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站在菜台前, 切着豆干,准备跟金针菇一起拌了好配粥吃。
陈曦喝完米汤,从背后抱住她,蹭她的头发,亲昵道:“还是我家多宝最好。”
小黑黑吃完了狗粮, 发出“呜呜”声, 似乎也想要抱抱。许多拿胳膊肘顶顶他, 轻声道:“去, 抱你小闺女去。”
陈曦笑逐颜开,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捞起小黑黑逗着它玩。
许多推一人一狗出门去。小黑黑爱掉毛,这么疯着, 他们的早饭里头全都得加作料了。
江冠南幽幽的看着小奶狗窝在它爹的怀里出来, 恨恨地磨牙, 黑黑你个小叛徒,是谁昨天陪你玩了一下午的。你拿脚丫子在小爷的脸上练习跑圈,小爷都没吭一声。
小黑黑一见他幽怨的眼神, 立刻缩起小脑袋,往陈曦的怀里躲,留给江冠南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江冠南咬牙切齿, 小坏蛋,你给小爷等着。
然后当天下午,江小爷就受到了人生沉重的打击。
深感自己狗生安全不稳的小黑黑紧张过度,在客厅里头拉了一坨食物残渣排泄物。
小黑黑是个斯文秀气的小淑女啊, 人家害羞。于是聪明的小黑黑拽着抽纸盒子,将粑粑给盖住了。观察了一会儿,小黑黑又觉得不够严实,继续从沙发上拽了个垫子下来。嗯,粑粑终于被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心满意足的小黑黑开心地跑到封闭阳台上去玩了。
这天,许多去熊老师家上课去了。家里水果吃完了,许宁自己下楼去补货。江小爷生怕许宁故意漏掉他喜欢吃的那几种水果,也跟着跑去了超市。幸亏他身上还有他爷爷早上起来打太极拳,为了奖励他早起塞的三百块钱,小爷他可以自己买水果。
拎着水果爬上楼,江冠南深觉自己身体已经全部被掏空,一进家门就瘫倒在沙发上。嗯,不够柔软舒服。哎,靠垫呢,嗯,在地上,肯定是之前走的时候火急火燎,把垫子给带到地上了。
江小爷懒到不肯弯腰去捡垫子,直接用脚趾头夹过来。小爷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灵活精巧,脚趾头夹垫子这种活,轻松搞定,so easy!
他得意地将垫子夹回头,垫子顺利落到了他怀里。江小爷眯着眼睛扫到地上,哎哟,啥时候抽纸盒子也掉了。他正眯着眼睛思考,突然间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江小爷的嚎叫声把趴在阳台上看外头风景的小黑黑都给惊到了。
小奶狗表示那个叔叔好可怕,立刻瑟缩着“呜呜”出声。舅舅过来了,抱起它。嗯,舅舅没骂它,还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带它去卫生间洗PP了。小黑黑好害羞,一直缩着小脑袋,不好意思看舅舅。
晚上许多回家,没看到江冠南,还有些惊讶。她看着窗明几净的家里,问许宁:“哎,江冠南呢?他怎么舍得走了。”
许宁逗着怀里的小黑黑,轻描淡写道:“好像有人喊他打游戏,他就自己走了。”
许多也没当回事,放下书包,去洗干净了手,跑到沙发前抱起小黑黑:“黑黑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惹舅舅生气,好好吃饭没有,有没有随地乱大小便?”
小黑黑像是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扭过脑袋求助地看许宁。
一向护短的许宁立刻从他姐手上夺回小外甥女儿,正色道:“我家黑黑乖得很呢,一直都好乖好懂事的。”
许多笑了,摸摸小黑黑的脑袋,亲了它一口,表扬道:“我家黑黑最好了。跟舅舅玩吧,妈妈做饭去了。”
小黑黑这个小吃货对“饭”字出人意料的敏感,它立刻叼起小饭盆颠颠儿跟着许多进厨房,眼巴巴地看着她。许多赶紧先把小黑黑的狗粮给泡上,安慰它等会儿就有的吃了。她从网上搜索了,说用羊奶泡奶糕给小奶狗吃能补充营养,今天下课后就买了带回来。
原先许多还担心小黑黑会不习惯奶糕的味道,毕竟进他们家门以后,它一直吃的都是幼犬狗粮。为了诱导小黑黑吃,她还特意先给了些狗粮当引子。没想到小黑黑真心是个小吃货,羊奶泡奶糕,它也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了小半碗以后,它还目光炯炯地盯着许多,表示还想要。
许多怕撑坏了它,给它顺顺毛,擦干嘴巴,安抚了两句,承诺晚上给它加一顿夜宵。它才哼哼唧唧地被抱到了许宁身边,继续跟舅舅玩游戏。
许多从冰箱里头玩外面拿菜时,问了句许宁:“江冠南有没有说今晚过不过来吃饭?”他要是还过来吃不准备他那份饭的话,他那幽怨的小眼神能够控诉着盯人一整晚。
许宁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表示,江冠南觉得自己这几天吃胖了,想要空空肚子。
许多也不纠结了。他不过来吃晚饭最好,一个江冠南的饭量能抵得上她跟许宁两个。
一直到晚上快睡觉的时候,终于把胃里的黄水都吐干了江冠南总算有精力给许多打电话告状了。她这个妈是怎么管小黑黑的。一个小女孩子家,居然公然在客厅里头大小便,羞不羞耻啊?
