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见那长剑刺来,咬了咬牙,以极快的速度从怀里掏出一把利剑,两手一合再一开,剑若飞鸿般击出,将黑衣人的长剑击成两段。而他的长剑击段时,那剑尖已刺破了他的衣裳,划破了他的皮肉,溅出了点点鲜血,而他这个动作极为连贯,掏剑、拔剑、刺出,一气呵成,漂亮至极。
那黑衣人大惊,没料到他的应变如此之快,他正在发怔之际,玉修一脚踢来,将他踢飞,也就是这一阻,一踢之际,那负着舒欣的黑衣人已去了约十丈远了。
玉修大怒,抬脚便欲追,被他踢翻在地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往地上一掷,一团黑烟升起,玉修顿时什么都看不到了,待黑烟散去,早已不见舒欣的影子了。
而那个被他踢伤的黑衣人却还未逃远,他不由得大怒,一个飞身便跃到了那个黑衣人面前,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再一把将他拎起来道:“说,你们是什么人?要把她带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他皱了皱眉,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杀机,一把将那黑衣人的面巾扯了下来,却见那黑衣人已然气绝,嘴角边流了一抹黑色的血,整张脸看起来一片青紫色,显然是服毒自尽了。
青龙和白虎这时才追了过来,两人见他面色发青,对望一眼后青龙在旁道:“王爷,这次只怕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此次他们将王妃抓走,必会过来谈条件。”
玉修冷冷的道:“谈条件?他根本就不配,青龙、白虎,你们随我去一趟太子府,我倒想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青龙在旁道:“王爷,此时去太子府只怕不太适合,毕竟我们手中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太子抓走了王妃,他若是死不认账我们也没有半点办法。更何况太子一直在拉拢舒相,就算是他抓走了王妃,也必不会对她怎么样。而我却总觉得乔悠然去搬兵马是假,而来抢王妃却是真。”他们的王爷素来极为冷静,而这一次却显得如此的暴怒,只怕是对那个没心没肺的王妃动了真情。
青龙的心里猛然想起了那件事情,心里不由得有几分不安。
玉修眸子寒的像冰,身周漫起冲天的杀气,他冷哼一声道:“乔悠然离去的事实,是不用怀疑的,而且若是乔悠然来劫走王妃,他必不会伤王妃的丫环,他应该知道王妃很是宝贝她的丫环。所以,本王可以断定,这件事情定是玉照所为,他若是敢不认的话,我今日里就踏平太子府!”他的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句,话音里杀气满布。
舒欣被抓时,月灵拼死前去阻止,那黑衣人一脚将她踢飞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受多重的伤,但是却也伤的不轻。
青龙和白虎感受到他冲天的杀气,心里均打了一个寒战,在他们的记忆中,王爷除了有一次在战场上与人厮杀有过这种杀气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此时他脸上的温润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君临天下的霸气。那身白衣不单没有降低他的气势,反而更有别样的杀机,胸前的点点鲜血若红色的花朵,一圈圈的荡开。
白虎在旁道:“可是王爷,如果王妃真的是被太子所抓的话,我们现在去找他要人,一无证据,二则会显得王妃对王爷而言极为重要,只怕太子会借机要兵,到时候就算踏平太子府也无济于事,反而会让皇上认为王爷你太过刚愎。”
青龙也在旁劝道:“王爷,白虎说的极有道理,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玉修冷冷的道:“他们今日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王府里抓人,显然就没将本王放在眼里。那一日里的厮杀,玉照想必已经看出来舒欣对我极为重要,他已将这些看穿,我就算再会掩藏,他也不会相信,与其被动的等待动静,还不如主动出击。”
白虎又道:“可是王爷,皇上这几日已经病重,太医说了,只在这几日了,太子若是刻意为难,或者以王妃为质的话,只怕他会以皇位来要挟!”
