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清风带着春天的暖意和那声晚钟,吹进了铁山北城。
“啪”地一声,它撞开了一扇虚掩着的窗扉。这风似乎也有些趣味,进的却是一处女子的香闺。
它在房中打了几个转,卷起了帘幔,吹熄了烛烟,也惊动了一位正在沐浴的佳人。
“童童,童童?你在吗?”一个光是说话就让人柔肠百结的女声响了起来。
这房间的主人正坐在一个盛满热水,洒满花瓣的木质浴桶中,听到窗户被吹开不由得呼唤自己的丫鬟。
看到没人回应,她轻轻嘘了口气,轻声道:“哎,这孩子……”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那扇窗被人重新关上。
“童童,是你吗?”
“咳咳。”一声清咳,却是男子的声音,“九姑娘,是在下。”
那女子一惊,就往桶中一缩荡起一片水声,又慌又怕地颤声问道:“是谁?你……你别进来,你进来奴奴可要喊人了。”
隔着一层帘幔,她自然不知道外面是何许人也。
这句惊问由这位佳人香舌檀口中说出来,有一种别样的风味,不禁让人又怜又爱,在心头勾起了把她呵护一番的悸动。
“九姑娘,你别怕。在下昨晚还和你宴间唱和,你这么快就把在下忘记了吗?”
帘后佳人不那么紧张了,声音恢复了正常,还带着欢悦的声调道:“您是……奴奴记得了,您是燕公子!”
“正是在下!原来九姑娘还记得。”外间男子欣喜地道。
“燕公子,您怎么进来了?”那女子软语相求道,“奴奴……奴奴现在不方便见客,您先去堂中好吗?等奴奴收拾好了,再给您唱曲赔罪。”
燕公子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前几日在下和九姑娘相逢在这醉晚楼,那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可惜那日身有要事不能一亲芳泽,这回去之后梦魂萦绕的都是你的倩影妙喉,真真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恨不得马上见九姑娘一面啊。昨日里过来又听说你感了风寒缘悭一面,所以今日在下特意来看望姑娘你啊。”
“奴奴谢过公子抬爱,可是……如今真的是不方便见面。呀!您怎么进来了!?”
原来这燕公子自说自话挑开帘幔就走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久经花丛的老手也是目眩神迷,不可自持。
只见帘后的浴桶中瑟缩着一位年方双十的俏佳人,她把身子都藏在了花瓣底下,只把一张俏脸和半边香肩露在了外面。
这九姑娘满头乌发飘散了开来,遮住半边脸庞,可是还遮不住那一脸的风情。
在热腾腾的水汽熏蒸之下,她颊上晕红更增娇艳,小小的瓜子脸上琼鼻瑶口,尤其是她的那双丹凤眼,即使是在轻嗔薄怒中仍媚眼如丝勾人魂魄,让这燕公子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她看到这不速之客闯将进来,忍不住呵责道:“燕公子,您这么一位大真人还要欺负奴奴这样一个弱女子吗?”
燕大真人定了定神,说道:“好好好,对对对,是在下唐突了。要不……我就先转过身子,九姑娘你出来再说。”说着他真的转过身去背对这位妖娆。
“您可别骗奴奴啊,奴奴要出来了。”
那女子看燕公子转过身去,就一手抱在胸前,一只手伸向挂在衣架上的浴袍。也许是她久浴之后有些脱力,一失手这件白绸浴袍就掉在了地上,这下九姑娘可就陷入困境了。
“燕公子,燕公子。”她轻声唤道。
听到呼唤,燕大公子正待转身:“九姑娘,你好了?”
“不要!奴奴还没好!”九姑娘急忙把身子往桶里一缩,然后怯生生地道,“燕公子,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把地上浴袍给奴奴捡一下下。”
燕公子转过身来,一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却没有递给这九姑娘,他似笑非笑地道:“九姑娘,不如在下伺候你出浴吧。”
桶中佳人有些发怒,恨恨地说道:“燕公子,您真是个赖皮鬼。”只是这句话由她说出来,不像斥责而是撒娇。
她咬了咬下唇,认命似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吧,可是……可是燕公子您不要乱来哦,奴奴会生气的!”
