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关上门,一脸紧张地看着杜若锦,问道:“二少奶奶,三少爷没把您怎样吧?”
“你这话问得有点意思,我跟他,也没过节,你觉得他会把我怎么样?”杜若锦失笑。
突然,房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闯进来一个发丝凌乱的红妆女子,眼神阴毒地走近杜若锦,绿意想要护住杜若锦,也被她一把推开。
杜若锦知道这个女人定是高墨言新娶的妾室阮真,浮起一抹冷笑,坐在了桌前,喝着杯中茶。
阮真气得眼睛冒火,怒道:“贱人,如果不是听说你要死了,我会轻易答应嫁进来?可现在我成了全锦州城的笑柄,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你一个又聋又哑的女人凭什么跟我斗?”
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估计是各房各院中闻风来看热闹的人,有阮真挡在身前,门外的人看不到杜若锦。
杜若锦微微一笑,朝阮真低语一句:“贱人,我不会死的,活该你一辈子给人做妾。”
阮真愣怔了片刻,旋即惊骇地大声叫起来,那些看热闹的人差点将门挤破,阮真像是疯了一般,指着杜若锦喊道:“她说话了,她说话了,她刚才骂我贱人……”
杜若锦呆若木鸡,一副毫不知情的无辜样子。谁都知道自从杜若锦嫁进高家后便从未讲过半句话,而她阮真在这个节骨眼开这种玩笑,只会受人鄙视。
“二少奶奶能说话?那母猪还能上树呢。”
阮真面红耳赤,急道:“你们不信我,你们知道我是谁?我是锦亲王侧妃的妹妹。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装死,高家哄骗我能做正室,我才不会嫁进高家,即便是给锦亲王做个端茶递水的丫鬟,也比在高家强得多。”
人群突然静默,纷纷避让,高墨言走了进来,望向杜若锦之时,神色略显怪异,俊秀的脸上流露更多的便是探究。
阮真却像找到救星一般,上前拉他的手,说道:“你信我吗?她开口说话了,她真的开口说话了……”
高墨言甩开她的手,厉声喝止她:“闭嘴。高家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议论?我只问你,你是想留在高家做妾,还是去锦亲王府做一名丫鬟?”
阮真暗自悔恨,一时的口无遮拦,偏又让他听了去。
“你不回答?好,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到锦亲王府。”
阮真急了,含泪说道:“不,不,阮真愿意留在高家做妾。”
周围有人哄笑,看见二少爷面色一沉,顿时鸦雀无声作鸟兽散。
从高墨言进门初始,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杜若锦身上,等杜若锦察觉到的时候,她已不知自己眼底的笑意是否被他看到,只好垂下头不与他对视。
高墨言率先走出房门,阮真狠狠瞪了主仆两人几眼,跟着高墨言身后也离开了。绿意吓得直拍胸口,杜若锦倒不甚在意,毕竟这个阮真也算不得一个聪明人,看来派人来刺杀自己的,必不是她。
次日,绿意给杜若锦端来汤药,杜若锦喝下之后,便让绿意帮自己梳洗装扮。
“二少奶奶,本来阮氏应该到这里给你敬茶的,但是大少奶奶非要安排在前厅,只怕没存下好心思。您未必一定去的,只要我去回禀一声,您身体抱恙不便前来,咱们就算躲过了。”绿意小心劝告着。
“躲?我为什么要躲?我如果不去,她们就不会来吗?绿意,你说阮氏会不会给我敬茶?”杜若锦在镜中端详自己的面容。
“说不准。那阮真自恃跟锦亲王沾亲带故,处处以尊贵人自居,她够呛会放得下身段。二少奶奶,您什么时候让大家知道,您……您是会说话的。”绿意小心翼翼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