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结局

金銮殿上,还是有人忍不住开了口,恭声道:“皇上,此女乃瑾王妃,不配为后。”

“那又怎样?”

宁王声音中没有丝毫波动,他似是早料知了这结果,半眯了眼,看不清目中神色,那人的言外之意他当然明白,挪回目光不再看他,只淡淡道,“朕的后宫,自然是朕做主,难道朕登基连选个女人这点权利都没?”

眉尾微挑,恣意邪佞,他话里有话,偏偏笑意丝毫不减,环顾四周,犀利的目光穿梭过一人又一人,薄唇勾起一道有没的弧线,声音极为冷凝,“朕的文武百官,该是实现雄才伟略,施展一身抱负,造福百姓,繁荣社稷来着,而非跟个市井妇人一般,一张利嘴只会夸夸其谈。即日起,朕不希望从文武百官口中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语,后宫之事,即是朕的家务事,朕不容许自已家务事扰烦诸位爱卿插手。”

似是能读懂殿内每一个人眼底的每一分情绪,片刻静默之后,眼中凌厉的锋芒渐渐褪去,墨色荡漾,那泓澄净如同漆黑的夜晚,他淡淡说道,“诸位爱卿的家务事,旁人都没有插手的余地,难道朕的家务事,就该容人插手指点吗?”

轻描淡写,寥寥数语,却令整个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冷俊邪魅的轮廓笼在其中,喜怒难辨,唯见明黄龙袍之上飞扬倨傲的金龙,不怒自威,森然迫人。

沉寂,漫长的沉寂。

有几个本来踊跃积极的老臣欲要多言,却被宁王凌厉的目光吓得闭紧了双唇。

这宁王,不是皇帝的时候,就极为有手段,该绝的时候,他绝不手软,如今荣登大宝,成了皇帝,气魄更加摄人。

家务事,连皇帝都说了选后是他的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了,何况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呢?

他们自己的家务事,都诚然若皇帝所说,不容许他人插手,此刻,若是硬要迎击插手皇帝的家务事,除非不想活了,皇帝显然就不希望听到反对声。

宁王满意地收回目光,满场的寂静,他忍不住将目光调转到凤卿身上,觑见她母仪风姿,清华夺目。

炫黑的眸,缓缓流出浓烈动容的色彩,不深,不浅,恰如其好。

牵着凤卿的纤手,十指相扣,最终走上了那象征权力、高高在上的雕龙御座。

他微微一使力,下一刻,凤卿便掉进了他怀里,宁王灼热的黑眸一抹促狭流淌,轻声道,“他们想看就让他们看吧!你是我的女人,今日起,便是我的皇后,怕什么?”

凤卿脸瞬间红了起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痴迷的眼神,于是脸更红了,心里却涌上了几分甜蜜。

她是懂他的,他既然说过不负她,就会给她应有的一切,名分,便是他想要给予她的第一样。

其实,瑾王并未休了她,而眼前的男人,却霸道地娶了她,而且还是天下众女为之欣羡的皇后。

邪魅如他,桀骜绢狂,行事乖张,便是他登上这九五御座,依旧是我行我素。

凤卿知道,他没有改掉行事,有一点,或许是为了自己,他用自己浮夸的名誉来护着她,不让她忍受苛责,让世人都以为是他强娶了她,而非她的错。

凤卿清冷的眼中泛起一丝疼惜的暖意,握住了他的手,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怯意,镇定中多了几分莫名的坦然。

她的眼睛闪出一丝奇异的光彩,恍若繁花盛开。

他静静地睨着她,四目相对,都清晰地在彼此的瞳孔中找到了自己闪耀着流光溢彩的迷离倒影,斑驳处依旧道不清的风华旖旎。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微微讶然,有刹那间的遐想,竟然觉得御座上光华迫人的皇帝跟皇后是如此和谐,仿若他们本该就在一起,两人相依的场面给人一种幸福的滋味。

那个瑾王妃,如今是皇后,站在那御座之前,遗世而立,素雅如莲,淡然若风,又恍若清水涟漪,夏荷初染。

跟邪魅的皇帝站在一起,没有失色半分,也没有拂去她的半分清雅。

这个凤卿,当上这皇后,若没有点内在魅力,定然当不上这皇后的。

皇上对孝康皇帝深有怨言,自然而然对孝康那两个出色的儿子也怀有深切的敌意。

如今,却没有对他们两人痛下杀手,难道都是眼前这个姿容端庄又仪态万千的女子从中斡旋的?

