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马洪伟全力以赴地对付邵文,自是无暇分神,去分析一下,他和邵文之间,究竟谁更胜一筹?
而托尔布津,虽然在雅克萨的天空下,和清军交战了数十年,但是,他更擅长的,是用先进于大清国士兵大刀长毛的洋火枪和红衣大炮,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而对于大清国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五花八门的武学,却只是一知半解,略通皮毛。所以,他只看得出,这个平安府的邵(少)公子,和马洪伟打得难分难解,难分胜负,究竟是谁更技高一筹,这么眼花缭乱,动人心魄的场面,他还真的分辨不出来呢!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连虎和吴心平,自然是对场上的战况一目了然。虽然看似二人打得难分难解,难分胜负,但是,邵文仍是在一招半式之间,稍逊于马洪伟。
唯一的亮点是,邵文那敢打敢拼,欲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胜过了马洪伟。无官一身轻吗,在生死搏杀中涅槃重生的人,哪里会像位高权重,坐享荣华富贵的人那般,瞻前顾后,贪生怕死啊?
所以,一个是技不如人,却能放开手脚,不畏生死,把劣势变成优势;另一个,虽然是技高一筹,却是束手束脚,作茧自缚,把优势变成了劣势。在不懂行的外人看来,两个人是打成了平手,难分高低胜负。
吴心平:“连叔,您上去,将邵(少)公子替下来。”
连虎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战况:“不急,他还能坚持一会。一时半会之间,他还不至于落败。”
吴心平:“连叔,他身为平安府的邵(少)公子,怎能孤身一人,久战沙场呢?他这些能征善战的属下们,岂不是应该将他众星捧月似的供奉着啊?”
连虎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公子爷,你无须杞人忧天了,就这铺天盖地,响彻云霄的邵(少)公子加油,足可以以假乱真
,让他马洪伟真假难辨了。”
吴心平:“话虽如此,我还是想再给他吃颗定心丸。”
连虎情不自禁地摇头:“公子爷,马洪伟遇到你,也真是遇到克星了,就邵公子这一战,应该足够他晕头转向的了,你还需用什么灵丹妙药,继续迷惑他吗?”
吴心平:“连叔,答案待会揭晓,谜底在邵文那里。您只管上去替下他,他肯定还会有更加精彩绝伦的表现,让您大开眼界。”
连虎诧异:“莫非,今日一战,公子爷使得又是连环计?”
吴心平:“非也,不是我使计,而是邵文本性如此!”
连虎纳闷:“本性如此?公子爷指什么?”
吴心平笑得高深莫测:“连叔,您上去替下他,就知道了。”
他邵文是谁啊?他可是嫉恶如仇的飞龙将军啊!当着平安府众将士的面,身为主将,他岂会灰溜溜地退下战场?不来一个精彩绝伦的华丽转身,他以后凭什么,在平安府谋得一席立身之地啊?
邵文啊邵文,这可不是我算计你啊,而是你本性就是如此哦!
连虎奉命上阵,亮出手中的武器,抖动缰绳,向场上的二人冲去。二人虽然打斗的激烈,但是,连虎和马洪伟之间,本就是难分伯仲,而邵文,自是不会对自家人动手,所以,连虎轻而易举地接应下邵文,和马洪伟战在了一起,还游刃有余地边打边说呢!
“邵(少)公子,杀鸡蔫用宰牛刀啊,您先下去歇息歇息,让我来会会这卖国求荣,不知廉耻的东西!”
马洪伟,已经和旗鼓相当的邵文,激战了半天,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自是稍逊于刚刚上阵的连虎,闻听连虎此言,他是气的怒火攻心:“连虎,你是想使用车轮战吗?没想到,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伎俩,到现在还在使用!”
连虎:“哈——哈——哈,马洪伟,纵然我卑鄙无耻,我是在为保家卫国而战,纵然我战死沙场,马
革裹尸,也会受尽世人尊崇。而你呢,却是里通外国,吃里爬外的叛徒,世人会用唾弃的口水淹死你,将你永远定格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马洪伟:“连虎,胜者为王败者寇,等大清国俯首称臣,苟延残喘在沙皇的脚下时,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家伙们,就会卑躬屈膝地仰视我们了!”
连虎:“马洪伟,你这一厢情愿的想法,只能成就你白日做梦的梦想了,因为只要你想再向大清国迈进一步,就必须先越过我平安府。而平安府,对你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穴,是专等你来送命的,而不是为你迈向大清国,铺路搭桥的。”
马洪伟豪气冲天:“只要有路,我就可以披荆斩棘,勇往直前,谁若想阻拦我前进的脚步,谁就必须先死在我面前!”
连虎:“是吗?那你不妨试试看?看看你在有生之年,是否趟得过,这座专为你们这帮沙俄走狗们,所建造的平安府?”
被连虎替下来,一直站在一旁调理气息的邵文,忽然开口道:“连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
连虎:“邵(少)公子放心,您只管回阵营里休息。”
邵文冷哼:“哼!回阵营干嘛?闲着手痒,我还是自娱自乐好了!”话音未落,只见他拨转马头,风驰电掣般,向着托尔布津等人观敌瞭阵的阵营中冲去。
突生变故,给托尔布津来了个措手不及。他慌忙指挥军队,去迎战邵文。自己,也拔出腰中的洋火枪,向邵文开枪射击。
他快,邵文更快,看着洋火枪瞄向了自己,他跃身而起,窜离马背,手中的金钱镖,也如同天女散花般,射向了托尔布津。而他自己,则利用刻不容缓的瞬间,直接窜入了敌人的阵营,宝刀风卷残云般,搅起一片血雨纷飞。
漫天血雨,纷纷扬扬,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人高马大的沙俄兵们,如同墙头上的芦苇,头重脚轻般,瞬间不由自主地,栽倒了一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