他嘴里所说的也是青龙所担心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他们实在是不想五年前的旧事重演,而且这一次的事情比五年前更为严重,若是这一次玉修得不到皇位,依据玉照的性子,定会将整个秦王府斩草除根。
玉修咬了咬唇道:“五年前他用美人计,我着了他的道,而五年后他又想故技重施,他以为本王是笨蛋吗?”话说的很绝,心里却在问自己,如果玉照真的如白虎所言,会用皇位来要挟他,他该怎么办?
是弃舒欣于不顾,还是弃皇位而保全她?他的心里顿时有些迷茫,五年前在顾惜惜哪里所收到的伤害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只是他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舒欣和顾惜惜完全不一样。
青龙白虎俱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
玉修回到王府,追风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到他的身侧道:“爹,你一定要救我娘!”
他刚从池塘里上来,还没来得及洗手,小小的手上满是泥污,而玉修的白衣如雪,他这般一抓,便在他那雪白的衣裳上抹上了几个黑黑的手印。
玉修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爹?”追风的眼睛很漂亮,黑如点墨,只是此时哭的皱成一团。小脸蛋上也沾满了泥污,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玉修看着追风这副模样,他纵是有洁癖也觉得无所谓了,追风进王府后两人说的话并不多,像这样子看他还是第一次。
追风鼓起勇气道:“那是因为我娘她嫁给你,而我也觉得你比那个娘娘腔好上许多,所以我就觉得你能做的我爹。”他的理由素来是很简单,但是肚子里却满是花花肠子。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此时除了眼前的这个秦王能救得了舒欣外,再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而舒欣对他而言,是整个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她让他知道这世间的种种温暖,她也教会了他很多道理,最重要的是,她给了他安定的生活,自从跟在她的身侧后,他再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四处找吃的,再不用受别人的白眼。而且他也感受的到,她是真心对他好的。
而叫玉修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心里虽然不是太认同,却总觉得玉修比起乔悠然来要好太多。更何况,只是叫一声爹又不会少块肉,如果这样能救出娘的话,让他再叫玉修一百声爹他也愿意。
玉修反问道:“娘娘腔?”
月灵在旁解释道:“就是小姐的表哥乔三公子。”
玉修的嘴角不由得荡起一抹笑意,娘娘腔,这孩子还真会给乔悠然起绰号,不过这个绰号他很喜欢。
月灵见他的神色有摸喜色,她与玉修并不太熟,而此时玉修神周冷的怕,她终是鼓起勇气道:“王爷,我知道小姐曾得罪过你,但是请你好歹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去救救小姐吧!我在这里替小姐给你赔不是了!”说罢,她便拉着追风跪在了玉修的面前。她的声音有些颤,带着些许的哭腔。
玉修看了她一眼,将她扶起来道:“你起来,就算你们不来求本王,本王也会救她。她是你的小姐,却是本王的王妃。”
月灵微微一怔,爬起道:“我知道小姐她做起事情时常会不想后果,还好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王爷对小姐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只是小姐好似并不领情。
玉修淡淡的道:“你跟在你家小姐身边多长时间呢?”
月灵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道:“三年。”
玉修点了一点头道:“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他又唤道:“明月,你去请太医来给月灵治病。”
月灵向玉修道了声谢后,牵着追风欲下去,追风却拉着他的衣角不放道:“爹,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将娘救出来!”
玉修轻轻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我从来都是说话算话!”却还是忍不住斜眼看了一下他那雪白的衣裳,已被追风抓的惨不忍睹了。这个小子和舒欣一样,也是一个十足的麻烦精。
玉修气定神闲的坐在太子府的桌上喝着茶,茶是刚泡出来的,热气盈盈,他喝的也很斯文,小口小口的抿着,只是眸光却是一片幽深,似深潭如大海,里面有一缕淡淡的杀机,却又很好的掩藏其中。水气掩盖了他眸光中的光华,只余下淡淡的清冽,朦胧的温柔。青龙和白虎执剑立在他的身侧。
只是玉照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儒雅的气息是玉修此时的心情,他笑的一片开朗的走了进来,看着玉修道:“五皇弟已经有好些年没来太子府了,今日里到来,实在是让太子府增辉不少!”
