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循着蜿蜒的石阶爬上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龙头。

这个龙头就好像是一条真正的龙死后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只剩下一具龙骨。

拜父站在龙头前,众人也跟了上来。

“这里就是出口。”拜父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拜寒秋。

“可是,这怎么出去啊?”拜寒秋急了。

“这门还没有打开,而且,就算打开了,玄境的人,是出不去的!”

“出不去?”拜寒秋狐疑地问了一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可是阿缘不是玄境的人啊,怎么会出不去呢?”

拜父不再多言,又一次拿出一张符纸,口念咒语,符纸自燃。

青烟缓缓流向龙头,原本龙头上闭合的龙的嘴巴,正一点一点张开,随着龙嘴越张越大,众人眼前出现一个看着像门的黑漆漆的东西, 。

玄缘被一股强劲的风往里面吸,他的手死死拉着拜寒秋的手,眼看玄缘半边身子进入黑门里面,拜寒秋反握住玄缘的手,跟着他一起向黑门里面走去。

拜父站在旁边,似乎早就看透了拜寒秋的心思,不说话也不阻止,而拜母则是紧张得手心冒汗,死死地抓着拜父的手臂。

就在拜寒秋一只脚要跨进黑门里时,黑门开始旋转起来,带起的风把拜寒秋的一角纱裙绞进了黑门里,一眨眼的功夫,纱裙被绞成碎末,被风吹散。

玄缘半边身子没进门里,半边身子还在玄境,黑门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到他。

拜寒秋不死心般,铆足了劲就要冲进去,“碰”的一声,旋转着的黑门直接把拜寒秋弹了回来,拜寒秋跪坐在地上,额头上有汩汩鲜血直冒,顺着脸颊流下来,手的关节也被撞破,流着血,但是她还是紧紧抓住玄缘的手没有松开。

拜母看见拜寒秋受伤,泪流满面,想过来扶她,被拜父着手臂抓着手臂,不让她去拜寒秋身边。

玄缘见此,心疼不已,想回来扶拜寒秋,身子却回不来了。能站能蹲能坐,就是回不了玄境。

“寒秋,你怎么样?”玄缘用牵着拜寒秋的手把拜寒秋从地上拉起来,关切得问道。

拜寒秋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看着玄缘,眼睛里有泪花。

玄缘心疼坏了,望向拜寒秋身后的拜父,祈求道:“前辈,您就让寒秋和我一起出去吧,我发誓,我绝对会对寒秋好的,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拜寒秋也转头看向拜父,泪水决堤。

拜父眉头紧锁,他放开拜母,拜母迫不及待来到拜寒秋身边,捧着她的手,看着额头上、手上的伤,泣不成声。

“爹,你真的忍心,看着女儿死在你眼前吗?”拜寒秋转头看拜父,泪和着血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拜父终于缓了缓表情:“你以为是我不放你出去?这是契约的束缚,你是拿命在硬闯。”

“可是阿缘他怎么?”

“他不是这里的人,自然出得去。”拜父看着玄缘,不满的情绪流露出来,语气里多是谴责,:“这位公子,你再停留,你也出不去了。”

“前辈,寒秋这样,我怎能走得安心,让我回来吧,我留下,我陪着寒秋。”玄缘急切地就想回到玄境,但身体就像被死死卡住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力,就是回不来玄境。

拜寒秋听见玄缘说不回外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玄缘。

“冥顽不灵!”拜父此时看玄缘的眼神充满厌恶:“你就留在这里吧!”说着,示意拜母把拜寒秋拉过来,拜父贴出一张符纸,龙头慢慢合上,玄缘在里面出不来,却又不愿意回到外界。抓着龙骨头,无助地看着拜寒秋被拜母拉着一步三回头地下山。

“年轻人,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拜父说着,头也不回地下了山,顺着拜父的离开,山上的荆棘再次合拢,来时的路不复存在。

拜寒秋跟着拜母回到住处,脑子里都是玄缘要留下来的那句话,心里气愤,却无处发泄。

明明答应她,要带她离开这里,他都不回去,那怎么能实现他的诺言?

想着想着,拜寒秋眼睛夺眶而出,拜母端着热水和伤药过来,看见拜寒秋在哭,也忍不住跟着流泪。

“孩子,你们无缘,我们狐族那么多青年才俊,何必执着于一个外族人呢?”

拜寒秋不语,只是一个劲儿无声的流泪。

拜父回来看见此景,只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就回了卧室。

拜母见拜寒秋不应,也怕说多刺激到她,只能帮她清理包扎好伤口,又去厨房给拜寒秋做吃的。

就这样一个月很快过去,拜寒秋每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吃的东西少之又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消瘦下去,拜母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也日日跟着哭,哭着哭着就开始埋怨拜父。

这天,就在拜父拜母的担忧中,拜寒秋突然趴着床沿吐了起来,拜母见了,以为是饿惨了,急忙去端早就做好的饭菜和熬的汤过来。

哪曾想拜寒秋看见饭菜,吐得更凶了,拜母慌了,女儿这是病严重了吗?

拜母本想仔细询问女儿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但是拜寒秋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让拜母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去找拜父。

拜父懂得多,简单的小病小灾他都能看。

看见拜父进来,拜寒秋着急忙慌地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去,不敢看拜父。

“寒秋,出来,身体不舒服让你爹给你把把脉。”拜母温柔的劝说拜寒秋。

拜寒秋不为所动。

“寒秋……”拜母一阵心酸,这女儿,拜母从小就疼她入骨,如今见她这种情况,心里难受极了。

拜父虽然也疼爱拜寒秋,却不会惯着她,强行把拜寒秋的手拉出被子把脉,脸色也随之阴沉起来。

“她爹,怎么样?要不要紧?”见拜父脸色不好,拜母深怕拜寒秋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拜父却没有回答拜母,而是质问拜寒秋:“是那个小子的?”

拜寒秋没有说话,哭出了声……

“他欺负你?那我去找他算账!”拜父怒气冲冲,作势就要去找谁拼命一样,拜母则是一头雾水看着父女二人。

“不是,是我自愿的,就算不能相守,我也想生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拜寒秋终于坐起来,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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