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上辈子在现代社会, 纪云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买房买商铺。

她买房时,还没有限购政策,所以死前, 她名下共有二十几处房产, 遍布各大一二线城市。

这个习惯, 这辈子纪云汐依旧也有, 而且爱上了买田地, 一买就是一大片田,而后在附近建个田庄,让当地的农民百姓负责田里的种植收成, 她提供每月月例。

在纪云汐手下做事其实非常舒服,哪些手下勤快有本事, 她都看在眼里, 在平日待遇上从不亏欠, 而且一有机会就会扶你上位,栽培你, 让你去更好的位置。

那些混日子的,过不了多久也会被纪云汐清出去。

这样下来,周围的人都是勤快的,干活从来不会偷懒,大家心里自然不会有微词, 而且越干越起劲。

所以周遭的百姓农民们都知道, 给纪家做事, 好!

良性循环, 纪云汐的生意越做越红火。

但因为环境不对, 纪云汐已经好些年没有对外扩充了,也就守着她的当铺和拍卖行, 以及先前买的良田商铺宅院过日子。

毕竟古代不比现代,生意太大钱太多,很容易让皇帝忌惮。

其实这些年,纪云汐为了纪家的安全,做了很多妥协。

比如她已经三年没买过良田宅地,就让钱堆在库房里,或者让拍卖行去收集更多更好的天材地宝。

比如收集来的天材地宝,她一定会让兄长代劳,进贡一部分给圣上。每年赈灾,也捐不少银钱。

可有什么用呢?

按照书中剧情,纪家是第一个靶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五皇子也好,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位也罢,早就已经看她纪家不爽了。

不是因为她纪家的生意,只是因为,他们是太子一党的人。

当今圣上,并不想太子继位。

那她纪家无论生意是大是小,只要皇帝没换人,纪家就一定不会长久。

既然如此,纪云汐思来想去,觉得能做的就两件事。

一、把皇帝换了,确保太子上位,只要太子稳坐皇帝之位,纪家就一定不会有事,这点纪云汐是有信心的;

二、索性把生意做大,再找一人深深根植于朝堂之上。商场官场双管齐下,不管未来皇帝是谁,只要他们想动她纪家,也得权衡能不能动;

这路很难,但是是纪家唯一的路。

他们从出生时冠上‘纪’这个姓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要么更强,要么死。

装弱只会死得更轻易,死得更惨。

做好决定后,纪云汐便重新开始买田了。

田地的主人祖上曾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先帝赏了这一片田地。

可先祖死后,家里没有能接任的后代,渐渐势微。

一大家子只靠这片田活着,日子实属艰辛。

他们便打算卖了这片田地,迁回老家。毕竟老家在偏僻之地,日常起居用不了太多银钱,日子能过得比在上京城舒服。

纪云汐大概转了转,没怎么犹豫,便直接和田地的主人签了田契。

她这几天,已经了解的差不多,田所在之地,以及地里的每年收成,她都已经了如指掌。

来这一趟,也就是来签字的。

跟在纪云汐旁边的,便是唐虎。

唐虎年纪不大,比纪云汐还小个一岁,不过十四岁。

但纪云汐准备把这片田庄交给唐虎管。

放在别人那,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哪家管事没有三四十岁的年纪?

可纪云汐还挺喜欢用年轻人,比起从外头招年纪较大有经验的管事,她更喜欢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

而要培养人,就要有机会让新人尝试。

纪云汐觉得唐虎挺机灵,那个糖葫芦甚得她心。

纪云汐侧头,对唐虎嘱咐道:“这片田我便交给你了,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一边招工,一边在周围建个庭院,还要安排一系列的事务。具体的,你可以去其他田庄看看,让其他管事带带你。”

本来以为只是过来陪三姑娘看田的唐虎懵了:“交…交给我??”

纪云汐颔首,一张脸依旧没太多表情,淡淡问:“怎么,你不敢应?”

唐虎大喜过望,一张脸涨得通红,生怕纪云汐收回成命:“敢!敢应!”

他立刻抱拳单脚跪在了纪云汐面前:“三姑娘,小的一辈子都跟着您,定不辜负三姑娘的赏识!”

唐虎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一天。

他才多大啊,他就能管这么一大片地了!他一定要好好管,好好干,给家里爹娘争气!给三姑娘争气!

他要告诉街坊邻居,他唐虎不是生来就只能卖糖葫芦的!!!

纪云汐笑了,刚想再交代几句,晚香忽然过来,在她耳侧轻声道:“姑娘,吴大公子出考场便晕倒了。”

纪云汐轻轻挑眉:“哦?”