自五年前顾惜惜的事情之后,玉修再没有来过太子府,与其说是神伤,不如说是愤怒。五年前因为一个女子与太子决绝,五年后却又因为另一个女子而走进了这里。所有过去的记忆,在玉修的脑中回放,只是奇怪的很,再想到顾惜惜时,他的心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疼,她不值也不配!
而当他的眼前闪过那个故意将脸涂的丑陋不堪的女子时,他的心里却又一片温暖,那双黑白分明而又聪慧无比的眼眸让他的嘴角染上一抹笑意,而想起她此时的处境,他眸子中的寒意却又深了几分。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有这些危险。那一日里她被人掳走,他已经在秦王府里加强了布置,而那黑衣人却能在王府里来去自如,只能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眸子寒了寒。
玉修依旧坐着,却也笑着道:“太子府本来就是光芒在外,本王不来,太子府里光芒四射,而如太子所言,本王依赖增加更多的光辉,就差太子府的光芒盖过皇宫的光芒了。”
玉照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他淡淡的道:“五皇弟五年不来本宫这里,今日里一来,却如此的出言相讥!也太过分了些吧!”他看了眼玉修,接着又道:“这些话若给有心人听了去,不知道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玉修淡淡一笑,看着玉照道:“太子殿下这些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还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就算给人听了去又如何?除非你甘心你这五年来所做的一切全部付诸东流。”
这些年来,他吃了不少的暗亏,心中对玉照更多的是恨,而两人间又由于皇帝的因素,维持着兄友弟恭的表象,两人均恨对方入骨,但每次相见都笑脸相迎。两人间,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撕破脸。
而玉照与玉修相斗的这段时间,他吃的亏比玉修更多,有好几回险些被玉修夺去了性命,心里恨玉修入骨,如果没有玉修,父皇的皇位早就传给他了。
玉照的脸再也挂不住了,他冷冷的道:“本宫实在是不明白秦王是什么意思!”
两人之间除了是兄弟的关系,还是仇人。
玉修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眸子里满是杀机,却淡淡的道:“太子爷其实是心若明镜,只是想等着本王来和你撕破脸。只是本王却一直认为,你我本是兄弟,本无须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可是到了此刻,似乎再用力维持这层表象实在是不需要。”
玉照冷冷的看着玉修道:“本宫不明白秦王的意思!”
玉修笑了笑道:“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当然不需要理会本王的意思。本王想问问太子,不知道可曾听说过本王被刺的事情?”
玉照冷哼一声道:“秦王爷遇刺的事情已经是弄得整个飞雁城里人尽皆知,本宫又岂会没有听说过?更兼秦王还命手下送来了两百颗人头,本宫实在是不知你意欲何为?”
玉修淡淡的道:“那两百颗人头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太子送本王的大婚之礼那么重,本王又岂能没有回馈?”他看了看玉照,面上满是惋惜之色道:“本王原本还以为太子会推脱不知,没料到太子这么大方的承认听说过。唉!或许真是应了父皇的话吧!又或许是本王得罪太子太深,让太子恨本王入骨,所以才会令太子有如此的举动吧!”
玉照冷冷的道:“秦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以为那日里在小巷里行刺秦王的人是本宫派去的吧!”
玉修的眸光也转变道:“原本父皇对本王讲,你众多兄弟间不去看你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对你不利的人,本王还不太相信,而今日里太子的短短数语,却让本王对父皇的猜测佩服的五体投地。”
玉照怒道:“秦王休得在这里含血喷人!父皇英明无比,又岂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他顿了顿又道:“你不要以为父皇病重,你就在这里胡言乱语!”
玉修叹了口气道:“太子请息怒,且听本王细细的说给太子听。倒不是本王含血喷人,而是本王对外称本王是在宫外遇刺,又没说在什么地点,太子又如何得知本王是在小巷里被人行刺?”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如电,冷冷的看着玉照。
玉照微微一愣,眸子转寒,看着玉修道:“人说秦王就像狐狸一样狡猾,本王一直不太相信,毕竟你若真像传闻中的那么聪明,五年前断不会做出那等蠢事。可是今日里一见,才知传言不假,秦王的确是老谋深算,挖个坑让本宫跳进去。你送我的那两百颗人头也就因此而来吧!”
