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大军被围,自己受了重伤,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他自己碰到了谁的血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叶九卿一看他这样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当初在汝宁被围时受了重伤,周围也都是重伤的士兵,本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沾染了谁的血。”
叶九卿眸底闪动着微光,汝宁城的战役到底什么样,她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按照云修宴所说,那时候碰到了士兵的鲜血,继而中毒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阿宴,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查出来中的毒吗?”
“保住了这双腿之后,那时候战争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
“这就对上了,西戎的某个士兵很有可能已经中毒了。”
“可战场上千军万马,本来就混乱,就算是有士兵中毒,最后也未必能近本王的身,难不成他能提前预料?”
云修宴这么说,叶九卿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确实,战场上千军万马,更何况西戎那么多的士兵,若是只有某个士兵的血液里有这种毒,那他们怎么就能保证这士兵一定能够接触到云修宴的?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叶九卿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那个研制毒药的人给西戎的大多数士兵都下了毒。”
叶九卿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云修宴握着筷子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大胆,西戎的人虽然没有什么人性,但是那些士兵怎么说也是西戎的精兵强将,更是为了西戎出生入死的人。
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士兵,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今我也只是猜测,到底结果如何,咱们抓到了那制毒的人,一切便都知道了。”
“嗯。”云修宴点了点头,夹了一块儿肉放到了叶九卿面前的碗里。
……
五日以来京城一直都是戒严的状态,几乎在每条街巷都能看到云国士兵的身影,士兵还是士兵,却并不是往日的禁军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禁军统领和副统领几日前便销声匿迹,再也没在街上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肩上戴着宁字的士兵,都是固宁将军的人。
皇宫内。
禄景山换下了一身红色的总管宫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褐色的粗布麻衣,就连他腰间一直挂着的血色玉环也不知去了哪里。
“公公,您放心回去吧,这里有奴才呢,而今王女即将从阳城返回乐都皇城,王女正需要您。”
禄景山一身粗布麻衣也挡不住身上多年来身为大内总管的气派。
如今他坐在贵妃椅上,一手端着茶杯,翘着兰花指喝了一口茶。
“你可知如今建阳城全城戒严?”
“这奴才自然是知道的,但公公隐藏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公公已经完成了王女交代的所有任务,如今也正是时候回去同王女一同统御西川了。”
“一同?什么一同?咋家不过是个没根的人,死了也留不下什么,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