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背后,胤莽半蹲半跪。
她往后一跌,腰背紧紧贴住男人精壮的前胸,娇嫩的圆臀恰巧就落他膝盖上。一双腿左右分开,以一种极不雅的姿势整个人仿佛骑坐在他腿上。
苏婉容挣扎着要起来,却听头顶的男人轻轻“嘘”了一声。
他垂头微微往前倾,薄唇凑近她耳根,低声道了句:“倘若你不介意被外面那两人发现,我倒是无碍,你便继续动吧。”
闻声,苏婉容身形一僵。察觉四下树叶沙沙作响,脚步声犹自萦绕耳际,长房公子和那丫鬟显然尚未离开。
她咬了咬牙,抗拒地将后腰又往前移了一些,之后却不再动了。
“公子既这么许诺了,可不能反悔才是。我今儿回了就把这事儿也告诉我娘,让我娘也高兴一下。”
小丫鬟显然被长公子方才的话哄开心了,嗓音喜滋滋的,隔这么远也听得清晰。
可那长公子却不赞许地皱眉道:“不可,此事还得我先同母亲细细商议,你那边暂且不要声张。否则若是出了什么茬子,你可不要再来怨我。”
小丫鬟听得长公子这样说,方才的欣喜一下减了大半。
想着公子谈成之前,两人这关系大抵还是见不得光,心中总是不太乐意。但琢磨一番,话又确实有些道理,于是也只能闷声应下。
长公子就安慰道:“你便知足吧,我既答应了你给你名分,忍这么些时日,往后的好日子还不多得去了。”
道完这句,两个人已经渐渐走远了。
直到耳畔再也听不见脚步声。躲在古井背后的苏婉容忍住羞耻,硬是憋着气保持方才那个不雅观的姿势一动不动,煎熬一般等着外面二人离去,算得上是度秒如年。
好半晌,外面的人总是离开了,她松了口气,脚下用力就要起身,谁曾想腰际蓦然多出了股力道。
“你又要做甚?!”
她心中恼火,再忍不住回头怒瞪背后的男人。
“他们已经走了,你好放开我了!”
可那男人没搭腔,半眯着眼闲闲地睨着她。好一会儿,直到小姑娘气得脖颈都泛红,才慢悠悠地道:
“为何要听你的?我看今日星月交辉,夜色甚好,你便陪我在这多坐一会儿罢。”
苏婉容抬头。
这些天降雨密集,接连几日乌云层叠,此时夜色晦暝,只见得模糊昏暗的微弱月光,哪里有半颗星星。
苏婉容视线重新落回男人脸上,咬牙切齿。“要坐你自己坐,你放开我。”
说着,就抓住他的手臂使劲往外推。他的手臂硬得和石头似的,硌得她腰间生疼。再加上现下这个仿佛亲密无间的姿势,强烈的不适感瞬息爬遍她的全身。
怀里这具香软身子不安分,攥着他的胳膊卯足劲地推打,胤莽倒也任她折腾。横竖她这点儿力气对他来说不过就是猫爪子挠两下,不痛不痒。
可谁知道呢,她推不动他,纤细的腰肢滑溜的鱼儿一般,坐在他膝盖上开始挣扎着扭动。然后一缕少女身上暖香就似有若无地钻入他鼻端。胤莽当即呼吸一浊,低声呵斥:“别动!”
苏婉容怔住,顿了一会儿,福至心灵般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迅速窜红,愈发的羞愤难当,却是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了。
“你这个粗蛮贼人,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下作的,你心中究竟还有无廉耻二字?你快放我下去!”
忍住心中极度的羞辱,苏婉容恨恨地盯住他,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可她又转念一想,深吸了口气,按耐住情绪冷声道:
“我晓得你有意藏身太傅府,虽不知你出于何种目的,我却是这府中唯一知晓你真实面目的人。你三番五次地这样戏耍于我,惹恼我,对你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有半分好处。”
胤莽充耳不闻,眼皮垂下去。
小姑娘侧身昂着头盯着他,明眸怒睁,瓷白嫩颊染上红霞,多了分娇俏艳色。两排乌黑睫毛,又卷又翘,蒲扇似的。两个人离得极近,近到他能看得清她翘挺鼻尖上细微的茸毛。
胤莽视线不动声色地下移,落向小姑娘那两片不点而朱的樱唇。
她整个人玲珑小巧,下巴颏也生得白嫩纤细。只这两瓣唇儿竟是丰满的,仔细瞧看,那因了气恼微微抿起的上唇,竟还嵌了颗圆润突起的唇珠。
男人看得一阵口干舌燥,心痒难耐,忍不住就伸舌从左及右地刷过上牙根。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儿,鬼使神差地忽然道:“让我放你下去,其实……也并非不可以。”
苏婉容一怔,却是以为方才那番话他多少有些听进去了。
正欲出声让他把手先松开,可抢在她前面,他又开口,慢吞吞地继续道:“不过有一个条件。”
苏婉容心道,这人深更半夜将她困在这里,原本就是他的不是。他还有什么立场寻她要什么条件。
可眼前这只是个粗蛮人,她现下已经十分清楚了,妄想同这样的人讲什么道理,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平白浪费口舌。
她微微皱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仰面顺着他的话,有些犹豫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胤莽的目光还牢牢盯在苏婉容那嫣粉两片上。红润饱满的两瓣儿,随了她说话间,一张一合,弧度异常细腻柔美。
他“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终是忍不住,哑声道:“……给我亲亲……亲一下我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