玉修淡淡的道:“那两百颗人头只是和太子礼尚往来罢了,之前太子送了五颗人头做为本王的新婚贺礼,于情于理,本王也不能太小气。”他顿了顿又道:“不知道太子对那份礼物是否满意?”他见玉照脸色发青,他接着又道:“太子殿下若是嫌那份礼物还是太轻的话,改天本王便将太子府里所有的人头全部送给太子,到那个时候,太子应当会十分满意吧!”
他的语气虽淡,便是话却说的极狠,更兼他此时一副冰冷的模样,那身的杀气和霸气一览无余。
玉照冷冷一哼道:“秦王的话说的真大,就不怕闪了舌头。”
玉修幽幽的道:“这句话其实是本王想对太子说的,本王一直觉得这五年来本王一直隐忍,倒给人看笑话去了。就算本王是那种性格懦弱的人,也没有半点能力,若被人给逼急了,也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美人如玉,却也不过只是美人罢了,那种蛇蝎心肠的美人,本王也不在乎。但是本王却知道,太子也不会在乎,但是却会在乎处心积虑想得到的皇位飞了。”
这番话无疑是告诉玉照,顾惜惜再美也及不上皇位重要,五年前他能将太子之位让给玉照,五年后他也能将皇位夺回来。而玉照若是执意妄为的话,他也不介意将整个太子府尽皆毁掉。
玉照眼眸如刀,冷冷的道:“你以为你有那个能力吗?”
玉修淡淡的道:“本王有没有那个能力,太子殿下试试便知。”他与玉照说话,脸上的笑意一直都未淡去,直到此时,他的眼里才露出杀机,温润如玉的眼睛在这一刻锋芒毕露。
玉修顿了顿又道:“而本王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太子若没有乔悠然的帮忙,此刻也不敢这么嚣张对本王说话。而乔悠然回来之后,若是知道太子趁他离开飞雁城的这段时间,就对他最心爱的表妹不利的话,你觉得他要带回来的五万精锐是帮你还是帮本王?”
玉照的脸在这一刻变的铁青,他冷冷的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秦王嘴里说的那个女子应该是秦王妃吧!”
玉修冷冷的道:“她是相府的七小姐,也是乔三公子的表妹,更是本王的王妃。”
玉照冷笑一声,看着玉修道:“秦王今日里大张旗鼓的跑到太子府里来示威,原来是为了那个丑女。”他顿了顿又道:“只是秦王如果是为那个丑女而来,那么本宫可以告诉秦王,你来错了,她不再太子府里。”
玉修眸光转深,淡淡的道:“哦?太子这么说来就是她在你的手上了。”
玉照淡淡的道:“本宫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秦王五年前逃不过美人计,五年后却还逃不过丑女劫,秦王英明神武,却是过不了情字这一关。”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但是话里却满是不屑。
玉修素以冷静睿智凌驾于众多兄弟之上,而今日里他却为了那个丑到极致的女子大张旗鼓的跑到太子府里要人,实在是不智勇之举。人最忌的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玉照弄清他的来意之后,终是知道这个丑女在玉修心中的地位远远高过于他的所想。
玉修冷冷的道:“你想怎么样?”
玉照眸光如刀的看着玉修道:“你知道我想怎么样!”
玉修眼里染上一抹杀机,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笑意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玉照眼里杀机一片,一字一句的道:“那你就准备帮她收尸吧!”
玉修眸子里满是寒冰道:“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毫毛的话,本王敢保证,绝对让整个太子府为她陪葬!”
玉照冷哼一声道:“你要有那个本事才行!不是本宫小看你,虽然整个飞雁城人人都怕你,但是本宫却不怕你!”
玉修冷冷的看着他,缓缓的道:“本王也告诉你,皇位本王势在必得,也绝不容许你伤她一根汗毛!”
