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笼罩着两人身影,九卿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怎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王爷,我不懂。”她摇摇头,他这话中是否有其它意思?难道他又想出了其它诡计。
“这宫中之事无须再由你操心,本王已经找到比你更适合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按照本王一向的规矩,是必死无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从今往后你是本王的人,只有自己的人才永远不会背叛本王,你可愿意?”他朝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轻易嗅到她身上的香气,这味道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的,他寻了很多香料师傅,竟是无人能够制出她身上的味道。
每次午夜梦回,他总会忆起她身上的香味,她就像是这道味道一般,闻得到偏偏得不到,直到看到她跳崖之时,能够那般坦然生死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或许她是不同的,和天下间任意女子都不同,心中仿佛空了一块,直到夙千隐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他惊愕之余竟有些庆幸,既然他没死的话,那么九卿也就安然无恙了?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没有弄清楚的感情,他早对她有了意,那么从此他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走吧,带她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他的话已经这么明确,仿佛只要她点点头他立马就能够带走她,可是她却是笑了,“王爷,从前承蒙你相救,你的救命之恩若是不能报答,我寝食难安,希望王爷能够再次给我机会,再接近他一次,我定然会拿到王爷要的东西。”
她的推脱之意让他心生不满,“本王说过此事同你无关了,所以你是不愿意同本王一起?”他的眼眸之中出现厉色。
“我……”九卿话音未落,他却猛地抬起了她的手,抓住她的袖子往上面撩开,洁白无瑕的手臂再无那颗猩红,上一次他在泉池见她的时候,她的臂上分明还有守宫砂。
而且却还是一片白璧无瑕,甚至皮肤比起过去还细腻光滑了学多,犹如初生婴儿般纯净,眼中突然涌起无数怒意,“你给他了?”
九卿有些无奈,这人不就是神经病么,当初处心积虑将白九卿送进宫的是他,怪自己没有得到宠幸的人也是他,现在自己倒是真的和夙千隐发生了实质关系,他却怒了。
“难道这不是你所想要的?”九卿冷着脸问道。
她带着有些质疑的神情让夙夜桀心中一惊,对,分明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到夙千隐的怀中,从前不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假装看不见而已,她本就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已,直到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对她有了其他感情,现在即便是醒悟却也已经晚了。
她不再玉洁冰清,一想到她曾经在夙千隐身下承欢,心中怒意更甚,就如同是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而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却是他自己。
“不是。”他冷冷回道,直接将九卿抵在了一旁的亭柱之上,“他碰了你哪里?”
“……”九卿实在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那时候若不是自己中了春惑,或许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但即便是没有春惑,他们二人都是真心相爱,情到深处自然会交融,她又没有对不起谁,现在他这一副犹如对待红杏出墙妻子一般的态度让她十分不快。
今日真是不该出门,见她沉默不言,他却是以为她是难以启齿,直接便吻了上去,九卿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夙夜桀的吻便已经吻了上来。
同夙千隐的温柔不同,同姬少绝的冰冷不同,他的吻中带着极大的怒意,仿佛想要将她吞噬,九卿冷眉一扫,姬少绝也就罢了,是为了给自己解毒,而且从头到尾他也是十分君子,并没有趁着自己毒发就顺势对自己不轨,所以在她心中对姬少绝没有了从前的恨意。
可是这夙夜桀又算个什么东西?当自己是什么?怒意攻心,她猛地推开了他,夙夜桀眼中掠过一丝受伤,他记得从前有一日,白九卿为了报答他恩情便准备以身相许,可是今时今日,她对他如此冷淡。
“还请王爷自重,造成今日这个结果的人是你自己,而今我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妃嫔,岂由你这般放肆。”九卿恶狠狠的看着他。
“呵……本王倒是看清了,你口口声声说对他没有情意,实际上早就对他情根深种,在悬崖上你不愿伤他还愿意同他一起死,你这个叛徒。”夙夜桀没有想到自己一心栽培的人最后竟然爱上了他的仇人。
心中怒意更深,那一刻他恨不得马上将她血刃当场,可是拔剑的手在这一刻停滞,他知道面前这女子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若现在杀了,他日总会有他后悔的时候。
“我只知道造成今日这个结果的人是王爷你,若是王爷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也请王爷扪心自问,当初为何要送我入宫?”九卿见他翻了脸,本以为他会怒气冲冲杀了自己,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不想再隐藏,她甚至希望从今以后都不要再与他相见,所以自然也没有了好脸色。
“你如此对他,他对你又有几分真心?”夙夜桀冷冷盯着她即将离开的背影,沉声道。
“那么王爷只得去问他了。”她淡笑着远去。
“好,白九卿,你以为他对你是一片真心真意,那么本王会证明给你看,在他的眼里,你连棋子都不是,总有一****会求着本王带你离开。”
九卿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直接离开,夙夜桀的话同冷君如的重合,“说到底咱们不过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已,现在我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成了弃子,而你现在还衣着光鲜亮丽,实际上不过是还有价值而已,你以为他当真对你是真的喜欢,呵呵……你不过只是名字中沾了一个九字罢了,”
手指不知道何时握成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
在那莲池之畔站了一人,一袭白裙拖地,脸上带着一脸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