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顿时沉默下来,沈月纤长的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如同看透了她心事一般,“怎么了?还恨宇文烈吗?”
琉璃苦涩的笑了笑,很坦白的道,“很恨,若不是他,我不至于成了这副模样。”
“对了,有一些东西我想应该给你看看。”沈月说着,站起来,缓步走到床头,取出一个很长的木盒子来,打开木盒子,沈月拿出一卷画卷,微笑着递于琉璃。
看着那递过来的画卷,琉璃茫然的接过,抬头疑惑的看了沈月一眼,沈月微笑着,“打开吧。”
琉璃点头,迟疑了一会,还是解开画卷的绳子。
“这是什么?”轻轻扬着手里那卷画卷,琉璃却一种预感,或许她打开以后,如今的很多事情都会有所变化。
沈月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答。
琉璃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画卷,随着画卷的逐渐拉开,一抹洁白的身影缓缓而现,那画卷上正栩栩如生的描绘着一名小跑着弯眉浅笑的白衣女子,在白衣女子身后却是一抹锦衣身影,对比白衣女子,那锦影倒显得渺小许多。
“这………”琉璃一惊,慌张的看向沈月。
沈月轻轻拿过那幅画,玉手抚摸着画的最下角那通红的印记,上面印着烈王宇文四字,“没错,这就是他画的。”
琉璃脸色很是难看。
“看出来了吗,这个笑着的女子不是他人,而是你。”沈月笑了笑。
“莫忘了,那柳离歌跟我长的相似,或许是柳离歌罢了。”琉璃淡淡的瞥了那画一眼,语气竟然有些许冰冷,看起来,琉璃的的确确将宇文烈恨进了骨子里。
沈月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当时他画这幅画之时,我便在一旁,当时,他来到法华寺,画下这幅画,然后他便跟我说,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一直在前面奔跑着,而他只有一味的追赶,可是他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你,所以便有了这幅画。琉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还没有忘了你,一直都没有,或许你可以认为那是他愧疚,可是你想一想,若只是愧疚,又怎么会过了整整五年都没有丝毫变化呢?当年之事他每个日夜都在后悔,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琉璃,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原谅他,也放过你自己?”
“我不会。”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琉璃抬头冷笑一声,缓缓站起来,“他所带给我的伤害远远不止这些,我不会轻易原谅任何一个伤害我的人,毕竟当年那个李琉璃早死了了,所以,与宇文烈的恩怨已结束,所以哪里来原不原谅的问题?”
沈月听的失神,旋即只能苦笑一声,也明白琉璃话中的意思,只好作罢。
“好吧,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便来法华寺来找我吧。”
琉璃抱臂撇了撇嘴,“才不要呢,上这里来很累的,好不好。”
沈月莞尔一笑,“那你上这里来到底干什么?总不是来看我的吧?”
琉璃扶额,“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啊。我这次来是因为要找一个人。”
“谁,你说出来,我或许认识。”
琉璃笑了笑,“她叫青牙,失踪很久了,前几天我打听到法华寺可能有她消息,便想来找找看。”
沈月想了想,旋即叹了口气,一脸歉意,“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而且
这来往的香客众多,要找到实在不是易事。”
琉璃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真的想找到她,她对我而言,是个很重要的朋友。”
“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主持,他或许知道。”沈月说着便拉起琉璃往门口跑去,转角到大堂停下。
“季月主持。”
沈月的一声低声也迅速引起了琉璃的注意,她往沈月目光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名手持法杖,身披着袈裟的男子正抬眼往这边看来,男子模样与其他和尚不同,相貌清秀俊朗,若不是头顶的光洁以及那刺眼的戒疤,琉璃断不会认为这是一名和尚。
“沈夫人,不知有何事?”那被沈月称为祭月主持的男子温和有礼的道。
沈月身子微微一曲,同样对祭月很是尊敬,“有一事,还请主持帮忙。”
“哦?”祭月略显惊讶,可很快平复下来,“有何事沈夫人说便是,贫僧若能帮助夫人,定不会推辞。”
沈月微微一笑,刚要说话,一旁的琉璃便轻轻挡住了她,然后温和的一笑,“祭月主持你好,我叫琉璃,这次前来是为了找一叫青牙的朋友,我们这次冒味来找祭月主持,也只是想问一问,主持可认识一名唤青牙的姑娘?”
