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似乎并未被之前的事情影响到,乔颜挨着穆靳尧,碗里被放了不少肉。
都快装不下了。
严宴他们几个人喝酒,倒也没怎么吃菜。
乔颜是惊呆了,严宴这种在外只喝啤酒小打小闹的人,是从来不和长辈喝酒的。
而这次,喝的竟是高度白酒。
她揉了揉额头,没空担心那些事儿。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稳,几个大男人,都喝的差不多快趴了。只有穆靳尧小饮了几杯,面不改色,唯有耳朵有些红。
“穆哥,还有明秀妹子,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住了!”
严伟才举起酒杯,有些抱歉。
“要不是我那混账婆娘,你们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还好离婚了,她关进去了,以后这地儿就清静了。”
严老喝了两小杯,一张老脸通红。
“爸,今天在这儿就别提我妈的事了。”
严宴似乎不太满意,但也喝多了,舌头直打卷。
“我妈那人,心眼不算坏,就是缺根筋,这事儿,她做的不对,但是爸,你也有错!”
严伟才双眼一瞪,唬了声,“我哪儿错了?!”
“算了,不提也罢。”
严宴还保留着一分意识,严伟才却怒了,失了面子,他哪里肯依,“你给老子说清楚,老子哪儿错了!”
完了,看这样子,又是要打架,乔颜赶紧撤退几步,挨着穆靳尧,待会就算他们打起来。
靳哥身体高大,也能扛住些揍。
“你还问你哪儿错了?”
严宴嗤笑,“我妈嫁给你,你心思放在她身上过吗?你喜欢过她吗?你疼过她吗?”
严老闷声不吭。
“我妈脾气是执拗,但是她都跟你结婚了,你天天有时间也不回家,就往外头跑,我妈这十几年有多少晚上在房间里等不到你偷偷抹泪的?”
严伟才理直气壮,“我那是有任务在身,哪里顾得了这些儿女情长!”
又是这样一堆借口。
严宴摇头,指着他鼻子骂,“你就是个蠢蛋!”
当儿子的这么骂老子,这还是头一次,剩下几人见情况不对,立马要分开这两人。
严伟才一脚踹了去,“你再给老子说一次!”
“我就说怎么了!”
严宴一下红了眼眶,酒喝的多了。
“我六岁的时候生病,发烧快四十度,肚子疼的快死了!我妈抱着我半夜去找医生,大冬天啊!我妈就穿着个单裤出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外边天寒地冻的,零下十几度,我妈抱不动我,差点在路上摔跤,好不容易去找了军医,说我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这个时候你在哪儿?”
一屋子人都安静了。
严宴抹了一把眼泪,“你在值班室里不肯回去!你觉得我妈这个媳妇丢你人了是不是!”
“你!”
严伟才气的脸色铁青。
“手术做完了你才来,你一来就骂我妈没照顾好我,我妈偷偷背着我抹眼泪,那天晚上我妈睡我旁边,我的床单都被染红了!”
严宴替母亲感到不值。
“我妈怕你操心,根本就没告诉你她怀了孩子,也没告诉你她孩子没了!
她那个时候两头跑,还给你做饭送过去,你从来都没个好脸色,因为你心里压根就没有她崔萍这个人!”
“砰!”
严伟才恼羞成怒,一拳砸向严宴。
(能理解严宴吗,身为儿子,他是心疼妈妈的,他知道母亲做错了。所以才对别人有所愧疚。
但当他爹说他妈时,他就忍不住去维护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