
“——鼠鼠想你。”
“什么不见了?”犬执事疑惑的看过来。
路易吉刚给出翻译,犬执事便跳出来说道:“的确是想念的意思,但它后面还有一句补充语,可以翻译成‘想念你’。”
路易吉:“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
见安格尔都点头了,犬执事心中更加迷惑,甚至真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路易吉不靠谱,但安格尔……经过他的观察,应该不是个跳脱性格的人,在这方面应该不会说假话才对。
不过,光是放松戒备,并不能套出它说话,还需要一个外部的刺激。
安格尔:“???”我知道什么?
安格尔正想开口,路易吉又道:“纳克比的特殊,就是安格尔告诉我的。”
鼠鼠,是纳克比表达‘我’的意思,也就是“我想你”。
他们有一枚螺旋纹的“尖果”,这是兽语果实的下下位替代,其效果大概是能让不会说话的野兽,拥有对话的能力。
是的,安格尔在它扑过来时,便将比蒙幻象给撤走了。这种操纵感情来欺骗纳克比的事,到点即可,过犹不及。
听着犬执事的吐槽,路易吉却是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以后还真的要锻炼一下它的胆子,或者避免它与这些天敌见面。”
它怯怯懦懦的抬起头,往“动静”的方向望去,这一望,它便愣住了。
当看清比蒙的样子时,水流外溢,眼泪不要钱的哗哗掉。
路易吉看着安格尔的表情,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主动让开了位置。
“也就是说,它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它与比蒙有羁绊,而比蒙才是你们器重的发明鼠?”犬执事听完后,就自己的理解,给出了一个总结。
路易吉没搭理犬执事,而是抬头看向安格尔,似在向他征询。
不过,就连拉普拉斯自己也没想到的是,纳克比居然自称“鼠鼠”。
路易吉:“它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翻译的话,大概是‘想念’的意思。”
虽然纳克比因螺旋纹而昏睡,但安格尔等人也没有将尖果收走,而是留在了笼子里。
听到这,安格尔明白了,当初的谜语人效应,再次生效了。
在安格尔听来,这个总结没什么毛病,大抵就是这样。
拉普拉斯低声念叨:“不见了……”
对此,安格尔其实也不意外,当初为了让纳克比能吃掉尖果,安格尔用魇幻之术暗示了纳克比,让它把尖果当成最想吃的东西。
虽然纳克比昏了过去,但这个“暗示”并没有结束,纳克比苏醒后,暗示再次生效,于是它立刻跑去把尖果给吞了,这再正常不过。
倒是一旁的小红,为路易吉帮腔了一句:“狗狗哥哥说的也全不对,它一开始的那句‘哼哼唧唧’,是一种对自己的称呼。”
看着那朝着自己走来的熟悉身影,纳克比那豆豆眼仿佛成了一个小水洼,开始慢慢的积蓄出水流。
下一秒,安格尔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立刻涌起一股淡淡的魇幻薄雾,将笼子遮的严严实实。
他们这边话音刚落,路易吉那边便忍不住说道:“它饱不饱是另一回事,现在更关键的是,它既然已经吃了尖果,怎么也不见它说几句话?”
路易吉嘴巴张了张,硬是想不出反驳的话。
小红的“完整翻译”,让众人也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小红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在这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我在鼠鼠身上闻到了很古怪的味道。”
它只是觉得,自己看不到外面的人了,那自己就安全了……纯纯的掩耳盗铃的想法。
不过,这次的幻雾和之前不一样,是单面的。
不过,这也正常,纳克比吃的“尖果”,只是辅助它说话,不是提升它的思维逻辑。以它现在的智慧,能在看到外人时,有防敌之心,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小红和西波洛夫都是在观察着纳克比本鼠,路易吉和拉普拉斯则是在扫视着笼子,之所以观察笼子,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
而最好的刺激,毫无疑问,就是纳克苏,或者说比蒙。
而此前纳克比之所以在笼子里昏睡,也是被尖果的螺旋纹给刺激到了。
犬执事没好气的白了眼路易吉:“我可不是在给它建议……算了,说回正题吧。安格尔为何突然把它拿出来?它怎么了吗?”
但路易吉听完后,却是直接反驳道:“不,纳克比也很重要。它的价值,只是还没有体现罢了。”
如果这吐槽是犬执事说的,路易吉肯定会反驳,但面对拉普拉斯和安格尔的双重压力,他也只能讪讪的举白旗,道:“那怎么办?”
