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钟山

“谁让你打我屁股的……”玉帝咬牙切齿地瞪着应龙,“咬你一口算是轻的了。”

“你还有理了?”应龙也火了,冲着玉帝的屁股就是重重的一下!

玉帝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恶狠狠地瞪着应龙:“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

“玄穹高上玉皇大帝是吧?”应龙不屑地道,“当初连黄帝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什么?!”说着,又打了玉帝的屁股一下。

玉帝张牙舞爪:“你……还敢打我?”说着,低下头,顺着咬住了应龙那尖尖的耳朵!

应龙更是火大,他直接将玉帝抗在了肩膀上,伸手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好几下!痛得玉帝嗷嗷直叫,

却说沉香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看时间,心想着:不过就是和应龙打一架,有必要这么久吗?不会出什么事吧?虽说烛阴和现在的天庭没有什么联系,但是玉帝总是玉帝,要是真的在钟山出了什么事,烛阴也不好交代。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候,那扇木门才又重新打开了,却见应龙将玉帝抗在肩膀上,手还时不时地拍玉帝的屁股一下。玉帝则在不断地叫骂着,但是他现在动又动不了,也无法奈何应龙。

“汝乃何人?!”应龙一见到沉香就停住了脚步,又想起玉帝刚才所说的话,有些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带玉帝进来的人。应龙细细打量沉香,却是眼生得很,自己从未在钟山见过此人,心中更加狐疑。

“原来是应龙族的族长。”沉香点头笑道,“沉香见过应龙族长。”

“你见过我?”应龙更加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他不再文绉绉地说话了,恢复了正常说话。

应龙一族种类很多,若是算起来,三首蛟也属于应龙一族。应龙仅仅是这一族的统称,而且族内血统混杂,有蛟类,有龙类,每只应龙的名字和长相都是不一样的。只有族长的血统最纯净,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应龙,才有资格用应龙这个名字。这是应龙一族族内的秘密,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族长原本就是应龙,不是吗?”沉香避而不答。

这原本就是应龙一族的秘密,应龙见他没有多说,也不再问了,一边放下玉帝一边道:“走吧,小娃子。”

“小……娃子?!”玉帝顺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应龙痛得嚎叫一声,冲着玉帝的屁股又是一下!痛得玉帝也是嗷儿一声,急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躲到沉香身后去了:“沉香……他……他打我!”玉帝告状似地道。

“打得好。”沉香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要是我,就把你打个屁股开花。”

玉帝急忙捂住自己的屁股,不敢再开口了。

“你又不是狗……”应龙嘀咕着,“还真咬得下口。”

玉帝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又躲回到沉香身后去了。

“是我管教无方,这孩子不识礼数,还请族长见谅。”沉香将玉帝护在身后,对着应龙点头道歉道。

“放心,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应龙淡淡地道,“他……现在归你管?”

沉香点点头:“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应龙再度打量起沉香来,见他气度不凡,法力高深,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应龙的话音刚落,一个嘶哑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四周传来:“应龙,让他们走吧,他们没有恶意。”

应龙愣了一愣,急忙低头抱拳道:“是,山神。”

沉香也急忙行礼道:“未来得及拜访烛阴山神,还望山神莫要见怪。”

“真君多虑了,我虽身处山中,也听闻过真君与帝君的名声,我知真君来历,无须担忧,真君放心走吧。”烛阴的声音道,“我相信真君与这位……会守口如瓶的。”

“沉香自然会。”沉香点头道,又看了看身后的玉帝,“这位……自然也会……”他语带威胁地看着玉帝。

玉帝急忙连连点头:“是是是!”他做出一副发誓的模样。

应龙见玉帝那么害怕沉香,闷笑了一下,又见玉帝瞪着自己,忙假装咳嗽掩饰了过去。

沉香抱拳道:“应龙族长,后会有期,希望咱们日后还能相见。”

应龙点了下头,沉香就带着玉帝走了。走出洞口的时候,玉帝忍不住回头,看了应龙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下,玉帝就转过头去,跟着沉香走了。

“怎么,看上人家了?”走出洞口,沉香忽然开口。

“什么?”