许多护短成性,立刻怼回头,说的好像江小爷您老人家小时候没用过尿布一样。
江冠南气急败坏:“我小时候也没它这么坏啊。拉了粑粑,居然还用纸巾盒子跟垫子盖住。它知不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啊?”
许多笑翻了,搂着怀里似乎有点儿小害羞的小奶狗,抱起来直接“吧唧”一口,毫无原则地夸奖:“我家小黑黑就是聪明。”
江冠南快吐血了。他从下午到现在,都恶心的吃不下一口东西。这个小坏蛋不仅不受惩罚,还要被夸奖聪明?
许多强词夺理,小黑黑才多点儿大啊。你一个大人不小心点儿,还得让小奶狗哄你不成。另外,所有的小可爱都是吃喝拉撒睡的,别光盯着它可爱的一面,除了大熊猫以外,所有生物拉粑粑都没那么可爱。
江冠南被她一通抢白,加上吐得天昏地暗,一时间竟然战斗力锐减,压根说不过她。他情急之下,不服气道:“我看要是陈曦踩到小黑黑的粑粑,你怎么说。”
许多得意洋洋:“那就正好啊,爸爸教育闺女,天经地义。反正我心软,我怎么看我家小黑黑都是最好的。”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许多应着过去开门。
陈曦听到了她讲电话,问怎么回事。
许多戳戳小黑黑的脑袋,笑道:“我们家的小宝贝在客厅拉粑粑了。快,爸爸去好好教育一下小姑娘。”
小黑黑脑袋往许多怀里埋,好像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不肯抬头。
陈曦笑着一把抱起小黑黑:“走,小宝贝儿,咱们去客厅玩,不打扰妈妈讲电话。”
许多毫不掩饰炫耀的心情:“看到没有,我们家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江冠南嗤之以鼻,哼,不要脸。
许多准备挂电话,江冠南又突然间想起个话题,喊她别挂。他有新八卦可以分享呢。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女生跳楼的传闻?”
许多开了免提,一面往脸上敷面膜,一面问:“你不是说那个是误传嚒,人家不过是被药片卡到了喉咙。”
江冠南鄙夷了一下她的消息之不灵通。那是另外一桩事了。跳楼的真有,是一中高三插班复读的。那位姑娘写完期末数学考卷就崩溃了。她成绩不错,就是数学差了一点。去年高考数学卷不是特别难么。她是哭着出了考场,后面几门也没考好,干脆复读了。
“这一回,她看到期末数学卷子又洒泪当场,觉得这一回高考也是一样的命运,毫无希望。然后当天晚上,她就从她家窗户往外头跳了。好在他们家住的是那种老式居民楼,不少人家在阳台外面延伸出去,搭了违章建筑物。于是她就中途阻了两回,最后摔在花坛里,大腿又被冬青树给贯穿了,嗯,虽然腿废了,不过命也保住了。“许多听得心惊胆战。她真想冲过去摇醒那个姑娘,不至于的,真的不用。再过十年,你连你高考到底多少分都不记得。除了读一个好大学以外,人生还有无限的可能。你非要纠结在升学这一件事上,还可以考研啊。只要努力地活着,人生总有希望可以逆袭。
最最关键的是,今年的高考数学卷真的是令人发指的简单啊。虽然她上辈子感受不深刻,可所有人都说简单,数学成绩好的反而吃了大亏,因为完全拉不出差距来。
许多感慨了几句,表示理解不能。当年她高考结束后虽然哭成狗,但也没想过复读什么的,至于走极端,那更加不可能啦。呃,可能从本质上上她就是个不思进取的人吧。
江冠南咂舌:“哎,我估计她这么一来,没三五个月是下不了床的。这高考复习还怎么进行。到时候她会不会再想不开啊。啧啧,大家怎么都这么流行摔断个腿什么的。上次你那个表姐还有她那个什么同学,不也折腾了那么长时间。”
许多听他这么一说,突然间想起昨晚上逛街的偶遇,问他道:“哎,你知道不。那个宁檬放出来了。昨晚我还看她跟毛玉逛街来着。毛玉好像比以前胖了不少,不过脸小就是占便宜,脸型还能认出来。就是没想到为什么她会跟毛玉混在一起。两人以前不是吵得很厉害嚒。”
江冠南嗤之以鼻:“她这种人啊,有奶就是娘。宁檬好像是跟她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立场一致了。毛玉后来的医药费还是宁檬劝她小姨同意支付的。嗯,好像就是这样吧。懒得管这些惹人烦的家伙。”
许多毫不留情地吐槽:“懒得管你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江冠南跳脚:“那是因为毛玉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污蔑过我的清白。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意思了,这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眼光。我的理想型是小姐姐。”
前面的话,许多当做没听见。最后听这厮又敢意。淫她姐时,她暴躁了,把这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想都不要想,还敢打她姐的主意。
江冠南被骂的奄奄一息,不服气扯着嗓子嚎:“Who knows what miracles you achieve .When you believe somehow you will.”