众人面面相觑,那个刚才壮大胆子出头的官员背后冷汗直流,为自已不识好歹揪紧了心扉。若日后皇后想起自己曾在金銮殿上对她不敬,对她质疑,会不会暗中抓自己的小辫子呢?毕竟枕边风着实历害,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想到此,头不由低下,恨不得今日抱恙在床告假称病没有前来。

遗憾,重重来回翻撞,硬生生地剜割心房。

“今后,凤卿她便是朕的妻子,诸位爱卿的皇后,朕不希望再听到有人嚼舌根瑾王妃这称号。朕不信祖宗规矩,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当然这是在被特殊情况下激发才会爆发出来。朕曾经一直认为站在天下人翘首仰望的地方,不会再有任何反抗和忤逆……”

宁王掷地有声的话,顿了顿,转头看着凤卿略微失神的模样,声音低沉回荡在整个大殿。

“但是朕也并非是个暴君,若是合理的理由,大家可以互相共勉,拿出来集体商讨,只要不触犯朕的底线就行,朕的底线不多,只有一条,就是朕的皇后,朕不希望诸位爱卿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她,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恰巧被朕喜欢上的女人而已。她没必要愧对天下,没必要忍受诸位爱卿,更没必要愧对世人。朕说过此生定不负她,诸位爱卿在此做个见证,朕言出必行,一诺千金,今生得妻如此,斯以足矣。除此之外,朕希望文武百官能够尽忠尽职,发挥各自最大的才能,共同协助好朕管理这泱泱大国,该放权的地方,朕绝不武断,自然放权给下面的人去做。”

他眸底那无边无际的深黑浓烈得似要将她湮没,他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舍不得挪开视线。

她清冷的眉宇间又透出一股脱俗淡然,从容洒脱的神态仿佛做什么都漫不经心。

她就是她,不管她是什么面貌,他都喜欢,喜欢了就是喜欢,从来没有原因。

微微怔然,凤卿眼中闪过一道绚丽的五彩光芒,他的话中的含义,让她有些动容,这男人,为自已做的足矣,但他还是觉得不够,他那句话,她深信不疑。

但他还是破例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许更确切地说,百官犹如万民,他如此做,一如在天下万民前宣布了她的身份,永远不会褪色。

下一刻,凤卿的唇角缓缓上扬,云烟浩渺般的剪剪水眸愈发清洌透彻,洗尽铅华的笑意中还夹杂着一抹感动。

这一日,宫城上方红光乍泄,宛若凤舞。

此次,他登基封后仪式中,红霞浸染了半边天空,诡谲的现象,寓意却是祥瑞、吉意。

宁王强娶侄媳本该遭到谩骂,却因天象使然,没有多生事端,此后竟然在民间逐渐成为佳话。百姓不经提及宁王出生那日九龙盘旋,孝仁皇帝曾经预言此子天命注定他为帝。

兜兜转转一大圈,宁王亦不负众望,荣登大宝。这不就是冥冥之中只有定数吗?

宁王是如此,凤卿或许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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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华灯初上,阳西宫内歌舞笙箫,席间丝竹撩绕,觥筹交错。

宫宵影重,花灯摇拽,绵延宫室,重重楼阙,平檐素阁。

气氛浓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凤卿借着酒酣出来透气。

庭中月华如水如练,将碧树玉阶笼上淡淡清辉。

碧树边,一道紫色的颀长身影,宽大的袍服广袖被风吹起高高扬起,修长身形较之前削瘦了三分。

那人五官深邃,轮廓分明,薄唇紧紧抿着,冷酷坚毅,但凤卿却恍惚间,在他的英挺的眉宇间,捕捉到些许寂寞跟苍凉的痕迹。

阳西宫内,鼓乐齐平,而外头,却清寂得薄凉。

刹那间,凤卿只觉得胸闷无比,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怔怔地抬起眼望月,银辉倾洒而下,笼罩在两道看似咫尺,实则天涯的身影上。

