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紧走几步下了长廊,蹲下来看那宫女的伤情,那宫女脸色惨白,早已昏死过去。
还好,箭刺得不深,并没伤到要害。
雪衣转身回头,向着梅林里一扫,只见枝桠之间立着一道飘逸胜雪的白,在梅林开阔处有一横排木桩靶心,上官弘宇顷长的身影正面对那靶心,只是眼睛上上却蒙着一条红色的锦缎,手里正握着他心爱的角弓,淡淡的声音如风般清凉:“该谁了、走出来,站在那!”
宫女群里有一名宫女抖索了半天挪到那靶心前,抖得比刚才更厉害。
眶手里拿着一旁太监给她的蓝色毽子,缓缓放在头顶。
“太子殿下,人在那,站好了,可以射箭了。”太子身旁的近身太监回道。
上官弘宇听到后嗯了一声,淡薄的唇抿着冷冷的弧度。
澡他抬起手来,缓缓拉弓。
此时站在那的小宫女几乎哭了出来:“殿、殿下,饶命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晚了。”
上官弘宇淡淡吐了两个字,箭离弦。
‘嗖~’‘嘭——’
箭羽一瞬间射出,穿透那毽子,将宫女头上发髻射散,簪子珠子掉了一地,那宫女尖叫一声软倒,吓得昏了过去,而那靶心上正中红心。
“继续,下一个!”上官弘宇手中接过小太监递给他的另一只箭,熟稔的上弓拉弦。
此时红色布条下,他眼前只是一片黑暗。
雪衣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只见另一名宫女同样抖索着站在刚才的位置,那昏死的宫女早已被抬走。
眼见着弓箭拉满,上官弘宇清瘦的身子稳稳不动,连抬起的双手也是纹丝不动,却在箭离弦之时,那箭头渐渐向下移动几分。
似乎那方位一射出,对准的是那宫女的耳朵。
雪衣眼眸一凛,几步走了上去,急忙出声唤道:“太子!”
谁知上官弘宇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也没有在意她的到来,而是依旧将拉满的弓箭射出。
只听一声惨叫,那宫女发也散了,耳朵上呲拉一下划过一道伤,痛得滚在地上哀嚎。而旁边那些宫女们更是惊得眼中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抖得几乎站不稳。
“下一个!”
上官弘宇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却又身姿优雅得仿佛只是在与人谈笑。
哗~一下,那群宫女扑通跪倒,口中失声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饶命啊,奴婢们再也不敢了,求太子饶了奴婢吧......”
上官弘宇手中接过递来的箭,薄唇轻启:“饶?我并没有要妳们的命,妳们都是我的奴才,都只说忠心于我,怎么今日我要妳们为我做这点事也为难了。”
“住手!”
雪衣挡在上官弘宇身前,握着他手里的弓箭。
上官弘宇薄唇抿着清淡的笑:“妳来了,先去太子殿等我一会。”
“太子!?”雪衣握着那弓箭的手又用力了些。
上官弘宇伸手松开蒙在眼睛上的红布,氤氲的目光看她。“怎么,生气了?难得看妳生气呢。”
雪衣缓缓皱起眉头,有些怔愣的看着他淡然的面容。“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把她们所有人都吓坏了。”
上官弘宇轻声一笑:“嗯,我就是在找一个不会被我吓坏的人。”
“太子这么做,她们谁能不怕,你蒙着眼睛什么也瞧不见,再好的箭法也会失手的,她们的命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太子的箭下!”雪衣有些薄怒。
上官弘宇眸中晃落点点清冷,依旧直直的看着她轻笑,“怎么会,我知道有人不会怕,她一定相信我。”说话间,他眸色如碧水深深凝着她的眼睛。
雪衣目光闪烁了几下,稍稍别开脸,说:“既然如此,太子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妳想为她们出头,救这些宫女,是么?”上官弘宇不答反问。
雪衣回道:“我只是觉得太子不该如此。”
这样的他,有些反常。
还是,她根本不曾认识他,在他飘逸优雅的外表下,其实也有冷暗的一面。
“妳想要为她们出头不是不可以,来,今天妳要是能赢过我,我便饶了她们。”
上官弘宇含着轻笑把自己的弓箭让给雪衣,“拿着,妳用这幅牛角弓。”“三箭,只要妳都能射中目标就算赢了我,今日我便饶了她们。”
说完对着身旁那小太监说道:“你去,站在那,把毽子放头上。”
那小太监登时傻了眼,脸色瞬间惨白:“太、太子殿下!”