说着她转过身去,双手抱在胸前,背对着燕公子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这出水之后的芙蓉背影,娇艳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尤物肌肤如雪,丰腴停当;两块美人骨一条脊椎沟,摄人心神;尤其是那细腰,盈盈方可一握。
九姑娘许是怕冷许是害怕许是……所以香肩微微抖动,让这燕公子更生怜爱。
他走上去把浴袍往九姑娘身上一批,“哗啦”一声也不顾这水花四溅,顺势就把她抱出浴桶,搂进了自己怀里。
“说话不算数,你好坏!”九姑娘睁大了丹凤眼,用尽“全力”转过身去就想自己站到地上。
到了此时,燕公子哪肯放过这妖娆,他两手微微发力就把这挣扎中的女子横抱在怀中,一低头就吻在了她的玉颈之上,让怀中娇娘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嗯……不要,燕公子,奴奴不要。”
九姑娘极力抗拒,又踢又打,一双玉臂推拒之间露出了那一对玉兔红樱,两条**展动之间隐约可见那一座浅壑乌林。
可惜她这么一名“弱女子”怎么挣扎得过一位堂堂先天真人?
燕公子也不是初哥,**手段那自然高明。他两片嘴唇擦着脖子往上找到九姑娘的耳朵,就往耳中轻轻吹了一口气,接着就把那小小的耳垂抿在了嘴里,用舌尖轻轻舔弄。
他一只手紧紧抱住这砧板上的美人鱼,另一只手探到她的胸前,把玩着羊脂玉碾成的秀丘,同时还用手指轻轻地捻弄着那一颗粉色的小樱桃。
九姑娘被这一番手段弄得已经完全失去了矜持,她从喉间中发出一声荡气回肠的呢喃,情动的她主动抱住了燕公子,把自己的两片香唇凑了上去。
燕公子微微一笑,心中颇有些自得,两人唇齿相交就吻在了一起……
“吱呀……”
抱着一堆衣物的小侍女急急忙忙推开九姑娘的房门,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等这颇为俊俏的小丫头看清楚房中的情形,不由得惊讶地道:“姐姐!你怎么……你怎么还在浴桶里面?这水都要凉了,你不怕被冻出病来啊?”
九姑娘被自己的丫鬟教训,却一点没生气,而是用手扒着浴桶,很委屈地说道:“奴奴……奴奴等了童童好半天了,袍子掉在地上没办法捡……”
童童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她对自己这位有点“笨头笨脑”的小姐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走上前几步,从干干爽爽一点水渍也没有的地上捡起了浴袍挂在架子上,又拿起一块浴巾伺候自家小姐出浴。
擦着擦着,那小侍女忽然开始抽噎了起来。
“怎么啦?童童,今天不是你的好日子吗?为什么要哭呢?”九姑娘披上浴袍,回过头来问道。
童童哭着说道:“姐姐,我不想走,我还想留在这伺候姐姐。求求你了,跟嬷嬷说一声,不要再把我卖掉。”
“可是……那是黄龙洞的少主啊!童童,你去给宗门少主当个小妾不比在这当个丫鬟强?”
距离荆南粮会举办的百宝大会只有区区十天,这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的本土修者纷纷来到铁山城参加此次聚会,一时间颇有八方风雨会铁山之势。
尤其是隐隐有同气连枝之势,抱团取暖对抗铁山城的十二堡,那更是派出了后起之秀、精英子弟甚至宗门长老来给这场盛会充当脸面。
所以这几天城内的驿馆旅社是供不应求,人满为患;饭店茶馆则是纷至沓来,宾客如云;这些秦楼楚馆自然也是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大型集会、节日和赛事拉动第三产业,在这赤县中洲同样如此。
那铁万山也不是个糊涂之人,他明明知道这场大会对自家有害无利,照样得捏着鼻子认下来,还要派出私兵来管理治安。
这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铁家不怕得罪荆南粮会甚至是其它十二堡,但是开罪不起……这赤县中洲中面子最大的那位,元石!
这些产业要么就是铁家自己的产业,要么就是铁家内部人员私产。就算不是挂在铁家名下,哪家不送干股给铁家的诸位大佬?
后者其实就是变相的税收。
九姑娘和童童所在的醉晚楼,当然比不上天香门下的天香楼那样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不过在这铁山城中也是能挂上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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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天香楼与其说是青楼不如说是高档社交场所,你别说放浪形骸一亲芳泽了,就是听个小曲也要看里面姑娘的脸色。
人家走的就是这种上层路线,你爱去不去。
当然,人家天香楼能这么不把客人当客人自有自己的底气和凭依,别人那是说什么也学不来的。
那些沉得住气涵养功夫到家的老家伙还则罢了,他们底下的那些血气方刚的“小毛头”宁愿去醉晚楼这样的地方。
所以,这十四岁都不到的童童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就被那黄龙洞少主房天琊一眼看中,就要收为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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