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受了伤,在后面的马车里,我们立刻会让随行的军医给皇上治疗,主子不必担心!”
将军说完,红玉还处于半石化状态,她的思维停驻在“受伤”这两个字上面无法继续。
蓦地又像是想起什么,赶紧让开了路,“那就快去让军医看看!”
她脚步僵硬又飞快地跑到那辆方才不曾注意到的马车外,可是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却一直不知道该这么继续动作,便一路跟着马车和大队人马往前,直到马车进了军营,她都没有那个勇气去掀开帘子。
虽然那位将军没有说他伤得怎么样,但是南宫彻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受了点伤就会选择在战场上坐马车的人,这一点她很清楚、很确信。
何况,听到她的声音,他却没有出来看她,可见……
或许他此刻是没有意识的。
果然,当车帘被掀开,当南宫彻被人小心翼翼地抬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狼狈的和出去之前的样子全然不同,红玉甚至不知道他究竟伤在了哪儿,或者是全身皆伤。
眼前突然就黑了一下,红玉的手在马车的车厢上撑了一下。
只是此刻没有人察觉到她的异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们的皇上身上。
红玉呼了口气,急急忙忙地跟着军医走进营帐,看着军医把他身上的战甲褪下,露出层层血肉模糊的样子,处处血、处处伤,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样……
眼泪突然就刹不住车,哗的一下涌了出来。
不知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哪怕是当初失去孩子那么痛,哪怕是后来被他强迫着禁锢在皇宫那么苦,哪怕是这么多年行尸走肉活得那么累,她也没有像此刻这么想哭过。
她只是想离开而已,可他是她心底深处唯一爱过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看着他伤成这样?
那将军转过来悲悯地看着她一眼,然后在军医包扎完之后问:“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军医叹了口气:“回将军,皇上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有不少,但是最严重的要胸口那一道,只差一寸便会伤及要害。虽然现在暂时没事,可若是伤口发炎恶化……老朽不敢断言。要定六个时辰之后,再行观察皇上的状况。”
红玉的眼泪愈发汹涌。
她走到床边,跪坐下来,颤抖着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一言未发唯有凝噎。
将军的喉咙也有些哽塞,轻声道:“主子,麻烦您照看一下皇上。军医就在外面候着,每隔一个时辰会进来替皇上诊一次脉,期间若是有什么事,烦请主子出声,军医会立刻进来。”
红玉背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叫不敢断言?
躺在床上的这可是他们的皇上啊,他们怎么可以不敢断言?难道不是必须治好吗?!
他们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才是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两人都出了营帐,她才低低地抽噎出声。
“南宫彻,你这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