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森喝了口牛奶,不回答。
“我在问你话。”王文君追问道。
“偶尔。”他轻描淡写两个字。
偶尔是什么意思?多久一次?她查看过他的卧室,只有一套洗漱用品,说明他和那个女人没有**,但没准是他提前让女佣撤掉了。
就算没有**,一个已婚男人经常带女人到自己住的地方过夜也不对。
爱不爱都好,他对叶慈是有责任的,至少该对她保持心理的忠诚。这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作为他妈都无法站在他这边。
王文君心里自然很生气,但她不喜欢激烈的争吵,更不想和自己最亲的人争吵,所以隐忍着没有发作,看了眼女佣。“你先去忙。”
“是。”她进了厨房。
“那个女人是谁。”
“现在还不能说。”
“什么意思?难道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让你拿不出手?”
“不是,她很好。”
“当小三的会是什么好女人?这说明她的人品很有问题。别拿真爱当幌子,给人当小三就是不自爱,不道德的表现。”
王文君在这个事情上是很敏感的,当年她就是因为这个罪名尝尽苦头,遭人指点了很多年。
尽管她和陆禹森的父亲认识在先,也是真爱,可她知道他结婚后还是和他断绝了关系。
她决不能接受一个甘愿当小三的女人。
“她自己觉得羞愧,没脸见我吗?”
“不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王文君一愣,“难道她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陆禹森沉默。
王文君很痛心,气得发抖。“你、你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样,当年他也是结了婚不告诉我,害我背负小三这个骂名这么多年。”
“爸爱你。”
当年他爸和陆宣的母亲是陆耀山强行安排的商业联姻,才导致了后面的车祸。陆禹森早就发过誓,绝不重蹈覆辙。
“这样的爱是骗局,是自私的。你看到了你爸的结局,难道你想像他一样?”
“我绝不会和他一样。”
那他的意思是要离婚?
王文君连说都不敢说出这个词,那就像一层薄薄的纸,一旦捅破就无法回头了。
所以她现在不敢情绪激动,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们老一辈常常说,得人恩果千年记……小慈为我们家付出的,为我付出的那么多,你忍心辜负她?”
陆禹森是很感激她,但时间一长,“恩果”就逐渐变味,成了负担,让他很累。
“报恩的方式不该是婚姻,这样的关系我们都不会幸福。”
“就算不是为了报恩,难道你忘了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在上帝面前发过誓要永远爱她、保护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陆禹森沉静地回答道:“那时候我心里没有爱情,对她没有,对任何女人都没有。”
这是对他“背叛”的最真实解释。
过去三十几年他的人生一帆风顺,一切都在掌控中,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以后也将如此,而安妮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意外。
在此之前,他不懂爱,所以娶哪个女人对他来说毫无区别,但现在他只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他经历过挣扎,也想过放弃,可她已是渗入他骨髓的毒。要戒毒,除非摘了他的心。
“难怪你不让我见她,原来是害怕她知道你已婚。”
“这是我的感情,我不想你插手。”
“既然你这么迷恋她,她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为什么不让我和她见一面?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会有那一天,但不是现在。”陆禹森起身。“我今天很忙,已经安排助理带你到a市转转。”
说完就离开了。
王文君看得出他除了隐婚外还有难言之隐,而且问题肯定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等他走了,她叫来女佣,态度亲切地问道。“你见过他带回来的女人吗?”
女佣摇摇头。“我是第一天在这工作,之前的事我不清楚。”
王文君点头,看来他是故意换了佣人,怕走漏口风。她这个儿子,一向心思缜密。
拿出手机,走到阳台上,拨了一个私人号码。
“查清楚了吗?”
“抱歉,我们查不出陆先生交往中的女人。”
“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有。”
王文君疑心更重了,他究竟想隐藏什么?
……
王文君下楼,助理李宇已经在车里等,弯腰恭敬地拉开车门。
她望着窗外,a市变化很大,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她都不认得了。但这很正常,每座城市都在飞速发展,而她上次回来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里曾有她的爱情,有他的海誓山盟,但一转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往事如烟。
王文君主动与李宇闲话家常,问他工作的情况,感情生活如何,说话温柔亲切。
“你跟在阿森身边已经有五年了吧?”
“六年。”
“嗯,他经常跟我提起你,夸你工作能力强。”
“谢谢夫人。”
“阿森是个工作狂,一忙起来总是忘记吃饭,我又不能守在他身边,麻烦你多提醒他。”
“我会的。”
“他最近在忙什么?”
“公司事务繁忙,总裁经常要出差。”
“哦……那……感情方面呢?他身边应该有很多女人吧?”王文君试图旁敲侧击。
“这个我不清楚,我只负责工作。”
李宇是陆禹森的左膀右臂,不可能不清楚,但看他的态度,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王文君只好作罢。
“您想去哪?”
“a市我都不熟了,没什么好逛的,去公司看看吧。”
“好的,我打电话给总裁。”
“不用通知他,直接过去吧。”
“嗯。”
到了公司。
“你去忙吧,我知道在顶楼,我自己上去就行了。”王文君说道。
李宇点点头,送她进大厅。
电梯门即将关上,李宇打开。
“李助理。”程安妮站在里面,笑着打招呼。
李宇脸色一僵,匆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忙给陆禹森打电话。
“总裁,夫人和程小姐在同一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