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也就是十九世纪行将结束之时,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深感欣慰,因为他们对物质世界有了比较准确的认识。正如物理学家阿拉斯泰尔·雷所说:“看来,到十九世纪末,人们已经认识了支配物质世界运行的基本原理。”确实有许多科学家声称,物理学研究几乎已功德圆满:除了一些细微末节和补充,物理学上不会再有重大发现。
可是在十九世纪的最后十年,几个奇特的现象引起人们的关注。伦琴发现了可以穿透人体的光,由于无法解释,他就称之为X光。两个月后,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亨利·贝克雷尔发现一小块铀矿石发出了使照相底版感光的物质。一七年发现了电流的载体——电子。
不过,整个物理学界波澜不兴,依然希望这些奇特现象最终能以当时的物理学理论来解释。谁也不会想到,在此后不到五年的时间内,他们对物质世界那种自鸣得意的看法就将被彻底推翻,取而代之的将是一种令人震惊的全新概念,以及一系列将改变二十世纪生活方式的不可思议的全新技术。
如果在一九年的时候,你对一位物理学家发表下述任何一种看法,他肯定会认为你是在痴人说梦:到一九九九年,也就是一百年之后,通过在天上的卫星,可以把活动图像传送到地球上的千家万户;一些威力无比的炸弹将对世界的物种构成威胁;抗菌素将消灭传染性疾病,可是疾病又会产生抗药性;妇女将获得选举权。而且会用药片来控制生育;每个小时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乘飞机飞上蓝天,而这些飞机却无需操纵便可自动起降;人们将以每小时两千英里的速度飞越大西洋;人类将登上月球,接着又会失去对它的兴趣;通过显微镜可以看见单个的原子;无论在世界上什么地方,只要手持几盎司重的手机就可以打电话;这些奇迹大多数靠的都是一些只有邮票大小的装置,而这些装置所利用的则是全新的量子力学理论。
上述的大多数科学发展在一九年是无法预言的,因为当时占主导地位的科学理论认为它们是不可能的。尽管当时也许会认为像出现飞机等少数科学发展并非不可能,但其最终的应用规模则是无法想像的。也许当时可以想像出一架飞机在蓝天翱翔的情景,但同时有一万架飞机在天上飞行的情景,在当时则是不可思议的。
在即将进入二十世纪的时候,即使那些知识最渊博的科学家,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甚了了。这一说法并非虚辞妄语。
在即将跨入二十一世纪门槛之际,我们所面临的情况又是何其相似!物理学家们再次认为物质世界已经得到了解释,今后不会再有惊天动地的发现。但是由于有前车之鉴,他们没有公开表明这样的观点,可是他们内心深处却是这样想的。有的评论家甚至提出,科学作为一门学科,已完成其使命,不会再有什么重大发现有待它去完成。
可是,就像十九世纪后期出现过一些预示未来的现象一样,二十世纪后期也出现了一些预示未来的迹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人们对所谓量子技术的兴趣。量子技术是一项许多学科前沿都在努力开拓的新技术,它利用的是亚原子世界的基本特征,它将使我们对事物可能性的认识发生革命性的重大变化。
量子技术与我们通常对物质世界运行机制的认识格格不入。它所假定的是这样一个世界:电脑不必打开就能工作,东西不用去找就能发现。用一个原子就能制造出一台威力无穷的电脑。两点之间无需任何电缆和网络就可以进行信息交换。不必接触远方的物体就能对它进行检查。电脑可以在其他宇宙里运作。电子运输——“把我电运过去,司各特”——不仅很普通,而且方式多样。
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量子技术的研究开始取得成果。一九九五年,量子超级安全信息传送在八英里的距离间获得成功。这说明下个世纪就可以建成量子互联网。在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物理学家只是假定用激光直接照射一根头发,而实际上并没有这样做,可是他们却测出了那根头发的直径。这一奇特的。“反事实”的结果开创了无交互作用测量的新领域,也就是所谓的“不必,寻找就能发现”。
一九九八年,量子电运技术在奥地利的因斯布鲁克、意大利的罗马和美国加州技术学院的三个实验室里做了演示。加州技术学院研究小组负责人杰弗里·金贝尔说,量子电运可以用于固体物质的运送。“一个实体的量子状态可以被运送到另一个实体中去……我们认为我们知道怎样去做。”金贝尔就差没说量子电运技术可以用来运送人类,不过他认为有人也许会用细菌来做实验。
这些普通逻辑和常识所无法解释的量子奇观至今还没有引起公众的关注,不过这只是迟早的事了。据估计,到下个世纪头十年,世界上大多数物理学家都会涉足量子技术的某个领域。
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有好几家公司争相开展量子技术研究也就不足为奇了。一九九一年,富士通量子装置研究所成立。一九九三年;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以查尔斯·本内特为首的量子研究小组成立。美国电报电话公司和其他几家公司也纷纷仿效。像加州技术学院等大学,像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这样一些政府研究机构也不甘落后。加入这个行列的还有新墨西哥州的一家研究公司——国际技术公司。这家公司离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仅一小时的汽车路程。它在九十年代初就取得了令人惊叹的重大研究成果。现在已经很清楚,在把先进的量子技术转化为实际应用方面,这家公司于一九九八年就首开了先河。
现在回过头来看,该公司之所以能在这一引人注目的新技术领域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一来是因为极为特别的环境,二来也是因为非同一般的运气。虽然该公司认为他们的发现是个大吉兆,但他们的所谓回收式探险表明,其危险性也是显而易见的:两人死亡,一人失踪,一人重伤。那些了解这项探险的年轻研究生则认为,这项预示二十一世纪新量子技术的探险毫无吉兆可言。
一三五七年发生过一场典型的私家战争。英国贵族骑士奥利弗·德万斯勋爵占据了多尔多涅河沿岸的加德堡和拉罗克堡。根据各种材料来看,这个“外来的主人”清正廉洁,深受人民拥戴。那年四月,奥利弗勋爵的领地受到两千名暴徒的袭击。那是一伙叛乱的骑士,为首的是被免去神职,人称“大司祭”的阿尔诺·德塞尔沃利。加德堡被德塞尔沃利付之一炬,附近的圣母修道院被他夷为平地,里面的修士被他斩尽杀绝,多尔多涅河上著名的磨坊也被他彻底摧毁。随后他追击奥利弗勋爵来到拉罗克要塞,在那儿与他展开了一场恶战。
为了保卫自己的城堡,奥利弗进行了有勇有谋的抵抗。当代一些学者认为,奥利弗的抵抗全仗他的谋士爱德华德斯·德·约翰斯替他出谋划策。有关此人的情况,人们知之甚少,于是就有了神话般的传说,说他类似亚瑟王的谋士默林,转眼间便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编年史学家奥德里姆说约翰斯是牛津人,但也有些人说他是米兰人。他与一干年轻的助手同行,很可能是个游方谋士,谁给他钱,他就为谁效力。他精通火药和火炮的使用,这在当时是很先进的技术……
后来,一个奸细打开城堡内一条暗道,把大司祭的军队放了进来,奥利弗那固若金汤的城堡终告失陷。这样的叛卖行径在当时复杂的阴谋角逐中是很典型的。
摘自M·D·巴克斯敦《法国的百年战争》(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