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沫往二楼瞟了眼,不屑地抿了下嘴角:“她到底是不是姐夫的孩子都还说不定,凭什么要你一直担着那些罪名让她羞辱,姐夫也是,换成我,早就去验一下亲子鉴定,然后把她们母女赶出欧阳……”
“好了,这些事,你不用管。”
池沫不赞同地拧眉,白荼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我走了。”
……
坐进轿车里,白荼没有立即开车,静静待了会儿,然后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给欧阳铭拨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欧阳铭的秘书。
“董事长在开会。”
白荼素来体谅欧阳铭的工作:“那行,不用去打扰他,麻烦你了。”
不出十分钟,欧阳铭就回电话过来。
“我刚从池家出来。”白荼先开了口,有些迟疑地说:“文静,似乎不太愿意回欧阳家住。”
欧阳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说话时语气已经变得极差:“随她去,爱住哪儿就住哪儿。”
说着,他一顿,问:“她是不是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的事。”白荼柔着声道:“你工作别太辛苦,我回家做好菜等你。”
欧阳铭低嗯了声。
结束通话,白荼把手机放一旁,她在欧阳铭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把他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她说没有,欧阳铭不会信,他应该会觉得她在委曲求全,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恐怕此刻心里对欧阳文静,又多了几分怒气。
拉下车头的镜子,白荼照了照,确定妆容精致才发动了轿车。
外人只道欧阳铭婚后出轨,移情别恋,却不知,当年是池眠在欧阳家一次除夕夜,醉酒进错房,跟欧阳家一位喝多了的亲戚睡了一觉,几个月后,结婚三年无所出的池眠突然就怀孕了。
不管孩子生父是谁,这件事都在欧阳铭的心底埋下了一根永远拔不去的刺。
要不是有一次欧阳铭喝醉酒无意间透露,白荼也不会知道欧阳家这件丑闻,更不可能因此跟欧阳铭扯上关系。
想起关在疗养院的疯女人,白荼心里并没有多大波澜,池眠输不起,她又何尝不怨恨?
————
欧阳文静昏昏沉沉地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中午也没下楼吃午饭,直到一道瓷器砸碎声把她惊醒。
是从楼下传来的,还伴随着池沫的哭闹声。
欧阳文静在床上呆愣了一分钟左右,然后掀了被子下床,套着棉拖鞋出去一看。
从二楼望下去,她看见客厅的杯盘狼藉,玻璃陶瓷碎片洒了一地,唐嫂正一边叹息一边在收拾,突然,池沫房间的门开了,欧阳文静蓦地回过头,正好看见拎着行李袋的晏时遇从里面出来。
晏时遇可能没想到她会站在楼梯口,所以瞧见她时,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脚步也跟着微顿。
池沫尖锐的哭声从他身后响起:“晏时遇,你要敢搬出去跟那个女人住,我就跟你离婚!”
随即响起台灯砸倒在地上的哐当声。
欧阳文静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晏时遇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越过她,径直下楼去了,他的背影,一如他的正面,高大英挺,换鞋,出门,没有丝毫的犹豫,屋子外,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嚎啕大哭声从池沫的卧室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