祭月想了想,片刻之后摇摇头,“抱歉,贫僧从未认识一名叫青牙的姑娘,要不还请这位女施主先在这里住几日,也好方便寻找。”
琉璃无奈的点点头,现在看来就只有这个办法了,“那便麻烦了。”
祭月温和一笑,“稍后,我便吩咐小僧为女施主准备厢房,若有青牙姑娘消息,贫僧定第一告诉女施主。”
琉璃点头,与祭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与沈月出了大堂。
“放心吧,一定会找到的。”见琉璃垂头丧气的模样,沈月细心的安抚道。
琉璃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有着一丝淡淡的悲伤,无论如何,这悲伤,都终究应该早日落下帷幕。
宇文烈也好,青牙也好,这些的这些她都应该去解决的。
夜深了,月色似水,柔和的月光将坐于台阶上的一个身影包裹进来,映的那双眸子盈盈秋水,煞是好看。
“女施主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黑夜中?”
一声清凉自背后传来,幽幽的没进琉璃的双耳。
琉璃回过头去,只见那深邃的黑夜中站着一个明黄与淡红交织的身影,冷风吹过,那衣角呼呼作响。
看见那来人,琉璃也是笑了笑,有礼的打了个招呼,“祭月主持,晚上好。”
祭月温和一笑,右手利落熟练的放于下巴前,“琉璃施主,晚上好。”
祭月走上前,琉璃笑了笑,“祭月主持也睡不着吗?”
祭月站于一旁,柔和的目光看向远处,“今夜月色极佳,贫僧是出来赏月的。”
琉璃抬头去看那立于一旁的身影,唇瓣扬了扬,挑了挑眉,“是啊,我也是在赏月。”
祭月淡淡的一笑,“依贫僧看,女施主应是有心事吧,若只是赏月,背影又为何如此悲凉?”
琉璃一愣,旋即苦笑着摇摇头,“祭月主持还真是神机妙算。”
她的伪装被一语道破了。
“施主抬举了。”
琉璃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吹起了额前的碎
发,灵气十足,“祭月主持,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出家?”
祭月身子微不可察的微微一震,旋即轻笑了笑,“尘缘已了。”
“啊?”琉璃疑惑的蹙眉,哭笑不得,“原来这世间的缘还能有理清楚的一天。”
至少,她如今已经是一团糟。
祭月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古井不波的眼眸里平静似水,“只要放下了,便了了。”
“若是没办法放下怎么办?”琉璃托着雪白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祭月缓缓阖上眼眸,淡淡的道,“那便忘了吧。”
闻言,琉璃则是很无奈,苦笑一声,“我早忘了,可又想起来了,恐怕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那想必女施主一定经历过许多刻骨铭心之事,若不然不会这么苦脑。”祭月缓缓睁开眼来,仔细看,那深邃的眸子中竟然有着淡淡的苦涩。
琉璃笑的又无奈又苦涩,““祭月主持,你不是说你尘缘已了了么?”
祭月轻叹,那般无奈在这黑夜中缓缓响起,幽幽穿入琉璃双耳,“主持,该不会凡心未了吧?”
琉璃打趣着,唇瓣扬着些许戏谑。
祭月连忙一慌,将身子转过来,对着琉璃连连阿弥陀佛,“施主,此话万万不可乱说,贫僧已皈依佛门,六根清净,红尘之事已与贫僧无关。”
看见祭月那模样,琉璃噗嗤一笑,“主持放心,我是胡说的,刚才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
祭月忽被呛了一口,虚弱的声音幽幽传来,“施主好爱开玩笑………”
琉璃乐的自然,“主持也是啊。”
黑夜寂静,月光下,那一坐一站的背影分外显眼,冷风吹过,扬着那衣袍,很安静的一幕。
翌日清晨。
琉璃推开门,迎着柔和的阳光,嘴角微微一扬。
“早。”
一声温和自前方不远处传来,琉璃抬头一看,原来是祭月正提了小木桶给几株淡紫色的花浇水。
琉璃走上前,说了一句早,便将目光投向那一株株淡紫色的花上,手轻轻抚过那柔软的花瓣,琉璃叹了口气,“真可惜,这么好看的花………”
祭月莞尔一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施主何出此言?”
琉璃抬头,看着那张俊朗清秀的脸,微微一笑,“桔梗花有一个传说,不知道祭月主持听过没有?”
祭月先是一怔,旋即苦笑着摇摇头,“还请施主赐教。”
琉璃想了想,曲了手指轻轻敲打着雪白的下巴,“有一个女孩子叫桔梗,她与一名男孩相爱,但那个男孩去了远处学习求仙术,桔梗就在原地等啊等,一直等到化身为花朵,因此桔梗花便有一个花语为无望的爱。”
“是么?贫僧倒是不知道这花竟然有如此悲伤的故事,多谢施主告知。”祭月低下头去看那风中摇曳着淡紫,脸上阴晴不定,说不透的怪异。
琉璃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主持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传说罢了,真假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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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