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好时节,肖琳带着沉黎在公园锻炼。
这一年沉黎14岁,肖琳27岁。
“阿黎,还有半个时辰锻炼就结束了,等会儿想去哪儿?”肖琳看了看表,柔声询问。
“恩…去花园散步吧。”沉黎低声回道。她想起了“阿黎,等妈妈身体好了,就带你去看花海。”
虽然花园没有沉黎想要的花海,但有沉黎母亲的一个愿。到底是个孩子,挚爱之人对她的影响很深。
“好啊,等会儿,阿黎帮姐姐拍照好吗?”
“嗯。”
不久,她们收拾东西出发去往花园。
沉黎虽未出声,但肖琳能看出她隐隐有些激动。
中途,肖琳指向一处地方:“阿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法院。”
“那法院隔壁呢?”
“警局。”
“那阿黎知道这些机构的共同特点吗?”
“以人民为主,‘造福’我这样的百姓呗。”
肖琳听出了沉黎话中的自嘲,忙转移话题:“阿黎,看见迎风飘扬的国旗了吗?”
“恩。”
“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首都每一天的国旗都是崭新的。而上一面国旗会被赋予新的使命,或盖在烈士的棺椁上,或奖励给有杰出贡献、极大影响力的个人或团体。我也想死后成为一名烈士,这是独属我国的浪漫。”
“嗯,很浪漫。”大概也是你的愿望吧,我也配不上。
“还记得一句玩笑‘少年勇敢冲,输了不要紧,你的背后是国家’,确实挺混的。不过阿黎你别慌,我永远在你身后守着你。”
“谢谢姐姐。我不想去花园了,下次再去吧,我们回家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肖琳那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沉黎乱了心神,只想回家。
“好,走吧。”
可能是因为心神不宁,沉黎走得格外快,都快跑起来了。马路口,沉黎还是加快了脚步。
肖琳喊了几声“阿黎”都没得到回应,最后一声“沉黎”让沉黎停下了。转身的瞬间,一辆车驰来。
“阿黎,过来!快躲开!”
正常来说,沉黎是完全可以躲开的,但是她现在心神不宁,还眼都不眨的盯着车向自己撞来。
“砰!”肖琳将沉黎扑开,自己被撞出老远,鲜血满地。
沉黎顾不得以诡异姿势压在地上而骨折的手,和大力撞在电线杆上碎裂的膝盖骨,打完急救电话后,才撑着站起来,狼狈的扑向肖琳,抱着肖琳痛哭。
“姐姐!你流血了,好多血…你刚才推开我干什么!不要命了!”
肖琳的手抚上沉黎的脸,扯起一丝笑:“不能怪姐姐哦,好歹你的脸没伤到。”
沉黎双手抓住肖琳的手,泪流不止:“姐姐,脸不重要,你不能有事儿…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看,这还是4年来你第一次哭呢。姐姐就说,阿黎还是个孩子,不要成天板着脸。咳,咳咳!”
“姐姐!姐姐,你先别说话,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呼―,姐姐还有个任务,怕是…怕是来不及了,阿黎,记得……记得…”
沉黎只觉肩膀一沉,肖琳的手落了下来。
“姐姐!我们还没去花园呢,我还没给你拍照呢…”
“姐姐…你的任务怎么能交给我,你还没成为烈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