她其实并不担心,未来夫婿是什么人,她早已心中有数。

虽然对方看似身中剧毒,但命比谁都硬,生龙活虎的,而且非常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纪云汐不太清楚吴惟安到底为何要闯这个官场,仅仅是因为心里向往权势,还是有什么隐情,她都不知道。

书里也没提过。

但纪云汐能感觉到,吴惟安有他的目标,且一步步非常清晰地朝他的目标而去。

目标清晰的人,最惜命。

所以晕倒什么的,百分之百是装的。

而且吴惟安从车上向她要镜子的那一刻起,已经想到了很远。

他已经在为之后的事情做打算。

可以说,吴惟安之所以让自己显得如此疲惫,在众人面前表现如此疲惫,甚至考完晕倒,全都是有目的的。

纪云汐对唐虎道:“你留在这自己摸索吧,我去一趟吴家。”

唐虎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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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焱真的是吓坏了。

但还好,妹夫没什么事,就是缺觉太累了才晕倒的。

吴惟安躺在自家床上安静睡着,纪明焱郑重其事地将他的补汤放在妹夫枕头旁,以便妹夫醒来就能喝上。

做完后,他才和众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考了三天,纪明双也累,他的本意是和纪明焱一起回府里。

哪想纪明焱对他道:“我去找我阿毒姐,你自己回去吧啊。”

阿毒姐的身份,纪明双也已经知晓。

这个妹夫奇奇怪怪,但纪明双已经不想细究下去。

他累了。

而且查下去有什么用呢?

纪三就会退婚吗?纪明焱会不喜欢他的妹夫他的阿毒姐吗?

想来是不会的,那他何苦去查?

纪明双也终于明白,为何长兄如此喜欢喝茶抄经。

他也有点想喝茶抄经了。

纪明双没再耽搁,自行回去,吴惟宁把他送到门外。

对着这吴家老二,纪明双倒是很喜欢。

他作了一揖:“惟宁留步,你也辛苦,赶紧回去休息罢。”

春闱这三日,吴惟宁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做完试卷,还前前后后检查了三遍。

不像他大哥,每晚夜深之时,总是一副累到撑不住的样子,在桌上会趴着小眯一会儿。

吴惟宁也跟着作揖:“明双公子一路小心。”

两人就此道别,而偏院后头,纪明焱终于找到了毒娘子。

毒娘子正蹲在灶台之后,看着里头的火渐渐熄灭,双拳紧握,面露凶光。

纪明焱提提红衣,跟着蹲下,凑过去,双眼亮晶晶地问:“阿毒姐,你怎么了?你看着好生气啊,谁惹你了?”

毒娘子牙关紧咬,恨不得把仇人咬下一块肉来:“隔壁房间躺着的那个!”

“啊,妹夫?”纪明焱一脸疑惑,“妹夫刚考完回来,现在还晕着,他怎么惹你啊?”

“他怎么惹我?你看看!你看看!”毒娘子伸出她那双白皙娇嫩的手,骂骂咧咧,“我这双手如此白皙如此嫩滑,但隔壁躺着的那个,居然不多请个下人来劈柴!我前几日劈的柴又用完了!!你说说,我一个弱女子,我又要烧饭,又要劈柴!居然要我用这双手,劈柴!他这些年,就只用我们四个下人!就我们四个!穷不死他!我们四个一年累死累活,给他干这干那,结果他连过年红包都没给,说三姑娘给过了!这还是人吗!还是人吗!我不想干了!我干不下去了!我要收拾包袱走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门口飘过的雪竹眼风都不带动一下。

反正时不时的,家里厨娘就会这么吼上一嗓子,再加上现下公子睡着了,厨娘更是吼得厉害。

纪明焱不知道啊,他凑过去看着那双手,惊叹道:“阿毒姐,你手确实很白很细嫩,你这个年纪,手还能这么细嫩?和我三妹的差不多欸。”

毒娘子一把毒粉就糊上了纪明焱的脸:“你说我老??”

纪明焱呸了半天毒粉,很委屈:“可是你确实年纪不小,应该三十了吧?”

说起这个,毒娘子目光更是阴毒:“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我干不下去了!”

说完她就腾得起身,拿了把柴刀就往外冲。

纪明焱以为她要对妹夫不利,忙跟着,结果发现毒娘子去劈柴了。

她力气极大,劈柴声停都不带停的,木屑满天飞,雪竹也跟着满天飞。

纪明焱就在旁边看着,边看边惊叹:“阿毒姐,你不止毒用的好,柴也劈得好啊。”

毒娘子最喜欢别人崇拜她:“那可不,姐姐我什么不会?我劈的柴比你吃的饭还多。”

纪明焱又看了会,很快毒娘子便劈出了一堆柴。

她风风火火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纪明焱便跟着走来走去走了好几趟。

当然,他没帮忙搬,毒娘子也没让他搬。

纪明焱想了想,问道:“阿毒姐,你说你们有四个下人啊?”