上官弘宇眸光渐冷,微微轻阖,那太监陡然闭了嘴,猛地冷得打了个寒颤,抖擞着站在那靶心跟前。
上官弘宇递给雪衣一根箭,“拿着,开始吧。”
雪衣握着那弓箭,手也忍不住抖了起来,虽然她从习过箭术,但从未以人为靶子,安能不紧张,她抬头看着上官弘宇,目光里有恳求,“太子,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不可,他们不过是些宫人。”
“妳没有自信,还是妳不想,那她们今天就只能站在这当我的靶心了。”
雪衣的话噎在吼里,叹了口气,说:“好,如果我做到了,太子要放了他们。”
上官弘宇薄唇抿出一道清雅的弧度,冷风扫着他俊美如仙的面容,吹散了一头如墨的青丝。
雪衣抬起角弓,沉重的弓抖了抖,她把箭放在弦上扣着。目光瞄着前方抖擞的太监,手的晃动,让她一直找不准方位,握了半晌,只觉得手心里都有汗沁出来。
忽然身后有压力贴上来,上官弘宇站在她背后,双臂伸出,握着她的拉弓的手,她有些吃惊的就要转身退开,他的手却是结实有力的制止了她,“站好,把眼睛阖上,我知道妳能做到的。”他低迷的嗓音如蛊惑人心的毒药,浅浅喷在她旁,她竟真的阖上了双眼,他握起她双手,他的手,冰凉如玉。
她感觉弓箭缓缓停下抖动,放在一个适当的方位,他的手带着她的手摆出最有力的姿势,缓缓拉开弓箭。
“只要心无旁骛,只要相信,妳就能做到。”
嗖~
()。
箭羽离弦射出,同时前方传出啊地一声,她蓦然睁开眼,见那小太监还杵在原地呆如木屐,头上的毽子挂在箭头,那箭深深插在太监身后的靶子上。
这种感觉,让人心澎湃。
他又递给她一箭,眸光里含着赞许,唇角抿着柔软的笑意。“继续,就像刚才那样,还有两箭。”
所有人屏住呼吸,另一名小太监替换上。
将弓箭拉满,雪衣回想刚才的画面,回想刚才射箭时的感觉,当微微眯起的眸瞄准目标,她深深吸一口气,绷紧的手,松开!
嘭!
这一次,那小太监也没尖叫,直接昏倒在地,在人昏倒的同时那毽子也被箭射中,掉在地上,箭羽则插在了靶心上。
那些宫女们差点没把心跳出来,战战兢兢的盯着靶心处,见那箭射在了靶子上,又喜得几乎掉下泪来。
“来,最后一箭。”
上官弘宇递给雪衣又一只箭,雪衣接过箭,再一次对准前方目标,好一会拉弓,箭离弦,毽子掉下来,箭羽瞬间穿过小太监头顶射在那靶子上,宫女们顿时一阵激动。
雪衣盯着那靶子上的三根箭良久,上官弘宇袖手一扬,“今日就饶了妳们,都下去罢!”
那起宫女纷纷跪下:“奴婢们叩谢太子殿下、谢景王妃......”
雪衣有些微赧的看着这一簇的宫女不知该说些什么,上官弘宇面向着他们道:“今后,若是再让我听见半句不该说的,可就没这么容易开脱了。”
“是、是是,奴婢们谨记太子殿下教诲!”宫女们点头如捣蒜,起身仅仅有序的退出园子,并将那受伤的,昏迷的都抬了出去。
“她们的伤?”
“自然有太医院的医女来给他们治,妳无需担心。”
雪衣迟疑了一会,问道:“听说,你把兰熙踢伤了?”
上官弘宇淡然的道:“那丫头被我宠坏了,我只是让她有个教训罢了,妳要操心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那,太子是为了什么,要惩罚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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