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听见声音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的糖块,一脸的心疼,“好好吃,别到处扔。”说完就要弯腰去捡。
她赶紧拦住,把人推出去,自己蹲下去捡,一边捡一边想,越想越觉得憋屈,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下来了。
刘明沣第一个看见,屁股刚要抬起来,又想起推门进来看见那场面,硬着心肠坐下,板着脸低声骂,“你还哭,有脸哭吗?”
被刘明沣一说,她的眼泪更止不住了,掉的更急。
江源甩了刘明沣一拳,赶紧把人拉起来,拿着卫生纸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还是我不好啊,刘明宣气的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肉,一边掐还一边打着哭嗝,“都怪你,都怪你。”
江源赶紧伸手拍,“对都怪我,都怪我。”说着就把人拉怀里了。
刘明沣在床上坐着看的咬牙,这死小子也太会得寸进尺了。而且这小子下手也太重了,他刚才也没干什么,伸手就给一拳,松松被打的肩头,觉得不爽,不出意外,自己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对他就这态度?
冷哼一声,“还是学生,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注意点,这是我,要是咱妈呢,你想想你怎么跟她说。”刘明沣极力模仿着刘爸爸的口气说道。
刘明宣抬头,推开江源,一声不吭跑沙发上坐着了,虽然心里还有点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刘明沣这话说的挺对,她跟江源是过了明路了,但知道是一回事,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刘明沣都这反应,要是刘妈妈,估计房顶都得给掀了。
江源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脸上讪讪的,慢步走过来,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无声的低头认错。
刘明宣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哭来的莫名其妙,拿着卫生纸擦干脸,低头认错,“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看她服软,刘明沣越发觉得自己有理,一个劲的告诫他们俩要谨言慎行,平时拉手都要有节制,更别说搂搂抱抱了,那绝对是不允许的。
挺腰摆臂的巴拉了好长时间,刘明宣听的无聊,剥了块椰子糖扔进嘴里甜甜嘴。吃着吃着,桌上的糖就没有了。
江源眼明手快,看见糖没了,立马起身去床上抓了一把给添上。
刘明宣泄愤的伸手打了一下他抓糖的手,江源眼睛一亮,顺势抓住,悄悄的缠在一起。
那头刘明沣还在讲,跟教导主任开大会一样,说起来没完没了,江源扭头跟王铭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对单身狗的同情。
肯定是嫉妒……
闹了一下午,江源才带着刘奶奶强塞的腊肠走了。
刘明沣还特意跟了出去,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刘明沣回来的时候脸色发青,把门一摔,躺床上了。
到晚上吃饭,刘明沣还是一脸的郁郁不乐,只吃了一个馒头就拉着王铭跑出去了。
刘妈妈还挺奇怪,怎么今天就吃这么点,转头去看刘爸爸,结果刘爸爸一点没察觉,自顾自吃的喷香,转眼又吞了一个馒头。
这就是区别啊,要不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像这种大爷,什么事都不管,只要孩子能跑就行。跟养个狗没区别。
被比喻的刘明沣:“……”
刘爸爸连吃了五个馒头,还要伸手,被刘妈妈拦了,“晚上少吃点,医生不是说了,让你少食多餐。”尤其是晚上,吃了就不动,倒头就睡,这对胃的压力多大。
绕开刘妈妈的手,又拿了一个,刘爸爸笑着咬了一口,“饭总得吃饱,再说我也就晚上吃的多点,早上中午都吃的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晚上胃口好,饭吃起来香。
就晚上不能多吃,倒是希望你中午早上多吃点。
把剩的馒头让给刘妈妈,她也跑了。
刘妈妈拿着馒头嘴里喃喃,“这今天都是小饭量啊,怎么一个比一个吃的少。”儿子好歹还吃了一个馒头,闺女倒好就吃了半个。
然后转头又看见刘爸爸拿馒头,气的把闺女剩的半个塞给她,“再吃一半就行了,都吃六个了,也不怕晚上不消化,一会儿吃完跟我出去走走,别回去就响呼噜。”
刘爸爸点头接着吃,吃完没等刘妈妈喊,自己就跑去打水洗脚,等刘妈妈收拾好盘碗,刘爸爸已经呼噜震天了。
而另一头,刘明宣也搞明白了自己今天的小脾气是从哪来的了,正泡着脚,亲戚就来了。
特殊时期,有点脾气是正常的。
……
春节年年都有,但总也没有过够的时候,可能时间长了,不光生理上的年龄变小了,心理上也变的幼稚了,28岁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过年,害怕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三姑六婆,天天催着你去相亲。
但回到了18岁,变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对新年的期盼,小时候一直听大人说,上学的日子是最好的,当时不觉得,因为有数不清的作业和考试,一点没觉得好,只有等工作了,你才会发现这都是真的,一个是未来理想问题,一个是现实生存问题,从来就没在一个层面过,也没有可比性。
对于小孩来说,过年不用工作,不用忙活,需要操心的只是怎么跟父母争夺压岁钱,其余的只剩吃喝玩乐。
对于大人来说,过年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期盼来年更好的团圆假期,欢乐的同时还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口袋,头疼一下来年的生计。
可能是放假的时间太短,刘明宣觉得今年的年节过的特别快,转眼就过了初五。
后天就开学了……
寒假时间短可以接受,毕竟已经高三了,但放假还不能睡懒觉这就有点过分了,六点半整,天光乍亮,晨间的寒气还没被阳光驱散,隔壁的昴日星君就开了嗓,一阵响亮有节凑的仰脖咯咯声破云而来,穿透力极强。
她把头钻到枕头底下都没能隔绝这天然闹钟的威力。
知道这星君最少也要闹到七点,刘明宣也没再做无谓的抵抗,利落的拖出自己的棉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穿衣。
顺便还问候了几句隔壁待宰的公鸡。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已经忘了,只记得好像是腊月底的时候,隔壁就多了这么一尊大佛。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时髦,都这年头了,还拿着活鸡送礼,本来以为这鸡顶多叫到除夕就该上桌了,结果……它一直叫到现在,而且还有继续叫下去的征兆。
迎着晨光,在院子里把米淘好,加了一把麦子米,开火加水,最近肚子里油水太大,早上吃点清淡点,缓解一下肠胃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