“我说你频频回头,莫不是看上人家了?”沉香一本正经地问。

玉帝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沉香,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了。

“你要是没看上他,干什么老是回头啊?”沉香打趣着,“你要是真喜欢,那我就去找烛阴商量商量,给你做个媒?”

玉帝握紧了拳头,阴森森地丢下一句狠话:“滚!”就加快了脚步,朝着山下奔去了。

“生气了?真是经不起开玩笑……”沉香无奈地摇摇头,也加快了脚步跟上对方。

大荒东北隅中,有山名曰凶犁土丘。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

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山海经》

而在钟山的山洞中,应龙正要返回,忽然烛阴的声音再度响起:“应龙,你是应龙一族第几代族长了?”

应龙急忙道:“应龙……是第三十二代族长。”

烛阴感慨着:“想不到……也已经到了第三十二代了。自从黄帝贬了你们之后,你们就无法回天界了,也实是黄帝对不住你们。”

应龙摇头道:“黄帝与蚩尤一战,也是我们杀戮过多,合该有此下场。”

“你自出生开始,就一直待在钟山,从未下界过,现在,是时候该你出去了。”烛阴缓缓地道,“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应龙一听可以出去,心中也是一喜,他自出生至今已有近万年了,一直都在钟山,这一次能够出去,自然是好事!他急忙下拜:“是!”话音刚落,忽然整座钟山摇晃了起来,应龙已经,急忙起身。

钟山摇晃了几分钟,就又恢复了平静。

应龙忙问:“山神,出什么事了?”

“通天教主回碧游宫去了。”烛阴好像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回去了……鸿沟那个家伙,把这么大一个包袱丢给我!现在终于没事儿了……”

“通天教主?”应龙也有些诧异,他从记事开始,这位截教的教主就被囚禁在钟山了,没想到他居然走了。

“他一直以为是鸿沟迟迟不释放他,却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一直没有醒悟,所以才不能出去。现在……他终于醒悟了,自然得以被释放了。”烛阴回答,“他这一去……仙界又要出大动静了。”

“那我这一次出去……万一被其他神仙发现了应龙一族的存在……”应龙的犹豫是应该的,应龙一族是上古神族,无论是神族还是魔族都是对他们虎视眈眈的。

“正因为危险,所以才要你多多历练。”烛□,“你必须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切不可莽撞,你可以去找今日来的这个青年。”

“他是什么人?”应龙更加好奇了。

“他乃是司法天神杨戬的外甥,盘古斧的主人。”烛□,“他也是昆仑神的弟子,故而我们这些上古神族对于他也要礼遇三分。”

“想不到……他有这么大的来头……”应龙喃喃地道。

烛阴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将族内的事情处理一下,就走吧。”

应龙点头称是,就先返回应龙族居住的地方去了。

烛阴说得没有错,在沉香与通天教主的那一番对话之后,通天教主细细回忆过往,深觉沉香说得在理。自己是过于偏激了,对门下的门徒管束不严,并不能完全说是师傅的错。通天教主刚一想明白,就觉得束缚自己的石墙自动闪开了,自己的身体原本是与石头融为一体的,此时也分开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候,通天教主就与山体分开了,他的手脚也自动恢复了,他看着自己,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从钟山出去,想不到今天……通天教主是鸿沟老祖的弟子,资质上乘,天生聪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想,也就明白了几分。心中感慨,朝着天空拜了几拜,身影一晃,就脱离了钟山,朝着碧游宫的方向而去了。

竹屋。

沉香细细查看了玉帝身体的情况,点点头:“今日一战,你的情况好了不少。”

“什么情况?”玉帝不解。

“你试试你的法力。”

玉帝依言一试,惊觉自己的法力居然增强了不少,那封印……居然开了一半?!玉帝惊讶地望着沉香:“你这是……”

沉香轻轻一笑:“你现在已经进步了很多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等到你的封印完全开启,你就可以返回天庭了。”

“你愿意让我走?”玉帝狐疑地问。

“你是玉帝,我不可能一直困着你,昆仑神也没有那个意思。”沉香淡淡一笑,“等到你有能力将封印完全解开,你就达到了昆仑神的要求了。”

玉帝这才明白今天沉香为什么要带自己去钟山:“你让我和应龙决斗……就是为了这个?”