凤卿神色一窒,向他走去,脚下虚浮,又似沉重如铅。

“卿儿,”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我放不下你,只要你。”

月光如水,将两个人的影子长长逶迤拖起,映在地上,浸在如华的月色里,微微浮动。

浓郁的月色模糊了眼前的身影,浓浓的酸涩袭上喉间,双眸半敛,螓首低垂,任凭他目光如霜似刃,她都不愿意出声,无论她说什么,一切都早已成了徒劳。

如削的薄唇,抿出一缕无尽的凄凉,熏染了一抹沧桑。

他灼亮的墨色双眸看向她,她良久的沉默,终究让他的心不禁寒了三分,目光森寒,如霜似刃,似有千钧。

瑾王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到高高的宫墙外,一方璀璨的天空上,笑着说道,“卿儿,对于你的选择,我心知肚明,却依旧想要前来。三天前所说的那个‘三天后’纯然就是一个借口,我欲见你最后一面,将你的影子深深印在心头,然后再努力忘却,或许我根本就不想忘却。我在说什么呢?”

瑾王的手在袖口里紧握成拳,他的心情激荡澎湃,脸上却找不出激动的迹象,“卿儿,我似乎在为难你,对不对?我是想要你内疚,想要你这辈子都记得我这个人。我没有休了你,就算他重新娶了你,你还是我的妻子,先来后到,这个道理,谁都懂。”

凤卿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一直一直的定格在那里,那个眼神看着他,盯着他,祈求着他。

不要再说下去了,胸口歉意,内疚,依旧旋转,荡漾。

她心中的惶恐,不安,委屈,难过一起涌了上来,千言万语却淡成了一句数不尽的叹息。

倏然,颊上一凉,他的身影近在咫尺,他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很冰、很冷、恰如这冬日的凛冽,没有一丝温度,“还是不说话么?”

他另一只手随即贴上她的胸口,“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呢?”

她浑身颤抖,手足冰冷,终于抿唇道,语气充斥着一股飘渺,“你又何必执着?你故意勾起我的负疚,不就是要我一辈子良心不安么,好,我记着你便是。”

他乌黑的眼底,一片幽暗,透出令凤卿惊悸的寒意。

刹那,他的唇已飞快地压了下来,颤抖着侵入她樱红的双唇,狠狠蹂躏着她唇上的胭脂,那么冰冷,那么霸道。

“对对对,我就是要你一辈子良心不安,记着我。我就故意的。”

他整个人似是痴了一般,声音里透着疲惫。

“铭,你是想要我恨你,你是想要我忘了你,对不对?”

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道凌厉,重重敲打着她的心,她清醒过来,他是想要勾起自已的歉疚,然后让自已因为他的得寸进尺而忘掉他。

瑾王带着残忍的笑意,眼中是钻心的痛楚和深切的悲哀,面上涌起奇怪的神色,似是欣喜,又似是愤恨,“你为何到最后还是这般聪明,这般钟灵毓秀,让人无法淡忘。你这声铭字,终究是有心了。从来没有如此亲昵叫过我,却在离别之际让我震惊,你不要对我太好,你对我太好,我过得就更加不好了。我就不想走了,或许是我想要将你劫走。”

凤卿听了他的话,宛如受到一记重锤,他言语之中,似乎有些释怀了,“我从没有这么叫过他。”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刻,瑾王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罢了罢了,终究是你欠了我,他帮你还了那一刀。那个人,我终究是对他尊敬不起来,我本不该放任你孤独留下,你不喜孤寂,但你又不愿意跟我走,我所做的一切,终究是白费心机,他对你,也算有心,堂而皇之地在天下人面前立你为后,你的身份,本不该浮上水面,他如此一来,或许会遭来铺天盖地的谩骂,你亦然。不过,我想你纵然不会背上这红颜祸水之名,他既然敢这么做,必定有了思量。”

