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县令断案

出了山谷,一直往北走,走了一两日,宁守濛便来到了一个小城。这个小城名叫洪阳县,小城还算繁华,街上人来人往,引车贩浆人吆喝之声随处可闻。

宁守濛背着一柄长剑,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着。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锵…锵…”一阵锣声从宁守濛的后面传来,他回过头去,看见两个衙役一左一右,一人提着一个金色大锣,极为节奏的敲着。衙役后面是一个四人抬着的大轿正踽踽而行。刚刚人潮拥挤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站两边,中间给这一群人让出了一条极为宽敞的道路。

宁守濛见此情景,也是赶紧让开。突然,一个身穿破烂布衣服的妇女,从左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拦在大轿子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大声喊冤。

大轿停了下来,却见站在轿子右边的衙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妇人身边停下,大声呵斥道:“无知妇人,竟敢惊扰大人官驾,该当何罪!”

只听那妇人对着那官轿中人,狠狠的磕头道:“冤枉啊!大人,民妇冤枉啊!”

轿子黑色的帘布一角被轻轻的掀开,露出一张肥大的脸庞。脸庞上的眼睛瞟了瞟前面跪着的妇人,然后对着左边的衙役使了使眼色。衙役谄媚的走了过去,不知那轿子中人对着那衙役说了些什么,只见那衙役不住的点头。待他们说完之后,黑色的轿帘放了下来,那张肥大的脸庞又隐藏在帘布之后。

那衙役走了过来,对着妇人说道:“无知妇人,你在此惊扰县令大人的官轿,本该掌嘴二十。但大人仁厚爱民,这二十下就不再责罚,命你快快让开,若有冤情,便随轿一起到公堂上再行申述。”

“谢大人!谢大人!”那妇人听完,激动的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到一边,随着轿子而行。锵…锵…”那两衙役又是几声清脆的锣响,大轿子又缓缓而行起来。

“走,我们也去衙门看看热闹。”宁守濛周围有围观的群众说道。

宁守濛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也想去看看热闹,于是随着潮涌的人群一起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官衙门口,这处官衙建筑极为气派,怕是这整个县城中最为富丽堂皇之所,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的摆放在门口,宁守濛看那石狮子的造型,真是栩栩如生,心中不由得佩服那雕刻工匠的手艺。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衙门门口停了下来,全部站在门阶之外,不管后面怎么推攘,都无人敢越过门阶一步。那妇人早已走到衙门里面跪了下来。

那县令此刻换了一身官服,从后堂缓缓地走了出来,臃肿的身躯将穿在身上的官服撑得像是随时要爆破了一般。在县里后面跟着一个做书生打扮身体瘦弱之人,看样子应该是此县所配备的师爷。

宁守濛看了看这县令的行头,皱了皱眉,心中暗想道:“这千万别又是一不认人只认钱狗官啊!”

只听那堂上惊堂木一拍,那县令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情?快快从实道来。”

跪在堂下的妇人,磕了磕头哭泣道:“民妇有一女儿,几月前被人奸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今凶手仍旧逍遥法外,恳请大人严惩凶手。”

“啪!”案上惊堂木又是一阵巨响,只听那县令道:“无知民妇,你说你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你又何曾知晓她是被人奸杀。”

那妇人泪流不止道:“是小女前些日子投梦前来所报。”

“胡言乱语,朗朗乾坤,岂容你在此怪力乱神。”那站在县令旁边书生打扮的人道。

“民妇所说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秋毫。”

“好,本官先不论你胡言乱语,本官问你,你那女儿投梦于你,可曾告知是谁害了她。”

“这……”那妇人突然泣不成声道,“小女未曾说明,小女只说是柴大老爷将她的尸体,投入了院中的枯井里了。”

“柴大老爷!”那县令听完妇人的话,肥大的脸庞突然抽搐了一下,看样子似乎对那妇人说出的人极为畏惧。

见此情景,那站在县令旁边的师爷,走到县令身边轻声道:“

老爷,要不,还是让人去请那柴大老爷前来问话?”