毒娘子怒容满目:“对,就只有四个!这没良心的主子噢。”说着,又朝吴惟安的房间看去,那眼神恨不得把门盯出一个洞来。

纪明焱跟在搬着一捆柴的毒娘子身后:“但是我怎么就只见过三个?你,雪竹,还有管事。”

毒娘子啪地一声将柴往旁边一丢,拍拍手:“因为他懒得见人啊!最会偷懒的就是他了!奶奶的,老娘越想越气!我今晚不烧饭了!我要休息!我要去喝花酒!我要去看男人!”

纪明焱眨巴眨巴眼睛:“阿毒姐,你不制毒吗?”

毒娘子震声:“毒毒毒,你就知道毒!就不能让我歇歇吗?!”

可说是这么说,毒娘子还是生了火,先快速炒了几个最简单的菜,解决了府中的晚膳。

然后拿出制毒专用小锅,换了烧饭的锅,开始和纪明焱一起窝在厨房快快乐乐研究新毒了。

纪云汐到的时候,便听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兴奋到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朝厨房看了眼,摇摇头,也不敲门,径直推开吴惟安的房间门,迈步走了进去。

春闱结束便已是傍晚,这会天早已暗了下来,房间里乌漆嘛黑的一片。

丫鬟们被她留在马车上,没跟进来。

纪云汐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没打算摸索前进,而是回头就想出去找人点灯。

结果有声音从床上传来,朦朦胧胧中有一个黑影起身,闲庭漫步般走到桌前。

没过一会儿,烛火被点上,房间亮堂了起来。

纪云汐下意识眯起了眼,等适应后才看去。

烛火前方,吴惟安站在那里,面容平静,宛若松竹。

纪云汐看着他:“你醒了?”

吴惟安低低嗯了声,揉了揉眉间,微微苍白的脸带着几分疲倦。

这些日子,他确实费尽了力气,一个时辰当两个时辰在学。

再加上这三天无眠无休的会试,吴惟安确实也是累了。

他问:“你找我有事?”

纪云汐朝她的美人榻走去:“听说你晕倒了,我来看看。”

吴惟安轻笑了声,同时朝美人榻旁的桌前迈步:“你还真是让人寒心。”

纪云汐往美人榻上一靠,挑眉看他:“?”

他伸手,倒了两杯凉白开,递给纪云汐一杯:“我以为你会在外头等我。”

纪云汐接过,抿了口水:“刚好要去郊外看田。再说了,你不是让我放心?”

吴惟安就站在美人榻旁,修长白皙的五指浅浅握着普普通通的茶杯,缓缓开口:“放心和关心是两码事。”

纪云汐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手上:“我现下来看你了,一样。”

吴惟安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语气听着有几分伤怀:“算了。”

纪云汐耸耸肩,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对方这演技,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只有黄金白银才是真的。

纪云汐抬头,提醒道:“三月放榜,你要做好准备。”

吴惟安在一旁坐下,似乎没懂她的意思:“嗯?我不是等着收钱就行?还要作何准备?”

纪云汐知道他在装不懂,也懒得虚与委蛇,直接点明:“冯家会有行动,等春闱放榜后,便是一场硬仗。有兄长有太子,你最终还是能进殿试一试。但是,圣上不一定站我们这边。就算依你的表现,你能进一甲,圣上不一定给。”

吴惟安垂眸:“所以?”

纪云汐理了理自己的裙摆,轻声道:“所以,你该用用你的人了。”

吴惟安偏头看她,忽然问道:“圣上对太子不满?”

但按照吴惟安看来,当今皇帝对太子还算满意,挺看重的样子。

至少他安排的眼线,没看出有任何不对。

纪云汐没有瞒他:“是。”

吴惟安微微蹙眉,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杯中水。

半晌,他轻笑:“难怪你急着拉我入伙。”

纪云汐没否认:“你要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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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惟安把玩手中喝完的空杯,目光落在前方的火烛之上:“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今皇帝在殿试中如何排名,难道他想干预就能干预吗?

很多事情都是存在风险的。

从去赌坊砸那1.5亿前,纪云汐就想了很多。

一甲是圣上钦定,就算吴惟安确实有实力,但圣上如果给了他第四名的话,又该如何?