玉照淡淡的道:“如果本宫的情报没有错的话,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秦王,心里只有十三驸马,你说如果本宫将她送给十三驸马,他带回来的精锐还会如秦王所言的那样帮秦王而不帮本宫吗?”
玉修咬了咬牙道:“你敢!”
玉照冷哼一声道:“本宫为什么不敢?她的确很重要,本宫有了她,可以卖个人情给人十三驸马,也可以得到舒相的心。如果本宫没有看错的话,舒相也对秦王爷颇有微词。”
玉修的眸子里冷意更浓,脸上却平静了许多,他淡淡的道:“太子是想听本王讲愿意将马上到手的皇位来换她吧!”
玉照的眼睛微微一眯,浅浅笑道:“本宫是有这个想法,但是那个皇位却也不是秦王的囊中之物,不要忘了,本宫才是太子,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秦王你不过是大逆不道,意图不轨!而本宫也知道秦王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在同一件事情上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所以本宫也想提醒秦王,舒欣并不是顾惜惜,她的身后牵扯到乔悠然和舒相,秦王自己看着办吧!有她在手,皇位本宫志在必得!”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里满是自得。
玉修冷冷哼道:“太子倒是将一切都算好了。”
玉照看着他道:“那是因为本宫的对手是大名鼎鼎的秦王,其实本宫不太喜欢刚才说的那个理由,倒是喜欢另一个理由。”他顿了顿又道:“在本宫的心里秦王是个情圣,所以这一次秦王若是用皇位来换舒欣的话,那便是情圣中的情圣!”
玉修冷冷的道:“卑鄙无耻!”
玉照笑的有些得意道:“本来本宫还不愿和你撕破脸,是你逼本宫的!”
玉修一拂衣袖,起身便欲离去。玉照又道:“你不用不服气,你若是乖乖听话的话,本宫即位后或许还会给你留条生活,而你若是执意妄为的话,本宫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本宫绝对会将你斩草除根!”
玉修脚步顿住,回过头来冷冷一笑道:“本王还是那句话,五年前本王可以将太子之位让给你,现在也可以收回来,就算没有舒相的帮助,本王也一样可以实现。”说罢,拂袖而去。
玉照一掌击在檀木桌上,掌到桌毁,他冷冷的道:“那我们就走着瞧!”
玉修听到那声声音,脚下都未停,脸上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今日里他的举动虽然暴露了他对舒欣的关心,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不暴露,也如玉照所言,玉照抓走了她,她就有利用的价值。
一出太子府,青龙便问道:“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太子这般阴狠,我们只怕会吃亏。”
玉修淡淡的道:“他今日里的这一番话本在本王的意料之中,本王也不怕他阴狠。只是王妃在他的手中,本王确实会有几分顾忌。”
青龙咬了咬唇道:“王爷,你真的将舒七小姐当成你的王妃吗?”在他的心里,舒欣只是相府的七小姐,而不是王府的王妃。虽然他表面上叫舒欣为王妃,但是心里却从来都没有认同过。
玉修眸子一寒,冷冷的道:“青龙,本王曾对你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青龙跪倒在地道:“可是王爷,你难道还想让五年前的旧事重演吗?我觉得舒七小姐根本就不配做你的王妃!”
白虎在旁见玉修的眸子里寒芒集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忙在旁道:“王爷,青龙他在胡说,你别放在心上。”说罢,又对青龙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王妃就是王妃!”
玉修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悉了昨日太子会派人到王府里来劫走王妃的事情?”秦王府的情报举世无双,这世上没有几件事情能瞒得过秦王府的探子。所以舒欣被擒,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除了内鬼。而且秦王府虽然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但是要飞进一直苍蝇来却不容易,更何况是大白天在众目睽睽下将人劫走,这对秦王府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
白虎听得这句话,不由得一愣,忙在旁道:“王爷,青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只怕也不敢将这样的消息向王爷隐瞒。”
青龙却道:“是的,我的确是知道,我一直觉得王妃她配不上王爷,所以飞燕在传递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刻意隐瞒了下来。王爷,我知道我这样做会收到惩罚,可是我绝不能容许王爷在同一件事情上错两回!”
