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齐一惊,覃宝山赶忙架起他。
“航子你别着急,先喘两口气,你慢慢说。倒底是怎么回事?”
“嗨,还能咋回事儿。还不是上次说得那生意。砸了……”
张扬航喘匀了气,缓过神来,这才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当初他们一行人去郡城带回来的那些棉花,让大家大赚了一笔。尽管事后,夏梓晴说那生意不可再为,甚至不同意覃宝山再度前往运货,可覃宝山那帮朋友却不这么认为!
覃宝山一退出,几人想到此行少了一人,肯定能多分一份银钱——毕竟上次覃宝山出的银子最多,最后分到手的利润也最多。几人见钱眼开,便连夜又赶往郡城。
“原本想着大赚一笔,不料,却事与愿违。一开始咱们去到郡城时,倒是收了不少棉花,可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不对。有人在刻意和我们作对,故意哄抬物价。后来我们干脆直接去了农户家里收棉花。不料却没少被人刁难,好不容易凑够了几车,我们就开始回转。”
张扬航眼眶里的泪几乎包不住:“等回到流枫城,刚刚要进城,就被连人带车扣押了……”
“扣押了?”
覃宝山整个人气势一变,狠戾得好像是一把出鞘的剑,浑身上下都透着刺骨的寒:“荛二和蒋三呢?他俩就没给你们带信?”
“出事后,我们去找了荛二哥和蒋三哥,可他们都被派出去了,不在县衙里。”
张扬航抹着泪,看一个那么爱笑的小伙子哭,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让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们凑在一起想办法。没想到,不过才过了一晚,刚子他……人就没了……”
“啥?”
覃宝山怒气冲冲,两大步跨到近前,一把拧起张扬航:“刚子,人没了?是啥意思?”
张扬航不敢看他的眼,任由他拧着自己的衣领,闭着眼只是哭。
“混账!”
覃宝山一把将他丢出,重重砸到泥地上,发出“嘭”一声重响。
似乎还不解气。追上去狠狠给了他一拳:“说,为啥不在出事的第一时刻来找我?我早告诫过你们,你们为啥不听我的话?”
张扬航痛得弓起背,完全说不出来话。
覃宝山明显动了真怒,拧起拳头,一拳打在张扬航的脸上。
张扬航的脸当即起了个大青包。
“快说!”
覃宝山还要再打,却被夏梓晴捉住了胳膊:“别打,先问清楚了再说。”
“我、我们没脸来见你啊……”
张扬航干嚎了一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力气似乎从覃宝山身上抽空,他的身躯微微一晃,举起的拳头再没落下。
“糊涂……”
他怒骂。
顾不上再继续教训他,急匆匆往县城里赶。
“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夏梓晴阻止了他:“不过在去之前,咱们得先回去一趟。”
衙门口的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既然人是在县衙里出的事,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旁得,哪怕是拿银子砸,也得先把人弄出来。若是再折损一个在里面,那后果不堪设想。
覃宝山没拒绝,夏梓晴回家换了男装,带上所有的银子,顾不得天快要黑了,急火火跟着去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