许多吓得捂耳朵,怼回头:“你别唱了,大晚上,把狼都给招来了。我知道,你的奇迹肯定不会是我姐。行了,友尽,再也不见。”
江冠南又开始嚎:“你凭什么肯定小姐姐不是我的?”
许多心道,因为我知道你老婆不是我姐啊。我一点儿也不想我姐成为你的学校。
许多警告:“你要是再敢打我姐的主意,分分钟友尽啊。这回我说话算话。”
江冠南嫌弃道:“哼!我的理想型还是小姐姐。啧啧,虽然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但风格迥异。否则我就勉为其难地追你了。”
许多呵呵哒,我谢谢你啦,少年,感谢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啊。
她挂了电话,先去卫生间洗掉脸上的面膜,觉得自己皮肤水当当,美美哒,又欢快地去找她家小男友。
陈曦略有些哀怨地看她:“终于舍得挂电话啦?”
许多“嘿嘿嘿”干笑,蹭到他怀里撒娇。她之所以开免提,就是不想她家小男友误会。
陈曦享受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亲吻着她的面颊,一把将人给抱起来驮进了房间。
许多环着他的脖子,发出小小的惊呼。因为害怕惊动了房间里的弟弟,又赶紧咬住嘴唇。
小黑黑趁着陈曦用脚合上门之前,机灵地挤了进来。他们一起玩,不理睬它,小奶狗表示不开心,小狗狗也要一起玩。
许多身体落在床上,看他家小男友那绿莹莹的眼光,吓得直吞口水,顾左右而言他,结结巴巴道:“那个,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陈曦笑着一屁。股坐上床,摸着她的脸道:“咱俩好久没有好好交流感情了,需要交流一下。”
许多赶紧往床边缩,企图当鸵鸟,被他家小男友从被子里头挖出来抱着亲。
小黑黑开心地踩着陈曦的脚,将小爪子搭到了床边,好奇地张望。
许多羞耻的不行,拼命推开他,小声道:“别这样,小黑黑还小呢。”
陈曦手不肯离开,转头看小黑黑,哄劝道:“黑黑乖,自己玩儿去。”
小黑黑瞪着两只滴溜溜的黑眼珠,表示宝宝不要,宝宝觉得围观很好玩。
许多趁机从陈曦的魔爪下逃了出去,红着脸轻声道:“你别胡闹了,吓到了小黑黑。”说着,她把小奶狗抱在怀里当护身符。
陈曦往床上一躺,发出一身无奈的叹息,搂着许多的腰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住房紧张对家庭生活幸福指数的影响有多大了。”
这要是父母孩子共处一室,还怎么构建和谐社会啊。
许多脸红红地嗔道:“是谁说的要循序渐进啊。谁家跟你一样,这才确定关系几天啊,就想干坏事。”
陈曦笑着直起身,把她搂在怀里,哄道:“好好好,不干坏事,让我抱一会儿。我家多宝香喷喷。”
见小黑黑也滴溜溜转着黑眼珠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陈曦赶紧把它给夸奖一通:“我家黑宝身上也是香喷喷的。嗯,是妈妈沐浴露挑的好。”
许多“扑哧”笑出声,主动安抚性地亲了亲陈曦的嘴角。哪知道他家小男友扭捏起来,吭哧吭哧地表示,这才刚交往呢,这么快就亲亲似乎不太好吧。
吃个小豆腐还要被说嘴的许多立马怒了,毫不留情地怼过去,说的这么清冷禁欲,是谁交往第二天就把她抱在怀里死命亲的。咳咳,关键是当时两人都不会换气接个吻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憋死。
陈曦正色道:“那可是你一直暗示我想要亲亲的。”
许多瞪大了眼睛,瞧瞧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什么时候索吻了啊。她立马翻脸,表示以后都不要亲亲了。
陈曦毫无原则可言地立刻倒戈,抱着人亲下去,笑道:“是我想要亲亲,我家多宝可怜我,才让我亲亲的。”
两人闹了一会儿,实在太晚了,陈曦才恋恋不舍地告辞离开。