见犬执事一脸无语,安格尔便解释了一下纳克比的由来,顺道也说了一下比蒙的事。
犬执事:“想念和想念你,是两码事。你可以想念任何东西,但想念你,就只有你。”
这时,拉普拉斯给出了最后的拍板:“小红翻译的最完整,也最准确。”
纳克比站起身,嘴里低声嘀咕着,向比蒙扑了过去。
见纳克比完全不理睬自己,路易吉皱眉道:“难道那枚兽语果实是假的?”
唯一让安格尔有些讶异的是,那枚尖果的个头可不小,甚至和纳克比都差不多大了。纳克比把它吃了,怎么完全看不出来?它看上去是圆滚了一些,肚子好像也大了一些,但仔细去看,又好像是一种错觉。
不过,无论路易吉怎么逗它,它都不吭声,而是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安格尔露出恍悟之色:“原来如此。”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路易吉还能联想到当初他随便一“演”,安格尔内心也是一阵无语。
前面两个信息它大概能理解,“好饱”和“好想跑圈”是什么玩意?
纳克比认真观察纳克比,也带动了其他人将目光放到纳克比身上。
除了和皮菲菲长得很像,其他地方完全没有长处,智慧更是垫底。这能有啥价值?
路易吉冷笑一声:“那是你自己看不到罢了。”
安格尔对皮鲁修语言是完全不通的,但在场其他人,都懂皮鲁修语。
在纳克比扑向比蒙的时候,它的嘀咕,被安格尔捕捉到了。
在尖果的刺激下,这些被潜意识海整合出来的皮鲁修语言,自动代替了它过往的“鼠语”,让它能通过皮鲁修语来表达自我的情绪与想法。
安格尔想了想:“交给我吧。”
面对安格尔的疑惑,拉普拉斯给出了解答:“尖果是一种很奇特的果实,它只要咬下去,内部的能量便会化为一道汁液,落入它的体内。”
只是,它扑到的,却是一场空……
小红给出了这个新版本的翻译,路易吉和犬执事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似乎谁也不服谁。
但毕竟当初表演谜语人的是自己,他还真不好意思自己拆自己的台,只能顺着路易吉的话,轻笑着点点头。
在雾气的遮掩下,纳克比慢慢瘫软成了一个“鼠饼”。从这也可以看出,纳克比已经彻底的放松了心理戒线。
犬执事一脸狐疑:“它有什么价值?”
再说了,他们的实验已经结束,纳克比已经说了话。
小红的想法和纳克比最为接近,不仅仅是因为年龄差不多,还有看待事物的天真想法、以及相似的单纯言辞,这才是她能翻译完整的原因。
路易吉冷嗤一声:“我刚才问了安格尔一个问题,你别说你忘记了?”
安格尔:“我也纠正一点,旁边这么多人围着,而且有猫有狗,它就算能说话,估计也吓得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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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执事一脸不信,转头看向安格尔。而安格尔也顺着路易吉的话,颔首应道:“没错,这的确是理由。”
这真的是自谦,而不是卖萌吗?
只是比蒙现在留在皮鲁修驻地学习,也没办法将比蒙召唤过来,所以,安格尔选择了用魇幻来制造一个比蒙的幻象。
在他们一阵哑谜后,最终犬执事总算是从安格尔这里得到答案。
纳克比仔细的观察起笼子里的纳克比来,并且还用上了读心之术,然而它除了读取到“害怕”、“惊恐”、“好饱”、“好想跑圈”的信息,其他的信息再也没有了。
“如果翻译的话……”小红歪着头,仔细想了想:“可以这么翻:”
只见安格尔轻轻一抬手,雾气翻涌间,一只灰毛小鼠翻滚了出来。
因为纳克比太过愚笨,连开口说话都没办法学会。于是,他们才找来了尖果,打算借此来辅助纳克比开口。
“比蒙”一落入笼子,纳克比便被动静给惊醒了,本来瘫软的“鼠饼”,也重新变得僵硬起来。
之所以是皮鲁修的语言,是因为它诞生起,接触的就是皮鲁修话。纵然这些话语,它自己听不懂,但已经被潜意识海给记住了,成为了它语言官能的主要中枢。
路易吉一边说着,一边蹲在了笼子旁,试图靠着逗弄,来让纳克比开口。
拉普拉斯:“纠正一点,那枚尖果只是兽语果实的下下位果实,并不是所谓的兽语果实。”
也因此,纳克比之所以看不出吃了尖果,纯粹是因为果肉化为了浓缩的能量液。
它完全没有‘这些雾气其实也只是纸糊的’概念,是绝对抵挡不住真正会伤害它的人。
难道,这只纳克比真的有它没有发现的价值吗?
小红的话,顺利的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比起翻译范本,显然这个更加有意思。
小红的能力本来就很特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在犬执事之下。
如果连小红都说闻到了很“古怪”的味道,那这个味道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