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听着这拙劣的威胁,登时就讽刺的笑出了声。
“呵呵呵,蔡嬷嬷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咱家当初在宫里的伺候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玩儿泥巴呢,咱家有的着你教我?”
“你!冥顽不灵!”
“九卿小姐!”蔡嬷嬷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越喊声越大。
魏德神色一利,挥了挥拂尘便要叫人将她给拖下去。
不过就在几个人拉扯着的时候,叶九卿掀开了帘子,登时几个人都沉默了一瞬。
“九卿小姐。”王府的人都十分的恭敬。
蔡嬷嬷却是最一瘪就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张口了。
“九卿小姐,太后娘娘命老奴请您过去说说话,可您看看,这魏总管不但不让老奴见您竟然还要把老奴绑走,这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可怎么好啊!”
这话带着三分的委屈,三分的跋扈和四分的威胁。
叶九卿闻言看向魏德。
“魏总管,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小姐,这人是太后的人不错,不过王爷临走时也说过,任何人都不能带您走,所以奴才们才会这样。”
魏德抬起头便看到了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上带着的笑。
他嘴角抽了抽,从神医脸上看到笑可实在是不容易啊,不过每次神医一笑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神医在某些方面与王爷真的很像。
“嗯,知道了。”叶九卿点了点头,随后迈着步子走到了蔡嬷嬷面前。
蔡嬷嬷长的不高,但还是比现在十六岁的她高上一截的。
但叶九卿站在蔡嬷嬷面前却是一点儿也不显得矮小没气势,不但如此,蔡嬷嬷还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啪!”
叶九卿毫不犹豫的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十分突然,速度又极快,别说魏德等人没反应过来,就连被打歪了脸的蔡嬷嬷都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叶九卿就站在那里,摩挲了下刚打过人的手看着捂着脸瞪大了眼睛的蔡嬷嬷。
“你,你敢打我?”
“嗯?”叶九卿歪了下头,笑道:“奴才冲撞了主子,难道不该打?”
“你,老奴就算是奴才也是太后娘娘奴才,又不是你的奴才,你,你凭什么打我?”
叶九卿扬了扬脑袋,笑的讽刺。
“凭什么?王府的地界是你一个小小的嬷嬷能随意撒野的?”
“我!”
蔡嬷嬷还想要说什么, 叶九卿揉了揉耳朵打断了她的话。
“不是太后请我过去吗?带路吧。”
“……”
这下不仅是蔡嬷嬷愣住了,就连魏德等人都愣住了。
“小姐,这……王爷还没有回来,咱们要不要……”
“无妨,王爷回来了你如实说便好,想来太后娘娘真的是想要找我说说话的。”
魏德愣了一下。
“不若老奴陪您去?”
“魏总管就在这里等王爷回来吧。”叶九卿淡淡道,随后看向还摸着脸的蔡嬷嬷,笑道:“带路?”
“……是。”蔡嬷嬷捂着脸,心里却是在想一会儿怎么向太后告状。
她怎么说也是太后的人,九卿打了她的脸就相当于打了太后的脸,哼,看她到时候不好好跟娘娘告她一状。
蔡嬷嬷提着灯走在前面,叶九卿就这么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待会儿太后会对她做点儿什么。
不过她确实不担心,今日她看太后那样子,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嬷嬷被打便明面上对她动手,不过若是暗处嘛,她就更有恃无恐了,她要是真的想不开对付自己,那就别怪她让她一败涂地了。
不过抛开这层原因,倒是还有个小小的原因,太后看起来与云修宴关系不怎么好,自己得罪了便是得罪了,云修宴讨厌的人大概率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人一路上无话,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太后住的帐子前。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通报。
这个时候蔡嬷嬷还想要给她个下马威,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叶九卿便掀开了帘子。
陶太后正坐在凉席软塌上,怀中还抱着只猫,那猫全身都是黑的,只有爪子是白色的,一双琥珀色的瞳孔,在这个时代该是叫做踏雪寻梅。
那猫该是从小就在皇宫内长大的,浑身都透露着懒散的感觉,看着同人一般傲娇,不过在看到她进来的时候也还是好奇的直起了耳朵看了看。
“拜见太后。”叶九卿微微一福身子,却并没有行大礼。
太后在见到她的时候脸上的就挂上了笑,腾出一直抚摸着猫的手挥了挥。
“卿卿来了,来人,赐座。”
“谢娘娘。”叶九卿挺直了腰板坐了下来。
不过她刚坐下来那蔡嬷嬷却是终于忍不住,张口便开始告状。
蔡嬷嬷这时候倒是没了刚刚的架子,啪嗒一下跪在地上便开始哭诉。
“娘娘,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去请九卿小姐,哪想到九卿小姐她根本就不领您的情,她竟然上来就打了我一巴掌!还说,还说……”
蔡嬷嬷故意顿了一下,就是想要等着陶太后问自己,不过陶太后并未开口,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说老奴不过是个奴才,想要打杀了便打杀了,可老奴就算是奴才也是您的奴才啊,这样不是在打……”
“闭嘴!”陶太后冷了声音,她怀里的猫被吓的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陶太后轻轻的抚摸着怀里的猫,待到它完全安静了下来这才看向了自己。
“卿卿,这蔡嬷嬷在哀家这里随意惯了,这被惯的没了尊卑,你别怪她。”
“还不快给九卿小姐赔个不是!”
陶太后又冷声道了句,蔡嬷嬷被吓了一跳,心里虽有不甘却还是不敢说什么。
叶九卿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嗯,基本都在预料之内。
嗫嚅着,蔡嬷嬷咬了咬牙,不得不低声道:“都是老奴的错,九卿小姐您不要怪罪老奴。”
听着她的话,叶九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帐子的帘子再次被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