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问话

魏言灵一惊,粉面含羞,低声说道:“娘娘,言灵想多陪陪娘亲。”纯净的眸子漆黑闪亮,面上的肌肤白皙水嫩,贵妃含着一分不满,故作吃醋的说道:“左相夫人,看你家的好女儿,只有娘亲连本宫的面子都不卖!”

左相夫人一讪,拍了怕魏言灵的手,说道:“娘娘,小女顽劣,还是不要惊扰了娘娘。”

话音刚落,右相孙女偎近贵妃,叫嚷道:“姑母,星河可以进宫陪姑母呢!”

贵妃扭头,暗自恨恨骂道:哥哥的女儿怎是这般孩子气?真当这皇宫好玩吗?明面上,贵妃宠溺的刮了下右相孙女苏星河挺翘的鼻子,笑道:“小妮子,姑母这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你看你言灵姐姐就不愿意来陪本宫。”

右相夫人忙上前,拉着苏星河的手,暗暗用力,将苏星河拉到一边,笑言:“娘娘,星河小孩子脾气,一点规矩都不懂,怎么能进宫来陪伴娘娘?莫不要冲撞了娘娘。”

贵妃看着自己母亲花白的头发上沉重的步摇,心下猛生一种岁月无常之感。想往日她进宫之时,母亲还是乌发红颜,而如今却已经儿孙满堂。而自己,贵妃环视了在座的夫人,她们都是有子女的,她们都是能生养的。

“呕——”离镜手上的糕点还没有入口,忙捂住朱唇往旁侧一转。作呕声打断了贵妃的走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到离镜身上。贵妃关切的问道:“镜儿,你这是——”

贵妃款步走下,一边仔细打量离镜,一边让人去请太医。离镜捂着嘴,脸色微微发白。稍长了年纪的夫人们心里莫不猜测:大皇子妃这是有喜了?

很快,太医匆匆赶来,诊断一会儿后,带着喜意朝贵妃和离镜说道:“娘娘放心,大皇子妃这是有喜在身,微臣这就开几张安胎药便可。”

贵妃一听,喜道:“赏!”

一时间,离镜成为众人手上的宝贝,众夫人莫不上前贺喜。贵妃笑的合不拢嘴,拉着离镜坐下,命人将桌上的糕点换了一遍才说道:“这是喜事,陛下春秋鼎盛,却到如今才有了膝下第一个孙辈,镜儿,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给陛下生一个皇孙才是。”

离镜右手摸着胸口坐在椅子上,背后被垫了软绵的靠枕,一时怔住。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倾季默有孩子,成亲以来,在她的心里,莫不是逃离二字。想起倾季默,离镜心里就是深深的一个字——“怕”。对,离镜怕倾季默,那人可以温柔体贴的给自己喂食穿衣,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红肿的痕迹。他总是笑笑的告诉离镜,他今天是如何如何,又想要如何如何。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离镜的身边除了她费尽心思保留下来的平儿,身边的陪嫁嬷嬷陪嫁丫头头无一幸存。

想到这里,离镜摸上还是平平的肚子,他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周边的人只当离镜是一时间没有笑话这个喜讯,皆都含笑看着离镜。魏言灵被挤到后面,百般无聊的立在一边。魏言灵四下乱看,却片刻后一直看着窗格,迟迟不见动静。

小丽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没多久,魏言灵转头,若无其事的参与进前方贵人们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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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灰色的太阳在天边散不出一丝的热气,静静不动的注视这一切,高悬在那,仿佛从未走动一样,看不出时间的流逝。

倾季默侯在大殿外,不知道庆王叫他来所谓何事。远远的,他看到倾树阳等人走了过来,来不及好好打声招呼,宫太仆轻轻咳嗽一声,带着四人走进大殿。

越靠近内室书房,有两种声音越发的响亮。

“陛下,上安将军近日围守甘州,探子来报,甘州男子皆充军,边境之上已经集结属国三十万大军,陛下,属国此来野心极大,想必是准备多少了。”右相大人苏简振振有词。

“陛下,微臣也认为右相所言既是。总所皆知,属国水源和我国水源同处一支,属国倾墨远嫁我国,此先怕也是为了两国交好,可先如见,陈妃娘娘入住后宫说不定也是打了报效国君的心思来的。陛下,这个时候,庆国是绝不能示弱灭威!”发言之人,声线略显沉稳,正是左相魏旻。左相这么一说,书房之内顿陷入一片安静。