纪云汐在赚钱上向来很有方法,但在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没招。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吴惟安日后能稳坐丞相之位,成为万人敬仰的吴公,就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再加上,他像是一个无底洞,似乎需要源源不断的钱。

那么纪云汐猜测,他应该是在背后养了很多很多人。

那他就应该有办法。

至于他要找什么人,怎么找,纪云汐不问也不关心,她只要一个结果。

当然若结果是失败的,纪云汐愿赌服输,那1.5亿没了就没了。

可她当然想要好的结果,而且她要的也不仅仅是那15个亿。

纪云汐抬头,定定的看着他:“我当然信,否则你以为,我为何选了你?”

她的钱,从来不白砸。

吴惟安勾了勾唇角:“三姑娘,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对我知道多少?”

他就坐在美人榻平日放置杂物的柜台之上。

说话的间隙,他低下头,唇刚好就在她左脸脸颊上方一点。

纪云汐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美人榻上,闻言她睫毛动都不曾动过:“我知道你不简单,猜测你想做的事也不简单。”

吴惟安嗯了声:“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不知道。”纪云汐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书里主角是五皇子,吴惟安只是五皇子最大的暗棋,一直到书的最后才显出水面,提之甚少,“我也不想知道。我拉你入伙,仅仅是希望太子能顺利继位,希望我纪家能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罢了,其他,你想做什么,你是谁,我一概不关心。”

吴惟安静静看着她。

眼前的女子皮肤白皙剔透,他这般近的距离,能看见浅浅的绒毛。

吴惟安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坐直,拉远距离:“我知道了。”

纪云汐点点头,便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达成。

她起身,就打算离开。

吴惟安又是轻叹:“用过就丢,真真让人寒心啊。”

纪云汐回头看他:“?”

她又怎么了??

吴惟安右手手肘抵在腿上,下巴搁在手掌,望着她:“你今晚过来,根本不是因为我晕倒过来看的。”

纪云汐:“?你也不是真晕。”

吴惟安:“你怎么知道我真晕假晕,如果我真的晕了呢?”

纪云汐有些无语:“早点睡罢。”

她留下这四个字,便回了。

临走前,她想把六哥一道带走,但纪明焱沉迷制毒,说什么都不肯走。

纪云汐也没强求。

结果那毒娘子眼睛一亮,手往围裙上一擦,朝她作了作揖:“三姑娘,你可记得我?”

纪云汐看着面前的女人,颔首:“当然,最近经常听六哥提起娘子。”

毒娘子嘿嘿道:“记得就好,上次我烧的年夜饭,三姑娘吃着可还习惯?”

纪云汐:“习惯,色香味一绝。”

毒娘子甩甩手,开始展示她自己:“没有没有,三姑娘谬赞了,我近年来厨艺都生疏了。当年来吴宅之前,我曾在江南有名的风雪楼当过大厨。”

哦?风雪楼?听说全大瑜最好吃的一家酒楼?

纪云汐笑道:“难怪娘子手艺如此之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纪云汐先行告辞。

毒娘子望着纪云汐离开的背影,一副神往的模样。

纪明焱靠了过来,跟着毒娘子看着自家妹妹走远,好奇:“阿毒姐,你好像很喜欢我三妹啊?”

“当然喜欢!”毒娘子丝毫不掩饰,“你三妹一看就很有钱,还很大方。我最喜欢这样的人了。”

说到这,她又朝隔壁房间瞪了眼。

真的,她现在还留在府里干活,完全是因为,家里公子是那三姑娘的未婚夫婿。

这样的话,她还有点盼头。

否则,她真的马上就走,不干了!

隔壁房间,吴惟安正坐在桌前写信。

最后一字落下,他将信放进信封之中,喊来管事。

吴惟安:“你亲自去里丰把这封信交给蒋公,告诉他,当年救他弟子的恩情,他可以还了。”

圆脸管事恭敬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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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晚之后,纪云汐没再去找过吴惟安。

她忙着当铺的事,拍卖行的事,还有购置一切合适的宅子,店铺,良田。

吴惟安也没去找过纪云汐,前头为了准备春闱,他堆了很多事,现下正一件件搞定。

春闱的试卷,吏部请了翰林院的大学士们批阅,纪明喜也忙得早晚都不着家。

同时,选秀在大张旗鼓的进行。

听说那冯家四姑娘在选秀中得了圣上青睐,一开始就赐了贵人,正在家学习宫中礼仪。

三月初,冯贵人风风光光入了宫,很快就承了宠,很是受圣上喜爱,各种赏赐不断。

三月中旬,春闱试卷批阅完毕。

十六号那日,无数考生聚集茶楼酒楼,翘首以盼等着放榜。

纪明焱早早就订好了榜碑对面的酒楼厢房,拉着三妹、七弟、妹夫、妹夫他二弟一起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