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姬知道如果这次失去墨何就有可能永远失去墨何了,于是见此时有关莞求情,连忙爬上去,抱住墨何的腿:“公子,公子饶了我吧,我没有想要加害关姑娘的意思,我我我,我只是一时想不开,公子……”
墨何有些嫌弃的甩开,庄姬见墨何这边不行,又去给关莞叩头:“关姑娘,求求你看在当年我们同在铭泾公子府上的情分,求你替我求求情吧!”
关莞有些不忍,她看了一眼墨何,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墨何反而先打断了她:“关莞,你记住,一个人做什么样的事,就理当承受什么样的后果,这是规则。”关莞这一瞬有些认真地去看墨何,觉得在墨何在规矩这一点上,有一点惊人的执着。
庄姬被拖下去的时候关莞还在想,在墨何这里是不是每个人都要严守他这个规则,如果谁触碰了底线,是不是都要像庄姬一样,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出头,关莞回头再看了一眼墨何,竟然暗自觉得,这个男人比铭泾更加有属于他的原则。
而庄姬,被几个之前欺骗的侍卫驾着离开后宫,那几个侍卫还不忘在她耳边嘲讽她:“还说什么以后能飞黄腾达呢!幸亏咱哥几个有贵人相助,关姑娘一句话就让公子改变主意了,你看看公子对关姑娘,这个婆娘根本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话是这样说,不过这个人还是给了我们一袋银子诶,这样的话母亲的病暂时就有救了呀!”其中有个人小声地说。
一阵沉默之后,庄姬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出声:“你们想要更多的银子么?我身上还有一些……”
几个人躁动了一下:“小弟,你年纪最小,摸摸看!”
那个小弟扭捏了一阵:“可是我怎么也算是一个男子汉啦!”
“去啦,去啦,你还小没关系的!”几个做哥哥的怂恿道,最终禁不起他们的催促,那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在庄姬胸口摸索了一阵,小心翼翼得恨不能连她衣服都不沾,最终在她怀里摸出几张银票出来:“呀!真的有银票!”
几个脑袋围在一起数了数:“竟然有五百多两!”大家很躁动的欢呼起来:“没想到这个贼婆娘身上有这么多钱!”
“可是娘亲教过我们不能取不义之财呀!”那个在庄姬胸口摸索的小男孩,瑟瑟地说道。
“呃……”
“我的钱也不是白给你们的。”庄姬忽然道:“你们也看见了,这辈子我已经没有指望了,我只求你们再帮我最后一件事情,这些钱就给你们了。”
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会不会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不,我只想让我的亲人知道一个消息,我只是希望你们帮我传达一个消息而已。”庄姬淡淡的说:“我有一个好友,在晋国,他的名字叫晋谦,我希望你们替我修书一封,将关莞在大魏的消息传给他,其他的我也无所求了。”
“可是关姑娘在大魏皇宫里很好呀,告诉一个晋国人是要做什么,会不会对关姑娘有什么危险……”那个最小的侍卫还没说完,就被大一点的打断:“老幺你别说话,这
件事情包在我们身上了,你放心吧。”
那小的侍卫被这样一吼,撇撇嘴不再说话,就听见庄姬急切的声音响起:“感激不尽,兄弟,你答应我的事情请务必要做到,这样的话我就算是死也瞑目了,记住是晋国一个叫晋谦的人,一定要将消息传给他!”几个侍卫却满心都是银票的事情,没有人去听庄姬说了什么。
“早知道在晋谦向我打听关莞消息的时候我就应该说实话的,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我自找的,只希望这次的消息,能让晋谦能够联系上我,然后救我出去。只要不呆在这个地方永远没有人知道,就算是做个默默无名的人,我也心甘情愿,我再也不去奢望荣华富贵了!”庄姬在心里默默祷告。
在庄姬被送回府之后,几个侍卫凑在一起商议怎么将消息传出去的事儿:“我们不能离开皇宫,自然不能专门为了这个消息去跑一趟,这样的话我们就丢了这个饭碗呀!”
“是啊,可是答应了人家,还收了五百两,若是不去办又不太好的样子。”
“那怎么办?”几个人有些苦恼。
“不如这样,我们只将关莞在大魏皇宫这个消息放出去,拿几两银子雇几个小喽啰到处宣扬一下,要是那个晋国的什么公子听见了,自然也算是收到了消息呀,所以我们也不算是没有为她办事是吧?”大一点的人振奋道。
“对呀,果然是个好办法!”