左相右相虽说有党派之争,可到底是寒窗苦读十余载的书生,纵使经历官场的沉浮黑暗,可也到底是经年伴在庆王身边的左膀右臂,在国事国体上一致对外。想当然,一经数年,左相和右相又怎么不对庆王了解那么一二分?刚才左相说起陈妃娘娘之时,陛下复杂难解的眼神,右相并不是没有看到。此下,右相暗自想起贵妃女儿平日里对倾墨的描述,心下一堵。

宫太仆从旁侧来到庆王身边,附耳轻声告之庆王。倾安墨四兄弟来到书房之时,正巧看到庆王底下站着的左相和右相。四兄弟皆都面不改色的走上前给庆王请安,就像是没看到这两人一样。

庆王微微颔首,看着底下气质各异的四个儿子,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到底是长大了,儿大不由娘,这句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更何况,四个儿子中,庆王除长子倾季默爱子倾安墨以外,又哪里有时间有心情有心思跟其他两个儿子有着父子间的交往?庆王眼角一扫,看到低头仿似看地板的倾昙列,这个儿子都还是看在韩聪的面子上来的。

庆王转了转念头,寒着嗓音的说着:“你们可都知错?”

左相和右相扭头,四位皇子皆都跪下,除去倾树阳之外,其他三人都俯首说道:“儿臣知错。”倾树阳不解,直看着高坐在椅上的庆王。

庆王虚眼直看着倾安墨,口气却又是对着三个人一起说着:“都错在哪了?”

倾树阳抬起头来,首先认错道:“儿臣不听侍卫阻挡,听到关雎宫异样,执意带着三弟左相小姐拜访陈妃娘娘,引得陈妃娘娘病体更为抱恙,儿臣知错。”

早在来的路上,倾树阳就想好这一番说辞。在庆王的面前,倾树阳不能直接说出他已经得知倾墨下毒给陛下,可也不能讲自己完全置于不利之处,让庆王对自己不满。倾树阳身为倾昙列长兄,明面上必须要做到兄友弟恭的模样,对此倾树阳必须先担下错处。而事实到底如何,庆王身边的宫太仆既不聋也不瞎,怎么不会向陛下说清楚?

左相魏旻猛然听到自己的女儿,额头青筋一挑,活到下载,魏旻除去能够辅佐庆王,最大的心愿就是护好妻女,不受他人挟持。左相垂着头站在一边,庆王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一眼,心下更是紧张自己女儿。

“陛下,二哥和我忽然听到异声,心下大惊,适才闯入陈妃娘娘居所。而四弟,完完全全就算听到侍卫来报才进入关雎宫。”倾昙列不无真诚的说道。他一点也不介意倾树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正如倾树阳所想的一样,倾昙列也并不认为庆王不会不知道。

倾安墨会在地上一言不发,耳边倾昙列的辩解之声还没消停下来,就听见庆王喊着:“你们起来。”安墨站了起来,右手边上站着的右相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一句话,跟没听到似得。

不过庆王却不打算放过这里的两位大臣,他直白白的对着左相右相说道:“陈妃倾墨病重,不知道两位爱卿认为该当如何处置?”

左相右相暗自思索,却迟迟没有一个人上前回话。

要怎么说?要怎么去说?说属国之妃不能留,庆属开战以陈妃倾墨祭旗宣示,还是说女人嫁鸡随鸡既入庆国就是庆国之人,当以叛国论斩?都不可以,倾墨是杀是留,都不该由他们两人多嘴。作为一方君主,庆王要比他们想象的冷清多了,倾墨不也重病了吗?既然庆王早有处置,心里明白就是,又何必去说出来?

可是,在庆王的直视下,势必是要有一个答案的。左相想了想,开口说道:“陛下,陈妃病重,幽居宫中,况且陛下圣明,执掌庆国近年又施以仁义之术,何不将陈妃关押宫中?”

偌大的书房顿时又鸦雀无声,安墨似乎都能听到上方庆王略显急促的心跳。安墨的心里掠过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庆王在对待倾墨之时,就算是有幻想在内,可也到底是用了几分心思在里面。混混沌沌,真亦假时假亦真。说不定,一直挂念这韩聪的庆王,自己也分不清是把倾墨当成韩聪的影子还是倾墨本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倾墨这一生也算是糟蹋了。

庆王笑,风情云淡,淡然说着:“就依爱卿所言,至于甘州前线,朕自有考量,两位爱卿下去吧!”

左相和右相慢慢退出书房,走到门口,左相回过头来,重重屏风阴影下的背影瘦长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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