唉,还得循序渐进。按照正常普通高中生情侣的交往进度,发展到之前的进程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啊。
陈曦表示有点儿忧伤。
许多则是抱着她家小黑黑亲了一口,把它送回狗屋里头睡觉。小黑黑在她房间睡了一晚,现在已经不肯睡客厅了。还真是个真正的小娇气。
生物竞赛辅导班一直持续到了过年前一个礼拜。其实除了熊老师给他们三个开小灶以外,还有其他学生特意去参加高校举办的生物培训营。盛乐跟屠颖暑假里头就参加过在C大举办的培训营。不过康家成建议许多还是先跟着熊老师好好学习。起码先把省赛拼过去再说。
生物竞赛的好处在于它结束的早,就算失败了,高三还有一年时间将之前落下其他课程给补上。
许多上晚辅导课的当天就跟她姐她弟一起,抱着小黑黑去打人生的第一次疫苗了。可怜的小黑黑一开始还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出门了。结果到了宠物门诊,看到针头,小奶狗立刻瑟瑟发抖,委屈的不行。打完疫苗后一直蔫巴巴的,黑眼珠子水汪汪,都快哭了。
许婧一直抱着小黑黑哄劝,允诺给它做好吃的,回家以后陪它玩球,哄了好久,小黑黑依然没有开心起来的迹象。
陈曦因为有事要忙,一直到小狗打完疫苗才过来接他们。小黑黑一见这个爸爸,立刻像找到了终于可以告状的对象,冲着他“呜呜呜”地发出一顿控诉。
陈曦哑然失笑,赶紧接过小黑黑一顿儿好哄:“黑黑乖啊,爸爸带我们黑黑去兜风,我们去看梅花。”
兽医听了赶紧强调,这可不行,小奶狗打完疫苗以后一点儿也不能疏忽大意。连门都不要出,何况还是大冷的天上山看梅花去。
众人犯愁了。原本他们想的是趁着下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把小黑黑裹裹好,抱在怀里去闻闻梅花的香气。这下子,小黑黑不能去看梅花,原先定下来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许婧安慰他们:“没事儿,照样开车过去。我在车里陪着小黑黑就行。上个礼拜我们科里组织过看山上看梅花了。你们过去看好了。”
其他人都推辞,哪儿能这样。许婧却坚持说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花也好。
大家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开车去了梅山。陈曦拿着他们的学生证去排队买票。车子可以开到半山腰的停车场歇下,这一路过去也能欣赏到梅山的风光。
许婧逗着小黑黑,指指外面的梅林道:“来,黑黑,我们也可以看花花了。”
小黑黑这才兴奋起来,昂着小脑袋专注地盯着窗外。
车子缓缓驶上山,春风十里梅花。快到正月,十余种梅花已经陆续开放,姹紫嫣红,红粉浅绿米白,各色不一而足,暗香盈动。车窗没有开,那缕缕幽芳却似要扑鼻而来。
旧年里,江南一带,文人士大夫曾经以病梅为美。龚自珍游江南时还写过著名的《病梅馆记》来抨击这一扭曲的审美观。不过梅“以曲为美”“以欹为美”“以疏为美”,却也有它的韵味。老梅的枝干枯瘦,虬枝盘曲,孕育出来的梅花却如提前窥探到了春风的气息,沐暖风而欣欣然睁开了眼。
日光照射的不同,使得梅花的开放有了层次。向阳的山坡,梅树多半已经在枝头热烈绽放,背阴的谷中,枝头却是羞达达的,含苞待开。从山坡往下看,美不胜收。
陈曦跟许多、许宁都下车往上山的小道走,许婧跟他们挥手道别,自己留在车里逗小黑黑玩耍。
小黑黑虽然不能出去,但看着车窗外的美景也是兴奋的不行,一直趴着车窗看个不停。
许婧顺着小黑黑的毛,笑盈盈地逗着它。车窗突然被敲响了,她抬起头一看,冯峰正兴奋地跟她说着什么。
许婧摇下车窗,冯峰露出了满口雪白的牙齿,点点头道:“果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冯导他老人家又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