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登基还不到一个月就封了客氏为奉圣夫人,而让这个魏忠贤从一个小小的惜薪司宦官迁任司礼监禀笔太监,并且后来不久又提督东厂。
这个魏忠贤终于跳出了历史舞台。这个时候的魏忠贤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宫里也苦苦挨了二十多年。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知道,有些事情还是要发生的。
我不知道如何让天启不要太过信任这个宦官,但我决定试一试。
所以,找了个机会,我去找我的这个皇帝哥哥。
在乾清宫门外,我老实地站着,等着公公去给我禀告,以往来见朱由校的时候,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住在乾清宫。
得到皇帝的允许,我被公公带着走进了乾清宫,哥哥陛下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样在做木工,而是在小心地批阅奏章,我认为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我喜欢他这样子做。
站在他身边的可能就是魏忠贤吧,我还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有史以来最臭名昭著的阉人。
在皇帝面前,你再高贵的公公都要低下你的头,这个魏忠贤在我印象最深的模样就是在徐克导演的《新龙门客栈》里面那个头发花白的甄子丹形象。而面前这个魏公公,比甄子丹胖多了。
或许因为是当公公的少了些东西,所有身体的机能都朝着体重的方向发展,当然,那些常年干体力活的公公除外。
换句话说,这个公公保养的不错,至少在这最近已经脱离了干体力活的范围,而进入了高级公公行列,只有在这个行列才能被称为太监。
以往见到我哥我是不用下跪的,来到这个世界,我跪过爷爷万历,跪过爹爹泰昌,跪过母亲,就此三人而已。
“皇帝哥哥,我们有多久没一起玩了?”我不知道身边的那个太监是不是魏忠贤,所以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只好像什么都不懂似得连皇帝陛下都不叫,而叫皇帝哥哥。
在这之前,我都是一个在皇宫里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这么一个人,也就是说,在皇宫里,大家都知道有个皇孙,皇子,皇弟叫做朱由检的,见过我的人却不多。
总之,在这个时候,我是各个方面都没有关注到的人。谁也不会认为一个九岁的小孩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引起各方的关注。在我这九年的时光里,唯一的一次引起比较大范围内关注的事情就是我失足掉进池塘里那件事情,可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我本来想给皇帝哥哥跪下的,但天启皇帝叫我免礼。
“忠贤,去给朕的
皇弟搬个凳子过来!”天启皇帝看我有些孩子气的问话,有些好笑,刚开始批阅奏章的烦躁一扫而光,思维不由活跃起来,这个时候批阅奏章也就没有了兴趣。
“奴才魏忠贤见过殿下!”魏忠贤跪在我面前给我行礼了,再怎么说,我也是皇上的弟弟,他的主子,他给我跪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为了表示我没什么个人好恶,赶紧让他起来。
这个太监果然就是魏忠贤,这可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趁他现在刚掌权,还没有自己的党羽,并且我的哥哥还有点心思在社稷上的时候,我应该想办法制约一下他。
魏忠贤叫下边的公公给我搬来一把小椅子。我也就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是很爽的,不管你魏公公多么的权倾一时,可在皇帝面前,你永远没有可以坐下的位置,而我,却可以。
我是谁,我是皇上的弟弟,是皇族,是主子,你再厉害也不过是阉人,是奴才。
我不来由的多看了几眼魏忠贤,看得魏忠贤感到奇怪,难道自己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他身上可不正是少了点东西。
“皇帝哥哥,我们出去玩吧!”做皇帝可能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身边总是有人跟着,就连如厕,临幸宫女这样的事情,门外,甚至是身边都有太监宫女跟着。我有些坐立不自主的样子。
我不知道皇帝临幸宫女的时候,床边是不是会站着一个太监,随时提醒皇上时辰要到了,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事,要保重龙体云云。或者在旁边记录着,某时某刻,皇帝爬上妃子甲的身体,在一阵抽动后,妃子甲呻吟了两声,某时某刻,皇帝陛下龙体一震,临幸完毕,共用时几刻几分。然后,某时某刻,妃子乙妄图在皇帝行乐的时候,趁皇帝欣然之余,骑上皇帝的身体,把皇帝压在身下,以大逆论处。
所谓事无巨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身边跟着这么多太监宫女,皇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终究不能随时随地玩耍。对我的建议只能摇摇头,“小五,朕还有奏章要批阅,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朕等会儿跟你说说话。”
皇帝身边可以说上话的人只有宫女和太监,这就是为什么天启皇帝宠信魏忠贤和客氏的原因。可是现在,他有我这个弟弟可以说上话,我想我已经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了吧,但愿是这样的。
我对皇帝批阅的奏章不能表示太大的兴趣,虽然我已经充满了想要看看的愿望。这些奏章太监可以看,宫
女可以看,就我这个正常的男人不可以看,我这个作为皇帝的弟弟的人更是不能看。
看了最轻也是觊觎的嫌疑,往大了说,那就是要谋逆了。
除非我愿意自宫当太监,但从古至今还从没听说过皇帝的弟弟当太监的,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不过,我知道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坐在哥哥天启现在坐的位置,面前摆放的也是这些大臣的奏章。
到时候,我一定不会让一个死太监给我当什么禀笔太监。虽然说,我阅读奏章的数量肯定不会一目十行,但也不会交给太监帮我筛选,事必躬亲,这是我做事的态度。
这个魏忠贤在一旁伺候着,小心翼翼,但难以掩饰心中的那份狂喜,我知道,这是他终于有了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的那种渴望。虽然说他现在已经成了司礼监禀笔太监,但离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的梦想还差了很远。从前,他如愿以偿了,以一个太监笼络了无数文人,成了阉党之首,所有围绕着他的人都被“阉”了。但这次,有了我,我不知道自己能在多大程度上阻止他,但我想终归应该有些区别才是。
我心道,你就乐吧,在你还没坐稳这个位置之前,你没有盟友,只有敌人,也许有一个客氏,但这个客氏也是有弱点的,弱点就是,她不过是一个女人。
我想,天启皇帝肯定把他的第一次给了这个客氏,要不然,他不应该对这个客氏这么宠爱,男人的第一次有的时候比起女人来,是一种更加难以磨灭的记忆。就如同我的第一次一样,那一天……不是晚上,是傍晚,天边的夕阳染红了海面,在一辆跑车里!
但这些事情当事人不说,也就没人知道,虽说这皇宫里到处都是人,但还是有那么些地方很少看到人。
也许魏忠贤知道皇帝和客氏的某种暧昧关系,才义无反顾地和客氏搞起了对食,这种既不是男男,也不是女女,也不是纯粹的男女的这种关系。生为一个太监的幸与不幸,我想魏忠贤是深有体会的了。
不管怎样,这个时候的魏忠贤五十多岁,客氏三十多岁,两个狗男女就这样开始了七年的权力之路。
这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时代,再坏下去,就到了崇祯了,比崇祯更坏的就只有在清朝去寻找了。
总之,魏忠贤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要不是有天启皇帝的纵容,凭他的能力和心机本不应该朝纲独断达七年之久。这从后来崇祯一继位就把魏忠贤打倒也可以看出来,要是没有天启,他永远也只是一条会说话的狗而已,连咬人都不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