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在这个五月,对我和整个王府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母亲的生日。我的伟大的母亲大人,今年已经三十了。而立之年的她,已经守了十三年的活寡,从我和皇上的父亲,也就是光宗皇帝驾崩到现在也过去了三年多。我母亲一直一个人活着。
我决意要把这个生辰搞得尽人皆知,让我母亲在快乐的期盼里活过后面的一个三十年,两个三十年。也就是说,我希望她老人家长命百岁,虽然,她现在不过才三十岁。这要换了后世,正是女人的黄金年龄,殊不知,这个年龄多是A类剩女。这类女人有几个共同的特点,N高:学历高,收入高,眼光高,年龄高,还有长相也总是过得去。
我一个表姐就是她们的典型代表。当年我还只有二十岁的时候,我表姐二十九岁,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海归,长得那也算是惊艳。加上有不俗的身世,我表姐那算是挑花眼了,或者,这个世界大多数男人都不入她的法眼,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又多是花心萝卜。
这就应了那句话,皇帝的女儿也愁嫁啊。就这样,几年过去了,到了三十还没找到人家,但我姐又不是典型的单身主义者,她一直在幻想着她的白马王子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来到她身边。
我的神啊,上帝啊,老天爷啊。
家里的人都为她担心死了,但她反而优哉游哉,其实,我知道,她也在发愁。
可我母亲呢,现在三十了,儿子都十三了。多少岁月都蹉跎在日复一日的绝望之中了呢。
我知道我母亲的日子是不快乐的,至少,没有女人愿意在孤苦的等待着消耗着为数不多的青春岁月。
我母亲的青春又该从哪里去寻找。
生日是五月十八。我母亲喜欢安静,我本来建议把全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来参加母亲的生辰,但母亲觉得太闹,而且作为先皇的女人,没有陪先皇于地下已经于礼不合了。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青灯古佛,燃尽一切杂念。
我当然知道,皇帝一死,总是喜欢弄一堆女人陪葬。别的女人,我暂时没能力管,要是那帮子人敢动我的女人,除
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先皇已经死了快三年了,没有人会再来要求让我母亲去地府陪他。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不管是过去未来,我都不会赞同活人殉葬这一灭绝人性的事情发生。
虽然我两世为人都生存在极权主义社会,但终归是见了一些自由主义精神的,虽然我两世都活在人权归零的时代,但我好歹也认为有人权这么个东西存在,不管你认或者不认,它总是在那里。
尊重母亲的意愿就是对她最大的爱,所以,我也就打消了要搞一个轰动北京城的生辰的想法。但我想给母亲惊喜的想法并没有磨灭,一直以来,我找人打听的消息,倒是有了新进展,因为母亲记得她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于是,我就叫人去开封府每一个县衙,寻找相同名字的人。范围正在渐渐的缩小,如果能赶在五月十八号之前得到最准确的消息就好了。
其实,我之所以想要找到母亲的亲人,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我想培养一股势力,一股属于我自己的势力,这股势力当然都从我自己身边的人开始发展。母系亲属当然是一股很好的力量,只是不知道,我外公这个家族能有多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我母亲说了,她家是自耕农,我想,能给我利用的力量多半有限,但好歹我得去努力争取一回。
如你所知,整个明朝似乎没有出现外戚干政的绯闻,整个朝堂似乎就那三股势力纠结来回,皇帝,太监,和大臣。这三股力量斗争到最后,谁也没有找到一个动态平衡点,于是就把大明的江山拱手让给了外来力量。
我想,我要是能培养一股外戚势力,是不是能够找到一种相对的制衡,当然,这个前提得是这股力量得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才行,不然他们就会很容易跟其他的势力做交易,出卖的只能是我的皇权。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有了一定的自由和权力,当然得为自己以后的统治铺路,我不能坐等我哥哥死于非命,我应该以更积极的姿态迎接那闪着金光的皇帝宝座的召唤。
当然,外戚在母系这一支是一股力量,还有一股力
量来自于皇后,我当然不知道历史上的我的皇后是谁,虽然在小的时候朱常洛给我弄了个指腹为婚,但我不知道我的皇帝哥哥会不会认账,毕竟,信王纳王妃也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指腹为婚的女子德貌还能达到条件的话,也许可以认同,如果我的名义上的未婚妻达不到作为一个王妃的水准,那当然就不能让他们高攀了。
那个周家的女儿,那次偷偷出皇宫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貌似是一个美人胚子,只是又过了这么几年,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呢。
作为王爷,作为未来皇帝的继承人,命中注定要六宫粉黛,三千佳丽,所以,虽然我早已懂得爱情,但我并没有发觉自己是一个用情专一的好男人。
跟着我的那些女人可能要受苦了。
五月十八日,一大早,我和母亲就接到皇上的圣旨,褒奖我母亲,并赏赐母亲白银五千两,绸缎,首饰若干。
我又做了一次善人,家里的佣人又都领到了红包。
反正,本王爷有的是钱。我也不怕坐吃山空。
不过,话说回来,就我所知道的历史上的崇祯朝,压块这匹瘦骆驼的稻草很多根,但其中最重要的一根莫过于朝廷缺钱。
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努力想出对策,发展经济。如果事实上我哥一直在消耗着仅有的国力,那么就让我在暗中把力量积蓄下来吧。
我是时候该做出点什么改变历史进程的事情出来了。
当然,这一切都应该在暗中进行,不然,未来的历史我就不可预知了,比如,如果我没有按时登基当皇帝,那么我所知道的一切有关的历史就会成为阻碍我看待真实的障碍。
我肯定不会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明明有些历史已经改变,但我还在希望着历史朝我预知的那些轨迹发展,这不是悖论,而是无知。
也就是说,如果有重大的历史发生了改变,虽然不至于否定我存在的合理性,但我们所熟知的那些历史就应当随之改变。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在天启七年登基,那么不管我以后多久登基,我就不应该还会在崇祯十七年上吊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