他忽然仰天大笑,“你愿意为他当这个皇后,多少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今日他登基、你封后,我就猜到了你是不会再跟我走的。他日他若是不好好珍惜你,我定会回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的。”

“不过,他那金銮殿上一番话,倒也不免是有心了,天下万民为证,他就算想要出尔反尔,也无法翻身了,这辈子,他注定会跟你纠缠到底了。”

沉吟半晌,眼神禁不住一黯,瑾王忽然低声道,眉宇间,竟然有着淡淡的欣羡。

“钰,敞开心怀,坐拥大千繁华,也不枉来这人世间一趟,你不会再呆这宫中了,我明白,但也不想放任你堕落。我对你有歉意,但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而已。情字伤人,但我依然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凤卿的唇边不禁泛起一个恬静的微笑,语气郑重无比。

“卿儿,答应我好吗?”

长叹一声,目光一闪,似乎看到了一道明黄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而来,而卿儿正背对着那人,没有发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主意。

他的眼神朦胧,银色之下,那浓密的睫毛很长,他轻问,她有刹那的恍惚,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以后不准叫他泗,”他霸道的要求道,卿儿选择了东方泗,自己虽然伤心,但也希望她最终能够幸福,若东方泗能够给她幸福,自已纵然不愿,也无可奈何。真想劫走她,但她是断然不肯的,对她,自已还是下不了狠心。

凤卿怔然,还以为他会有千奇百怪的要求,没想到竟是如此简单,不由点了点头,她从来没有如此叫过,也没想过以后。

还以为要费点唇舌说服她,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瑾王一愣,余光飞掠到另外一张逐渐阴沉的脸上,心情渐转,顿了顿,又道,“卿儿,你这辈子许了他,下辈子定要还我。”

人生这辈子都无法预测,何来的下辈子,若能使他心安,也罢,她也不由点了点头,清越的嗓音,在这月色星辉下,听起来分外悦耳,“我答应你。”

头缓缓低下,瑾王的薄唇贴向凤卿,猝不及防间,凤卿听到他的叮嘱,“卿儿,皇兄我带走了,天下任我行,皇兄,他也该好好清醒一番,留在京中,只会加深他对母后的恨意。他那儿子东方凌才六岁,希望你能够照拂他,他还小,吃不消跟着我们两个大男人东奔西走。莫雪雁那女人,已经被断去了手脚,毒哑了喉咙,她算计我,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让她这天下第一美女生不如死的活着要饭,就这样当个破乞丐吧。潼歆是我师妹,终究是师父师娘的孩子,已经被他毁了相貌,长伴青灯,栽了个天大的跟头,希望她能够醒悟。至于母后跟凤相,他没杀了他们,将他们两人流放,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相隔万里,也算是报应……”

瑾王还没说完,有人对他的得寸进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东方钰……”声音冷到了极端。

瑾王睨了来人明黄的龙袍一眼,微微不屑,视线又落回了凤卿的脸上,“卿儿,我走了。”

黑眸中含着浓浓的不舍,转瞬即逝,唇角勾起一道讥嘲,冲着宁王道,“东方泗,我还会时刻回来骚扰你,让你不得安生的。”

宁王按下心中浓浓的不悦,这男人,挑衅意味过于鲜明,自己明明心下明净,但是事关凤卿,自已的心总是经不住挑拨。

“你还想怎样?一道说来,朕必定洗耳恭听。”

身影飞快一掠,将凤卿抢回了怀中,心中的忐忑才渐渐止住。

凤卿扯了扯他的袖口,宁王身子一顿,知晓她必定是让自已不要为难那个人,叹了口气,还是不忍见她为难。

自己也算是幸福之人,较之眼前这抹削瘦的身影,就事论事,终究是自已抢了他的妻子,虽然他先前不珍惜,后来想要珍惜,却失去了那资格。

瑾王面无波澜,那双深邃而明锐的眼中此刻透露着冷峻,“我还能想怎样?我并未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她的心而已。别得意,这辈子算你好运,下辈子,我定会牢牢地护着,不让你有机可趁。”

“你若是不想走就不要走,”宁王沉思半晌,深深看进他的眼,“就算你我身份使然,无法相互喜欢,也不可否认你战神将军的威名,不可否认你的才干。”

“你这是在挽留我吗,你不怕我心怀不轨,一不高兴就夺了你费尽心机到手的江山吗?不怕我这个情敌时刻在身侧吗,还是你太自信了,有把握掌握这一切的平衡呢?”

