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皇宫。
“娘娘,您今日还要出去吗?”
叶九卿将面具戴在脸上,眼中风波流转:“青荷,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叫我小姐就好。”
“奴婢知错了。”
青荷弯下了腰,心里却是一阵的酸涩,若是小姐没有入宫,也许就不一样了,小姐明明已经不傻了,却还是入了深宫,一身的本事没法施展。
叶九卿看了青荷一眼,只是一眼,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只是她是不是想多了,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宫罢了,怎么可能困的住她堂堂华夏第一邪医?
不过眼下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她都穿越过来一个月了,到现在都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爷云修宴,难不成是自己的名气还不够大?
哼,若不是因为自己一朝不慎身死,被迫绑定了这个劳什么子的系统,必须要把那个男人治好才能活命,她才不会管那男人的死活,那个亲手设计她进了这皇宫的男人!
想想自己刚到了这里的时候,这身体的原主刚刚被丞相府的嫡女也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害死,自己穿越过来直接被封了贵妃,进了皇宫。
因为个三日并出的天文景象,那个男人便捏造什么自己天生凤命,说是纳入后宫可以化解什么三日并出必起兵戈的劫数!
这么一来,皇帝就算是不想娶也得娶了,想想,一国皇帝娶了个傻子当贵妃,甚至是以后的皇后,这样的事情谁会不耻笑!
哼!堂堂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拿自己做棋子去将皇帝一军,云修宴,等姑奶奶治好了你完成了任务,姑奶奶一定亲手废了你!
想到这里,叶九卿站起身往外走,顺便将一个香囊递给了青荷。
“把香囊挂在腰上,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你只管出去迎就好。”
这香囊里装的可是她刚研究出来不久的迷魂药,没服过解药而且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只要闻了绝对神魂颠倒,她根本就不怕别人发现她不在这里。
不过这落凤宫应该也不会有别人来,毕竟像是冷宫一样,谁会来呢?
“是,小姐。”
叶九卿交代完了这里的事情,转身便消失在了皇宫的红砖绿瓦之间。
再次现身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戴上了黑色的兜帽,叶九卿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中,加上脸上的面具,根本就辨不清楚男女。
她快步走进一家医馆,医官内的大夫正在给病人看病,在看到叶九卿进来的时候十分惊喜的站起了身迎了上来。
“夜九神医,您终于来了,您是不知道啊,您就这么几天没来,这找您看诊的人都快把门槛儿给踏破了。”
叶九卿听罢,故意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雌雄莫辩。
“哦?都有哪家?”
“这普通的百姓自是先不必说了,剩下的都是王公贵族之家,这最近来找您找的频繁的就数丞相府了。”
五十多岁的大夫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声音:“我听那人说是这丞相府家的嫡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脸上忽然就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儿了,据说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也不当事呢,但您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嗯。”
叶九卿点点头,面具下的嘴角带着笑意,她当然不会趟这浑水了,因为叶兰婉脸上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手笔啊。
不过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叶兰婉那般对原主,她怎么能让她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夜神医今日可是还要在这里看诊?”
叶九卿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进摄政王府。
她钓了这么长时间的鱼,这鱼儿怎么还不上钩?难不成云修宴不想治好自己那一身伤了?
算了,今天就在这里先等等,若是摄政王府的人还不来,她就只能采取极端方式了,不就是闯进王府吗?大不了把王府的人都迷晕了。
这么想着,叶九卿到了看诊位上,原本排队的百姓一看是她,顿时都欢呼了起来,甚至奔走相告,不一会儿,刚刚还不长的队伍瞬间变成了一条看不到尾巴的长队。
叶九卿完全沉下了心来,疾病面前众生平等,这是她一直都遵循的规矩。
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眼看着日薄西山,叶九卿看完了面前的病人之后便停止了问诊。
浅浅的伸了个懒腰,算了,明日便去摄政王府走一遭吧,不能从大门进去,那就从偏门进去好了。
这么想着,她抬步出了医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中午之后她就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直到了现在,那道目光依旧没有消失。
抿了抿唇,她将计就计,脚下一转弯儿便拐进了一个小巷子。
果不其然,身后的人真的跟了进来,叶九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出现在巷子内的男人,眼中迸发出杀意,藏在黑袍下的手也悄然的从袖子内抽出了短刀。
“你家主子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巷子口的人闻言一愣,似乎是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发现,不过随后这人便一抱拳。
“神医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家主子想请神医入府一叙。”
“你家主子?在下可不知你家主子是何方神圣,若是你不报明了家门,在下恕难从命。”
叶九卿一边说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一身衣服与平民无异,但是从言行举止之间就能看得出这是个训练有素的侍卫,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小门小户家的侍从,当然,也不可能是丞相府的。
或许是摄政王府的,但她现下不能确定。
对面的男子闻言咬了咬牙,就在叶九卿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道:“不瞒神医,我家主子正是当今国师。”
嗯?国师?
叶九卿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都快憋不住笑了,她现在不用怀疑了,这人就是摄政王府的人,至于为什么不是国师……
那国师联合着摄政王把她给当棋子放进了深宫,她现在为了活命不能动摄政王云修宴,她还不能动一动这位自诩聪明的国师吗?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现下这位国师应该正忙着在自己的府邸内数星星呢吧,毕竟她给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下了足足分量的药了。
他不是喜欢看天象吗?她就让他看个够!
她收回了思绪,也收回了已经握在手中的短刀,这才沙哑着嗓音道:“既然是国师邀请,那便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