飞燕在传递消息的时候,只说是有人要劫走舒欣,更兼前几日舒欣在街上被人劫持,时候查出来想带走舒欣的人是乔悠然,青龙便以为这一次也必是乔悠然所为,所以故意将王府里的暗卫调开,所以舒欣才能被人轻易的带走。
只是显然这一次他是做错了,舒欣才被抓走,飞燕又传来消息说有探子见得一黑衣人将一个极丑的女人带进了太子府。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将舒欣毫无声息的送离玉修的身测,还让她称为玉修被玉照要挟的软肋。现在想来他已有几分后悔,只是事已至此,他再无别的选择。
白虎怒道:“青龙,你怎么能怎么糊涂!”说罢,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也跪下来道:“王爷,青龙虽然有错,但是一心都是为了王爷,树下恳请王爷看在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的份上,现在又是用人之际,给他一条生路!”
他们两人跟在玉修的身边已久,很清楚的知道隐瞒事情的后果,玉修执起法来不讲情面的举止,他们是见识过的,朱雀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的脸上的疤痕是那么的明显,对于一个爱美的女子来讲,那便是最残酷的惩罚。
玉修冷冷的看着两人,四大侍卫之间,除了朱雀之外,三个男人感情深的情同手足,白虎踢青龙的那一脚,无非是想自己手下留情。
他叹了口气,冷冷的道:“青龙,你跟在本王身边已久,应该很清楚本王的性情,为什么这次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青龙答道:“属下认为舒七小姐配不上王爷,更兼她心中只有乔悠然,而乔悠然又是太子的人,她只怕是乔悠然派在王爷身边的卧底。所以属下一直想将她送离王爷的身边,这一次是我自己理解错了飞燕的意思,以为要带走舒七小姐的人是乔悠然,乔悠然若是此时带着舒七小姐离开,不但没有了逼宫之事,更为王爷扫清了身边的障碍。”
他之所以会理会错,是因为那张纸条上面除了写着有人要抓走舒欣,上面还写这一个乔字,他便以为要抓走舒欣的人是乔悠然。
而此时青龙再一想那张纸条,心里顿时清楚是有人知道他的心思,故意误导他往这一方面想,才让他做出这样的错事。他的眸子里顿时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怒意,那故意传错消息之人,他定要查明,不会轻易放过。
玉修问道:“那她可曾传递过本王的消息给乔悠然?”
青龙想了想道:“不曾。”他的面色微微一变。
玉修又问道:“她可曾因为要探听消息而四处打听?”
青龙的脸色再次变了变道:“不曾。”那一次他们要说一些事情,还没支开她,她自己便借故走开了。而且他还曾用内功茶谈过,她是真的走远了,一点都未曾听到。
玉修闭了闭眼,幽幽的问道:“那你可知道她在本王的心中有多重要?”
青龙道:“属下正因为知道她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恐她被人利用对付王爷。”
玉修冷冷的看了青龙一眼道:“可是你现在让她落入太子之手,便是真的让别人利用她来对付本王了。”
青龙面如死灰,咬了咬唇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请王爷赐死!”
玉修摆了摆手道:“枉你是四大侍卫之首,却做出这等愚笨的事情来!”
白虎忙在旁跪道:“王爷,求你不要杀青龙,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王爷!更何况他此时也知错了。”他朝玉修连磕了几下头道:“王爷若要罚他的话,还不如让他将功折罪,想办法将王妃救出来!”
玉修叹了口气道:“青龙,你可愿意按白虎所说的去做?”青龙百合跟在他的身边已久,他们名为主仆,实则是亲如兄弟,此时若真是要杀了青龙的话,也于事无补。
青龙泪光闪闪的看着玉修道:“多谢王爷不杀之恩,我一定想办法将王妃救出来!若是救不出来,王爷再杀了我吧!”
到得此刻,他终是知道他错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将舒欣赶离玉修的身边,奔向借这一次机会彻底除掉舒欣,没料到却将害了玉修。而他此时还不能死,那个给他传递假消息的人,他绝不能放过!