瑾王他压抑的怒意终于在此刻如脱缰的野马汹涌上了心头,“你这算是弥补还是施舍?这江山,我从未放入过眼底,你夺去,就好好守护着,就算被人家算计去了,我也不会回头来帮衬。这战神将军的威名,能够抵挡得住皇上你的声名显赫,我此后就将会是个浪子一个,畅游这大好河山,你们不必将我放在心上。”

“若你真心大方,就把阡陌城给了我吧,那地方倒是不错,我早就想去看看那繁饶的一方沃土,捡个城主当当也好,至少不用担心温饱问题了。”

瑾王飘忽的眼神却泄露了散漫的心思,唇角一抹嘲讽更深,他会肯吗?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若想要阡陌,就拿去吧,明天我就下一道圣旨,让你去那里。”

宁王看着他,若有所思道,阡陌城?是自已幼时生活的地方,他这后知后觉去探敌情,是不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那神魔教,不介意我去闯一闯吧?”

神魔教的总部设在阡陌,这是个天大的秘密,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宁王微愕,但是面目依旧平静,不起端倪,应了声,“你若有本事,我又岂能拦你?”

瑾王脸色微变,眼中有难解的神色,静默刻,却终究没有什么,转身欲走。

“钰,放开心怀,坦然面对人生,若外头厌倦了,就回来看看我们吧。

气氛似乎瞬间冷凝起来,凤卿望着他的背影,轻轻说道。

那背影一僵,转身回头,静默一会儿,轻柔道,“记着,你欠了我下辈子,不准再食言了。”

再?她目中闪过了然,不禁苦笑起来,“我会记得。”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介意,自己应了他那一声等他归来,却没有如他所愿,跟他一起终老,而是渐行渐远,终究背道相驰。

刀削疏朗的眉目,英拔隽逸的风姿。黑亮瞳仁深处,隐藏着她看不懂的执着。

凤卿终究是点了点头,瑾王刹那间,觉得心中的喜悦直如蔓生的野花,簇簇,芳香着溢满胸臆。

人生终究有了期盼,只是下辈子,若我能够寻到你,你还会记得我吗?我相信缘份天注定,既然你许了我下辈子,我就算纠缠到底,也会跟你一起。

“信我,我一定不会有负于你。”

皓腕上搭上宁王修长的手指,缓缓一动,终究彼此十指紧缠,目光交汇融和,达成共识。

凤卿微敛了眉头,片刻,饱含深意的笑了,“我自然是信你的。”

冰眸莹莹流辉,衣袂纤尘不染,安娴高雅,她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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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内宛如高山飞瀑,狂涌激荡,完全不似素日的淡定和宁。

“那你还许了他下辈子?”

宁王眉头轻蹙,有些不悦地抱怨道。明明他不信人有下辈子,但是真有下辈子,他也不愿意将美好的她让给那人,想到她被他拥着,心头就万分不是滋味,苦涩,更多的是嫉妒,疯狂的嫉妒。

反握了她的手,宁王郑重低语,似叹息似感慨,“卿,我也不忍你为难,既然你下辈子许了他,那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许给我吧。”

凤卿淡淡一笑,轻拥着他的腰,悄声俯在他身边道,“好。”

顺带的,将一抹幸福的笑靥藏入了他的怀中。

“卿,叫我一声泗,可好?”

“你明明知道我答应了他,你还为难我?”

“我是故意的。你是叫还是不叫?”

“不叫……”

“叫一声,一声就好。”

“夫君。”

下一刻,霸道的吻重重覆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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