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祸害千年在!
“别说他了。”
覃长泽高中了甲榜榜首,眼下心情正好:“这次咱们出来,可都上了榜。这是好事!得好好的庆贺庆贺。今天这顿我请客,想吃什么,大家尽管点。咱们不醉不归!”
“对对对,长泽兄高中榜首,得请客!”
几人不住起哄。
几位伺候的下人更是上前不住道喜。覃长泽也不吝啬,当即拿了银子打赏众人,倒是让众人好生热闹了一番。
又命人置办来一桌好酒好菜。
“不行,那可不能喝酒!明天还要继续下场呢。”
覃宝山倒是还牢记着此事:“这一顿酒菜,咱们先欠着。等三场考完,咱们再让长泽兄请客。好好的大吃一顿!”
“行,肯定记着!不管什么时候都说话算话!”
覃长泽将胸口拍得啪啪作响。
众人之所以如此高兴,也和府试的规矩有关。一般府试都重视第一场的考试成绩。很多学子在考完第一场后,成绩优异者便直接弃考了,只要第一场成绩过了,便能提名参加院试,身上也有了童生的功名。
不过,如覃志诚这等吊车尾者,自然是要下场的。
“长泽兄,后面两场考试,你还要下场吗?”
覃长泽是甲榜榜首,完全可以不用下场。
不过,覃长泽却有他自己的考量。略一迟疑,他回头问着那位随从:“甲榜第二名是哪位?”
“是一位姓安,叫做天昊的学子。”
这名随从倒是记得清楚。
真的是安天昊啊,覃长泽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他重新坐下来,只略微沉吟了片刻便有了决断。
“明儿我和你们一起下场。”
第一场考试足足有六七千人,可经过了一轮选拔,只有三百名学子通过了考试。原本拥挤不堪的考场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座位自然也有了调整,把第二场下场的学子都集中到了中间光线好又遮风避雨的位置。
第二场依然考试一天,掌灯前交卷,三百人取一百人。
和第一场考试一样,覃宝山早早就来到了考场外等候入场。好在这次人数少了大半,进去的人数不多,自然也不拥挤。
一行人排队接受检查,这次进了考场。
看着三比一的比例,可考场里无形的厮杀气息却四处弥漫。虽然尚未开考,众人要么一脸淡然,要么一脸眯眼笑,可暗地里,却都恨不能踩旁人一脚。
许是几人的名次靠前的原因,覃长泽直接坐到了第一个位置。而覃宝山的位置,则恰好是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正好坐到了监考官的眼皮子底下。和台上负责监考的文大人,兰陵侯等人面对面坐着。
文大人在闭幕养神,似乎根本就看不见眼前的众人。倒是顾浔,那阴测测地目光,杀机迸射,须臾都未曾从覃宝山身上移开。
覃宝山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好似半点压力也无。可怜他前方那位仁兄,被兰陵侯那浓郁得几乎凝结成丝的杀机吓得两股战战,阳春三月底的天儿,依然汗如雨下,吓得他不住擦着额头的大汗。
他的异常举动,自然引来了兰陵侯冰冷的一睨,又很快把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心头冷笑,就这样的心性,软骨头成这般,居然还来应试?若是大月朝都是这样的官员,距离亡国估计也不远了。
可他也不想想,他两手血腥,又战功赫赫。这些学子早有耳闻。又被他这般如打量杀父仇人般注视着,这名学子没直接晕过去,就已经很难得了。
可覃宝山却顶着这样阴鸷的视线,自顾自的接过白纸,开始抄写起题目来。
他的这份淡定,却让顾浔的脸色更难看了!
此人若是不能为他所用,等他成长起来,终成大患!
可……
他似乎心事重重,拧起眉头,秃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覃宝山的心思却都落到了卷宗上。第二场的卷子考试的内容和第一场明显不同,第一场考得是经义和诗赋,可第二场的卷子上,却侧重于策论和算学,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翻动卷子看了又看,对这场应试中,一道诗赋、一道策论、三道算学的题目,很有些惊讶!
之前他可是听福伯和长泽说起,这府试的内容,分明只考试四书五经里的内容,可眼下的算学直接占了三道,是不是有点多?
哪怕如此,这对于勉强能称作过目不忘的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仔细看了看算学题:“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这替的意思是说:有若干只鸡兔同在一个笼子里,从上面数,有35个头;从下面数,有94只脚。求笼中各有几只鸡和兔?
这题的解法,早在他决定要参加考试时,得知有算数题,晴儿便教过他解法。他学的时候完全是当作兴趣来学,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一下子就遇到了三道题,实在不知道该说万幸呢,还是万幸呢?
他继续往下看,而另外一道题目则是:“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答案自然是23了。
连续三道算学题,他一共花了不到一刻钟便解了出来,这才回头去看最前面那道策论题。
这道策论题题目并不难,难得是题目有些刁钻,居然是截答题。
覃宝山着实辛苦写了许久,又仔细誊写到卷宗上,前后检查了一遍,这才起身交了卷。
而此刻,整个考场里交卷者寥寥无几。
“这车尾吊得好啊!”
夏梓晴倒是想起了她之前买的赌局,当下笑弯了眉眼:“他最好能一路杀到最尾,让我也多挣一笔银子。”
几人这才知道了那笔赌注,都纷纷摇头:“真想不到,你居然会赌他能高中。你这是希望他高中呢,还是希望他高中呢?”
说起那赌注之事,顾一飞兴奋得眉飞色舞:“那不是凑巧了吗?
“鬼使神差而已,其实下了注,我便后悔了。”
夏梓晴说得这一句倒是真话。
不过,她是后悔自己不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