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果断走进了黑暗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让夏梓晴担忧得疾走几步,站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夜空。
他说,别怕。
他还说,一切有我呢!
他最后还说,等我回来。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这一刻,夏梓晴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背影很高大,那个结实的肩膀,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这种可以全身心依赖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晴儿,三伢子这么晚了还上山,不会有啥问题吧?”
邱氏担忧着,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的心头不由想起,过去曾经流传的无数个传说,心头越发没底了。
“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说上山就上山。那山上有多危险他能不知?就连二哥那腿是怎么伤到得,他也忘记了不成?”
邱氏是关心则乱,夏梓晴来不及惊讶,就被纪氏抢先呵斥了。
“你瞎说啥话?三伢子能和那不中用的东西一样吗?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夏梓晴看着二人,心头狂跳:“祖母,婶儿,你们刚才说得谁得腿伤了?”
纪氏闭上嘴,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还能有谁?就是他二叔呗,你以为他的腿伤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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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氏早把夏梓晴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家里的事情就没想过要瞒着她。她问,她巴不得让她多了解家中的事宜。
迟疑片刻,她轻声低语:“今年年景不错,地里多收了三五斗。可去年却遭了灾,粮食不多。开春后日子便渐渐难过了。偏巧开春后三伢子陪志诚去了府城应举。这边又要服力役,他二哥拿不出那么多银钱相抵。等上头来捉人,他二叔便仗着自己对大山熟悉,连夜躲进了山里,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结果……”
山上那哪里是好去的地方,老覃头这一去,便摔断了腿被送了回来。
还是纪氏听说了消息,拿了五斗粮食去抵了力役,又拿了银钱从县城请来了郎中替他治腿。
“自己的儿子伤了腿,做娘的哪儿能不担心。娘去了那边,许是担忧过度,昏迷着被人抬了回来。等娘醒来,左边的手脚都不如原来利索了,吃了不少药,将养了几个月,才好了些。”
邱氏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她的脸色。
夏梓晴却明白,她定隐去了一些事没说。
祖母一看就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去了那边,却昏迷着被抬了回来。老覃头的腿现在也不能下地,许是当时出了啥问题。否则,断然没有看儿子断了腿,祖母却不拿钱医治的道理。
因由,应该还是出在老覃头,或是刘氏身上?
唔,改天她问问小豆丁……
“咦,不对吧!不是听说,家中有人身上有功名后,就不需要服徭役了吗?”
夏梓晴想,难不成这里的规定不一样?
“有功名是不需服役,可志诚只是童生,并未中举,能免除徭役的就只他一人。服徭役三丁抽一五丁抽二,他二哥那边成年男丁四个,即便除去志诚,依然还有一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