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宝山一张嘴,笑得险些咧到了脑后。
硬着寒风,兴奋得扬起马鞭,高声问道:“你知道,这战马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吗?”
“怎么训练的?”
夏梓晴也一张脸冻得通红,高声应着。
“这马呀,是有专门的人训练出来的!”
覃宝山欢喜地高扬着嗓音,“在边城流传着一句俗话,叫‘儿马(公马)跑不动,母马无长力’,所以啊,这要上战场的马,都是去了势的骟马。养骟马有一套独特的养马方法。那小马生下来后,在一两岁时,会在草原上精心训练,骑乘,让它饱食青草,养得膘肥体壮。一直到它长出四齿时,就去势……”
这样的马,再继续放牧两三年,矫健勇壮,又温顺强大,能耐严寒酷暑。这时再骑乘,并如最初骑乘训练那般再次教导。
如此训练出来的马,性情温顺,不会咬人、踢人。又听话,人不栓它,马也不会离开走远。
由于去了势,马也不会胡乱叫唤,野性尽去。
“训练时,白天一整天都不给马吃饲料,到了晚上再放牧,拂晓又备上马鞍骑乘。虽说不栓马,它也不会跑。不过,训练后,却必须将马栓在柱子上,让它高抬着头。等马休息好,四蹄冷了才喂草料。之所以这般,是为防止马疲劳时吃草、饮水,摄入的草料不但不能变成血肉,反而会病死。”
说起养马来,覃宝山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夏梓晴好奇。
趁着空闲片刻,覃宝山回头看了她一眼,大笑:“我自然知道。前年我随镖车去过边城,在牧场上呆了三个月。就跟着牧人放牧。”
“哟,真看不出来呀,原来你还是个马倌。”
夏梓晴取笑。
“我想做马倌,他们还不要哩。那马倌都是父传子,子传孙,哪有我的份儿。”
覃宝山大笑,马鞭在空中一划,发出噼啪一声脆响,赶着马车回了家。
靠山村白茫茫一片。
大雪下了三天,这三天对有钱人来说,不过就是费些炭,可对普通家庭来说,就是刚刚和死神经历了一场较量。
马车驰进靠山村,车轱辘传来的动静,吸引了众人,人们纷纷探头朝外看。
等认清驾车的人是覃宝山时,马车已从眼前驰远。
覃宝山精气神十足,一直把马车赶到家门旁才停下。
不料刚刚一停下,茅草屋里就钻出来一位村邻,一看见覃宝山,当即惊喜得大叫:“是三伢子,三伢子回来了!你们快来看啊,三伢子赶着马车回来啦!”
她一声喊,很快,从屋子里钻出来为数不少的人,都争先恐后朝马车围拢过来。
大家都似乎忽视了车上的二人,对着那马车指指点点。
纪氏也在邱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山子,晴儿,你们可回来了。没事吧?可担心死祖母了!来,给祖母看看……”
“祖母,我和晴儿好好地呢!劳您担心了。”
覃宝山赶忙跳下马车,又回头把夏梓晴从马车搀扶下来。
“三伢子,这马车哪来的?”
邱氏也盯着马车直瞅。
提到马车,覃宝山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娘,这马车……您问晴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