沉香点点头:“行了,你也别太松口气,你不过过了第一关,等你过了第二关再说吧。”他挥挥手,“现在,去泡茶吧。”

“还要泡茶?”玉帝一愣。

沉香点点头:“你一天没走,就一天是我的小僮,去泡茶!”他一本正经地道,“我今天要狮峰龙井。”

“哦……”玉帝讷讷地去烧水了。

沉香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等着玉帝把茶送上来,这个时候,他怀中的与昆仑联系的水镜发出了光亮。

沉香急忙拿出水镜,问道:“怎么了?”

“我说……你和通天教主说了些什么?”昆仑笑嘻嘻的脸出现在水镜中。

“我没说什么啊……”沉香不解地眨眨眼,“我就是说了些宽慰他的话,让他看开一些……”

“通天教主离开钟山了。”昆仑解释道,“想必是他的心结已经解开了,所以直接回碧游宫去了。”

“那是好事啊!我想无论是你还是烛阴估计都不喜欢这个累赘吧?万一他在钟山去了,岂不是糟糕?所以……”沉香得意地道,“我还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呢!”

昆仑白了他一眼:“你还来劲儿了你!通天教主可不是个省事儿的主儿!你以为他会和李耳和元始天尊那样不理世事吗?他要是闹起来……那天界可有好戏看了!”

沉香耸耸肩:“越乱越有意思,不是吗?现在的天界腐朽不堪,通天教主这么一闹,也能够让天界那些老顽固开通些!”

“开通?光光你和杨戬的事情就够让那些老顽固开通的了!”昆仑哼了一声,“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沉香眨眨眼,关上了水镜。

通天教主……天界又要有大动乱了……

通天教主一离开了钟山,首先感应到的就是他的师傅鸿沟老祖。鸿沟不过是淡淡一笑,也不再管了,这个最小的弟子向来脾气倔强,能够想通,对他的修炼也是一件好事。

接着,便是通天教主的两位师兄了,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知道这个小师弟能够脱离钟山的禁锢,心内也是颇有几分喜悦。而通天教主直接去了碧游宫,只见碧游宫萧条万分,弟子稀少,心内悲戚,暗下决心要重振碧游宫不提。

却说应龙第一次来到人间,自是见什么都稀奇。虽说他多年没有出钟山,但也并非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烛阴也有水镜给他查看人间百态,只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所以应龙甚是好奇。

通天教主因为重返碧游宫,元始天尊自然也通知了门下弟子。碧游宫和玉虚宫自从封神大战后便彼此有所心结。两派弟子见面也是互不理睬,不过点头了事。这一次通天教主回来,碧游宫门下众人自然是欢喜异常,希望能够重振碧游宫的声势,可以与玉虚宫门下一分高下。碧游宫门下却是心有戚戚,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元始天尊已经不主事了,自然的,主事的便是第二代弟子,既昆仑十二仙了。这一日,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就齐聚在广成子的洞府,九仙山桃源洞,说起了这件事情。

“通天教主为人倒也磊落,只是当日我们阐教杀了他众多截教弟子,万一他追究起来……”广成子皱起眉。

“今时不同往日,众教纷纭,早就不仅仅是我们阐截二教的时候了。”黄天化道,“况且当初封神榜是阐、截、道三教共同签押,若不是他们截教执意要阻挠,也不会……”

玉鼎真人点头:“这话说得是!说句不好听的,这也是他们当初自找的……”

“玉鼎!”太乙真人瞪了他一眼,“说话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