太子府的地牢里,灯光湖南幽黄,一个右边脸一片鲜红的丑陋的女子被绑在大木柱子上,她那双光芒灼灼的眼睛此时正含着几分戏谑看着眼前的表演。
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绝美的女子倒在地上,玉照面目狰狞的道:“谁让你把这个女人带进太子府的!”他一想起今日里玉修那嚣张的态度,心里便升起莫名的怒气。虽然他觉得顾惜惜将舒欣抓回来并不是坏事,但是在玉修那里受的气总需要找个人发泄。
顾惜惜从地上爬起来道:“殿下方才在秦王的面前那么得意,此时却又为何这般对我!”她更在他的身边已有这么多年,也甚是清楚他的脾性,人前是谦谦君子,人后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她有些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只是现在玉修再不会给她机会了。
她知道自己的姿色虽然依旧,但是当年的事情做的太绝,纵然她鼓起勇气再去找玉修,可是事做的太错。而她此时已是一个死人的身份,现在在太子府里一点地位都没有,而玉照的性情暴戾,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舒欣在旁笑道:“太子爷也太狠心了些吧,连这么美的美人都舍得打,实在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再说了,她不过只是曾经勾引过秦王而已,又得到了太子的允许,今日里实不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煽风点火从来都是她的强项。心里却在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心里又骂起花蝴蝶来,让他在暗中保护她,他倒好,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下次见到他,定要好好的收拾他。
她的眼前又闪过玉修满是关切的眼眸,以及拼死来救她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看来他说他爱她倒也不全是忽悠她,看来他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冷血。此时听得顾惜惜说玉修又到太子府来寻她,心里不禁有几分感动,只是这些情绪也只是感动罢了,却与爱情无关。
顾惜惜怒道:“你这个贱女人,谁让你说话了!”自上次她中毒之后,虽然遍请名医医治,眼神却已大不如前。原本那双绝美的眸子已再无往日的光华,里面是一片暗淡,虽然还能看得见一些东西,但是眼力却已大不如前。
舒欣见她此时的模样,被玉照打了一巴掌后,美丽的脸蛋高高肿起,再加上她现在这副狰狞的神情,实在是没有半点美可言了。
玉照冷冷的道:“谁让你这样对秦王妃说话了,给本宫滚出去!”
舒欣见得两人的举动,心里满是鄙夷,这个顾惜惜还真不是一般的犯贱,玉修那般疼惜她她不懂得珍惜,非要和玉照这个禽兽在一起,除了自讨苦吃外,还自己做贱自己。她原本在顾惜惜的面前有些自惭形秽,可是在见得她这副模样后,忽然又觉得自己比她强上一千倍,一万倍。心里不禁又有些得意起来,更觉得顾惜惜有这样的下场实在是她活该。
她看得出来,玉照对顾惜惜并不好,一个念头冒进她的脑海,难道正是因为玉照对顾惜惜不好,所以顾惜惜便跑到秦王府想和玉修重修旧好?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撇了撇嘴,若是如此,她更加看不起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子了,顾惜惜实在是女人的悲哀!
顾惜惜看着玉照说:“我现在虽然眼睛不便,但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让你当上太子的!而今日里我帮你把这个贱人抓到王府里来,你应该谢谢我才是,又怎能如此对我!”说罢,她的泪水盈出了眼眶,楚楚可怜,只是她此时的模样,再做出这样的举动,高高肿起的脸上却有了另一种丑陋。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玉照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却对她越来越坏。她承认,这一次设计抓走舒欣是有私心的,舒欣毒坏了她的眼睛,又抢走了玉修,她恨舒欣入骨,本想好好折磨折磨舒欣,然后再杀了舒欣。可是她才将舒欣带进了王府,便被玉照发现了,而玉照打在她脸上的那些巴掌,也尽数算到了舒欣的头上。
舒欣听得她的话,心里直骂她实在是个笨女人,男人最烦的就是女人在他们的面前居功,她越是这么说,便越是让玉照心生厌烦。
果然,她又听得“啪”的一声响,顾惜惜另外半边脸上又起了一个五指山,那张娇美的脸,顿时肿的极高,鲜红的指印比起舒欣脸上的红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脸也再没有往日的半分娇美,只余下丑陋。
玉照冷冷的道:“感谢你?感谢你给本宫戴绿帽子?”