县令听那师爷说完,转身看着他轻声道:“那柴大老爷,可不好惹,要是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传到他那京城做大官的儿子耳中,我这头上乌纱帽可就难保了。”

那师爷小声道:“我们持礼而去,说话行事小心对待,不惹他恼怒就行了。”

“这样行么?那柴大老爷的脾气,可是……”县令有些害怕道。

“除此之外,没有办法了。老爷您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若是放在平时,这等案子只需判那妇人胡言乱语,两三通打便将她赶出大门,只是现在……”

那县令当然知道,现在非常时期是怎么回事。州府不久前刚上任的知府,性格刚毅正直,平素最恨贪官污吏。这几日便要到此县巡查,探听民生疾苦。若是让那知府知道县令平时如此办案,那恐怕不止头上乌纱不保,怕还有牢狱之灾。所以,这段时间,县令一改常态,时常出巡,只是为了挽回以前被自己毁坏了的几分名声。

县令此刻,真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柴大老爷也不是好惹的,倒不说其家产丰厚,单说其在京城做大官的儿子,便足以让其畏惧。

但此时也无办法,只能听从师爷之言,执礼去请。若能给其一分薄面上堂来语,日后,那知府问起来也好交代。

那县令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罢,便如此吧!”

“李腾。”那师爷对着堂下之人招了招手喊了一声。

“在!”只见堂下右边出来一衙役打扮之人,身材中等,面目白净,看起来有一番书卷之气,气质倒是与其他衙役有些不同。

此人应声而出,走到师爷面前,师爷低头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你到那柴大老爷家走一趟,让他,哦!不,请他到县衙一趟,将这边情况说与他听,你就说,此事大人定会合理评判就是。”

那李腾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宁守濛站在堂外,清清楚楚看着堂内,见那县令师爷此等表情,心中不免生疑。于是便退出人群,悄悄跟着那衙役身后。宁守濛虽然御风术修炼不久,但跟踪一常人倒是能够做到无声无色。

行走不久,那衙役来到一处大宅门口停下。看那宅屋建筑之豪华比那县衙也是好很多,那宁守濛心中知道,此处便是那柴大官人之住所。

那衙役在门口犹豫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那门口站着两人,皆是仆人打扮,见那衙役走上前来皆是理也不理,看那神情倒是没有把眼前这个公差放在眼里。

倒是那衙役毕恭毕敬的对着二人轻声说道:“我家大人派我前来见柴大老爷,有事相告,烦请二位大哥通报一声。”

宁守濛站在暗处,听那衙役说完,心中一阵鄙夷,看那二位守门人得年纪怕是比衙役要小好多,这衙役竟然口中对那二人喊大哥。

那守门二人听那衙役说完,斜睨了他一眼,口中轻声哼道:“等着!”

那衙役点点头,感激道:“那就劳烦二位大哥了。”

却见一人走进大门,一人依旧在门口守着。那进屋之人进去很久,然后出来,对着门外那个叫做李腾的衙役说道:“进去吧!”

那衙役恭敬地点了点头道:“劳烦了。”口中说完,便随着那守门人的脚步进入宅内。

见那衙役进屋,宁守濛便施展御风术跃入宅内。却见那宅屋之内,无数房屋林立,假山,水池,花园应有尽有,仆人众多,就连那仆人身上所穿衣服也比寻常人家好很多。

以前在南都镇时候,宁守濛时常进入富商苏乃钦家中玩耍,一直以为苏府豪华过甚,而今一见此宅,便是比那苏府也好的多。

那衙役被带进客厅之中,宁守濛一跃便跳到房顶上,揭开一块瓦片,看着屋内。

只见一个五六十岁老者背门而立,老者身穿墨绿色长袍,身体魁梧健朗,面容张狂之下似乎还隐隐带着一些邪气。老者微微仰头看着挂在墙壁正中央的一副狼群拜月图画,眼神中竟是有些许陶醉之色。

“小的拜见柴老爷。”那

衙役进了屋鞠躬作揖道。也不管此刻正背对他的那个人看不看得见他的动作。

那老者没有回头,依旧沉醉的看着面前的图画,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小的拜见柴老爷。”那衙役等了一阵,见那老者没有回应,只能又重复鞠躬道。

那老者终于回过头来,面色当中带着一丝愠怒。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便是你要见我?”