“大哥好厉害!”
几个人就这样说定,第二天就让小弟出去给母亲送银子,顺便找了几个做混混的兄弟去传播这个消息,而庄姬,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这五百块,这么冤枉的花出去。
好在因为晋谦一直派人在魏国打探关莞的消息,所以虽然最后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晋谦的耳朵里,不过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晋谦得知关莞在大魏皇宫之后,就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庄姬让人泄露的口风,于是立即派人去大魏宫中联系上了庄姬,庄姬虽说被墨何限定永远不能去关莞住处,可是也没下达说禁足的严令,所以在有些墨何不会到达的地方,还是以墨何的女人出现,也算是能够帮到晋谦一些。
两人就在关莞和墨何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协议,只要庄姬能够协助晋谦救出关莞,那么就许她在晋国一生富贵无忧。
而齐国的铭泾,却刚刚战胜了高烧与剧毒,在宇昌与众太医没日没夜看守之下醒过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宇昌端着药碗,惊喜道!
铭泾只是睁开眼睛逡巡了一遍床边的宇昌:“终于?”
宇昌有些疲倦地点点头:“公子这次一睡就是整整两个月,我们都以为救不会来公子了!”
铭泾听完这话紧紧皱起了眉头:“两个月?”
宇昌有些欣慰地点点头:“是的,从你上次受伤以来,大家想尽了一切办法,为了救公子可谓呕心沥血,后来发现公子你是中毒,这才想办法解毒,公子您这才醒了过来……”
铭泾低头扒了下身上的衣服:“你没有在我身上
动刀子吧?就像那些个动物……”
“公子身份尊贵,宇昌怎么敢在公子身上动刀,就连解毒,也是和太医们争执许久才争取到的呢。”宇昌有些感慨地说道。
“那群废物。”铭泾不甚在意道:“我不在这段时间朝内局势如何?”
“齐王也知道公子中毒受伤,每天都有派人来了解公子情况,朝堂内太子与佑公子前段时间动作很大,亏得府内食客联合动作,引起齐王注意,于是从中制衡,最近已经好了很多,朝堂上一派风平浪静。”
铭泾点点头:“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算做的还不错,那府中情况怎样,我们的生意怎么样?”
宇昌想了想回答道:“府中一切有食客们联合做主,大多都是投票决定,所以府内大小适宜也都算十分公道,也没有听说有不平的事情发生,而生意方面,因为在下只是医师,所以并不十分了解。”
铭泾扬了扬眉头:“你不是和关莞走得挺近的么,他没有告诉你关于生意上的事儿么,听你说来这段时间他颇为安分啊,不太像他的风格……”说到这里,铭泾顿了一顿:“府里的食客为难她了?”
宇昌不知要怎么跟铭泾说,也没有办法直接和他说关莞被食客关起来,然后被人救走或者劫走……?
铭泾看出宇昌的顾忌,颇为不快地皱了眉头:“怎么,连我也要瞒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公子,这件事情并非宇昌能够担负得起的责任的,我只是希望公子能够还关公子一个公道……并且求公子,一定要去救救关公子!”宇昌朝着铭泾深深地叩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铭泾觉得额头突突地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他不想听到的事情。
“公子受伤那日,食客突然发难,说关公子是别国细作,要将关公子处于极刑……”宇昌一直是当关莞铁哥们,于是说话就有些夸大。可是铭泾刚听到这里,心里就揪了起来:“你说什么,关莞被……?”
“公子不要着急,请听我说完,食客那日说关公子是细作,于是要将关公子处于极刑,在超与在下极力游说之下,食客同意在公子醒来之后再做惩戒,就将关公子禁足在后院的厢房里。”铭泾听到这里,心里一松,正要说那去叫她过来照顾吧,就听见宇昌接着说道:“可是当夜,关公子就被一群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劫走,在下一想到当日重手伤公子的黑衣人,就心有余悸,不止一次地请求食客下定去救关公子,可是食客大人们皆无所动,在下不得已,只得和李晓鹏,李晓双三兄弟继续在各处打探关公子的消息……然而到现在都没有准确的消息回来,不知道关公子……是死是活……”
铭泾听到这里,脸色已经黑了一半,他阴沉着脸看着宇昌,猛地就要坐起身来,然而终究因为太虚弱,又跌倒在床。
“公子,身体要紧呐……”
“宇昌,你去把那群废物给我叫进来,都怪我,怪我平日御下太松,他们倒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关莞,关莞……”说着就又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