舒欣微微一怔,原来顾惜惜和玉修还真是有一腿的,她猛然想起那日里她偷偷流进秦王府见到的场景,她嘻嘻笑道:“她没有给你戴绿帽子,只不过会时不时的私会情人。”
顾惜惜怒道:“舒欣,你这个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舒欣无辜的笑了笑道:“胡说八道,我可没有!我记得七月初三那个晚上,你明明溜进秦王府和秦王私会,为了这件事情,我还和玉修大吵了一架。”其实她当时的心情是恨不得顾惜惜把玉修给拐走。
她很清楚的知道落在玉照的手上还有一线活的希望,而落在顾惜惜的手上,却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那一日顾惜惜就想杀她,而她也毒瞎了顾惜惜的眼睛。她们之间的梁子就算没有玉修的关系也已经结下,所以她现在最好是能让玉照杀了顾惜惜,就算不杀顾惜惜,也断不能让顾惜惜再来为难她。
玉照听得这里,微微的想了想后,冷哼一道:“顾惜惜,你去万佛寺为本宫祈福原来是祈到了玉修那里了,你可真是会祈福啊!”他的眸子里寒芒阵阵。
顾惜惜微微一怔,旋即道:“殿下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个女人是在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吗?”
玉照冷冷的道:“就算她是胡说八道、含血喷人,那么你以前和玉照的那些过往呢?难道也是本宫胡说八道、含血喷人吗?”
顾惜惜的美眸里满是泪水,委屈至极的道:“殿下心里再清楚不过,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殿下一人!而当初去接触玉修,也是你的授意,怎得到了此时,却与我说起这些旧账!”
舒欣突然觉得顾惜惜很可怜,她难道不知道男人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时,都是不择手段的,可是当目的达到后,往往都会过河拆桥,更何况还是那方面的。男人自己可以出轨,而女人却绝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染,在二十一世纪都是这样,更何况在这个封建社会?
玉照冷冷的道:“旧账?本宫何时与你清算过,若是真要与你清算的话,也不会将你留在太子府了,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了!”
顾惜惜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玉照道:“殿下不与我算旧账,而我今日了却想和殿下算算旧帐,你之前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做太子妃,可是事到如今,我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死人’,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难道殿下以前的承诺全是放屁?”
又是“啪”的一声,顾惜惜摔倒在地。
玉照冷冷的道:“本宫答应让你做太子妃,是要你全身而退,可是你倒好,不但跟玉修上了床,还替他生下了一个野种,顾惜惜,你不要以为这些事情本宫都不知道!像你这种不贞不洁,不干不净的女子又岂配当本宫的太子妃!”
舒欣听到这里,不由得大惊,顾惜惜居然替玉修生了一个孩子!
她猛然想起玉修曾对她讲过他和顾惜惜的事情,但是事情只到顾惜惜假死时,却并没有提及顾惜惜怀孕的事情。而依据玉修的性情,若是知道了顾惜惜有身孕的后,是无论如何也会将自己的孩子给接到身边。可是玉修一点都没有提及,想必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暗骂玉修是个混蛋。只是她的心里却突然觉得有些堵,那该死的玉修,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还没有跟顾惜惜成亲,居然就上了床!心里又不禁开始骂起顾惜惜来,长的那么漂亮,却一点都不矜持,还没嫁人就跟人上床!
又想起她被抓走时,玉修那满是关切的神情,以及那一日冒死救她的种种,她的心里越是堵得慌。她狠狠的咬了咬唇,那股刺痛又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不禁一愣,她心里爱着的人是乔悠然,玉修以前跟其他的女子有染,又关她什么事?
她的心里是这样想,只是心底涌起来的种种酸味,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心里不禁长起了几分暴躁,暴躁的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