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终于来了……”
张扬航一脸惊喜色,可夏梓晴完全被床头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无暇他顾。
这个男人,不过才几天不见,就瘦了很多,也憔悴了!胸口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嘴唇干裂,一动不动的躺在那,人事不省。
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夏梓晴眼圈微微泛红。
她一步步上前,慢慢在床头蹲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摸上了他那张布满胡茬的脸。
“他……怎么样了?”
“请了几个郎中,郎中都说,他的伤势不轻,得……仔细养着。若是能醒过来,应该就没啥大问题了。”
张扬航低着头,都不敢正视夏梓晴的眼。
小豆丁也在一旁频频抹泪。
若是能醒,就没啥大碍。若是不能醒……话里潜在的意思大家都懂。
张扬航无声地抹着泪,而小豆丁更是吚吚呜呜的抽泣着,很是难过。
夏梓晴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又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莫哭,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被覃宝山胸口前的那圈白布刺痛了双眼,夏梓晴紧紧握住他那双大手,感觉好像突然间,浑身有了力量。
她猛地站起身,回头,目光炯炯:“航子,你去把郎中叫来,我有话要问。”
“呃,好。”
张扬航转身便出了门。
“小屁孩。”
夏梓晴看向小豆丁:“王大哥和顾大哥他们呢?你去通知他们一声,我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顾大哥又出去请郎中了,听说那个什么地方有个叫什么的郎中,医术很好。顾大哥天没亮就带着人去请了。王大哥守了三哥两天,才刚刚和航子哥换手去睡下不久,我这就叫他。”
“不用了。”
夏梓晴赶忙叫住他:“等他睡醒再说,不急这一时。对了威远镖局的人呢?”
“他们还要押货去郡城,不能耽搁。王镖头带着人已经继续北上,就留下了赵大叔,赵大叔帮着跑跑腿儿。而福伯此刻正在后院里熬药呢。”
夏梓晴脸色深谙。
镖局的人押送货物走南闯北,见怪了生死。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对他们来说,是累赘。沿途直接安置养伤也是惯例。
于情于理,对方都没有做错。
不过,她心底,莫名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是我让他们离开的。晴儿妹妹你来了!”
一脸疲累的王子珩却还是赶过来了,迈步进门:“我还以为,你们要明天才到。太多人挤在一块儿干守着也没用,我就让他们都离开了。”
此去来回折腾,来得这么快很难得。
“我还以为,能从王镖头那里知道伤了宝山哥的贼人是谁。”
夏梓晴没有寒暄的心思,默默又坐在床沿,拉着覃宝山的手,细细磨蹭。留恋的目光落到那染血的绷带上,眼圈一红:“王大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宝山哥的病情究竟如何了?”
“我只知道……”
“郎中来了。”
王子珩话没说出口,张扬航回转了,身边跟着福伯,随行的还有另一名老者。
老者上前,重新把了脉,这才站起身:“病人情况依旧没有起色,你们要做好准备。他这种伤及内腑的伤势,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