那衙役见老者面色不善,心中便有些害怕。不光是他,在整个县城中没有一人不知此老者的凶狠手段,惹怒了这个凶神怕是断然没有好果子吃的。那衙役此刻心中便是“砰砰”直跳,若不是有公务在身,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和面前的这个人打交道。

“是……是我家大人派我前来请柴老爷到堂上……”那衙役心中害怕的不得了,后面的几个字竟是有些说不出来。

“你家大人,请我到堂上干什么?”老者面色冷峻的问道。

“是……对质一件案子,我家大人说了,只要柴老爷肯移尊步前去,不管是何案件,定会给柴老爷一个满意的结果。”

“哼!”那柴老爷听完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墙壁上的那副画看,不再理会此刻正满脸尴尬的衙役。

那衙役眼见老者对自己不加理会,心中突然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心想:“我也算是一公差,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羞辱我。”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狠扇面前之人两巴掌,再将他强制押着去县衙。

但那纯粹属于意淫之想。稍稍冷静之后,他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连县令大人都要让其三分之人,岂是自己这只蝼蚁可得罪的。

想到这里,那衙役脸上又露出恭敬的神色道:“柴大老爷,可否看着我家大人面上,抽出一点宝贵时间随小人走一趟?”

那柴老爷照旧不答话,隔了一刻钟时间才缓缓回过头来。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突然,语气冰冷的大喊了一声:“来人,送客。”

那柴大老爷刚喊完,只见房门之外,立刻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粗犷的中年大汉,那两大汉皆是仆人打扮,面目凶狠,每人手上竟都拿着一根三寸左右长的铁棍。

那衙役心中明了,看着架势定是来着不善,再若不走,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了。他知道面前人的心狠手辣,可不会因为自己是公差便会手下留情。

那衙役拱了拱手,刚想开口告退。突然,感觉一道尖啸风声呼呼而过,然后感觉肩膀一阵阵剧痛袭来。那衙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站在后方的大汉扎扎实实的给了自己一棍。

见此情景,衙役来不及多想,夺门而逃,也不管逃跑姿势是否狼狈不堪。

两大汉骂骂咧咧的在身后提棍追撵,一直追出大宅很远才悻悻而回。

宁守濛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心中暗想道:“这老者如此对待公差,也不知那县令要如何处理。”想到这,宁守濛踏空一起,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那衙役狼狈回来之时,宁守濛早已站在县衙门口。只见那衙役灰头土脸的走到县令身边。县令问道:“那柴大老爷怎么没到?”衙役顿了顿,便将那柴大老爷如何将他打出柴府一事说了一遍。

那县令听完,脸色立马跨了下来。回头问那师爷道:“这可如何是好?”那师爷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如这样吧。”那师爷道,“先将那妇人拖住,等到知府巡查过后,再来处理。”

那县令摇了摇头道:“纸可是包不住火,万一那知府来时,那妇人跑到知府面前告状,倒时候我怕是担待不起。”

“如若不然……”那师爷想了想背过身去,站成只有靠在他周围才能看到的角度,用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县令沉思了一阵,面上的表情终于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决定一般。

“咳咳……”那县令咳了一声道,“堂下妇人,你说是你女儿投梦于你,鬼神之事本属荒谬,令你先退去,待本县查明事情原委之后,再行定夺。退堂。”

县令喊完退堂之后,头也不抬一下,便速速退回内堂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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