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被他抱着动不了,想要开口安慰,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他承受的这些东西面前,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根本不足以和他受过的痛楚相提并论。
“君墨影……”凤浅被他按在胸口,喃喃地发声。
男人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滚烫的唇瓣几乎是贴着她颈间的皮肤,“朕没事。”
“好,你没事。”
凤浅知道以他那样的自尊心,能够跟她说出这些话已经很不容易,这非但是把心底的伤疤赤*裸*裸地揭露在她面前,同样也是把他这些年来维持的高高在上的形象扔在地上踩。
这样的一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似乎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可是到头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会痛、会累,有心酸,有彷徨。
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而不是神。
从他的语气她就知道,他并不是将这样一个身份引以为耻,他难过的只是没能陪在母亲身边,甚至连母亲的面也没有见过。
“没事的,都过去了。母亲一直都活在你的心里,不需要借着画一张作来回忆,是不是?”
凤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言乱语地学着他过去哄她的时候那样,絮絮叨叨。
“起码在有生之年,你还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而不是永远地被蒙在鼓里。母亲的墓就在禁地里,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去陪陪母亲。”
说到这里,她趁着男人不注意,突然挣开了他的怀抱,几乎是同时刻,就蓦地一下反过来将他抱住。
她能给予的安慰,仅仅只是一个拥抱。
“君墨影,别怕,我在这里。”她的双手搂在他身上,一遍遍地拍着他的后背,“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
这一刻,凤浅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她不知道这句话用在她和君墨影之间是否合适,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心疼这个男人,想要守在他身边。
以后怎样她不知道,可起码这一刻,她是这样想的。
“恩。”君墨影闷闷地应了一声。
两人久久地都没有再开口,晚膳之前一直都这么躺着,相互拥抱,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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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一个午后,外头天气晴好,阳光明媚,一朵朵洁白的云彩在天空中慢慢飘荡。
华章宫。
绮妃站在寝殿门口,身子靠在后面的门框上,神色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玲珑见绮妃一直望着外头的太阳,只当她是想出去却又犹豫着,不由提议道:“娘娘,您这都多久没出去走走了,不如趁着今日天气晴好,到外头去看看吧?”
绮妃偏过头去睨了她一眼,难得地没发脾气,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不错,确实是该出去走走了。”她点点头,如是道。
说着就一点一点慢慢地走了出去,在玲珑看不见的地方,右手往自己的腹上放了放,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