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干嘛？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洛月汐掸了掸袖子, 把她拿出来的石头案台和各种瓶瓶罐罐都重新收回到了储物袋中, 对于抱朴子和大长老灼热的目光视而不见。
眼见洛月汐完全不受影响，自顾自动作条理分明的将各种工具收好, 抱朴子神色郑重的说道：“如果说目前有谁能够帮到母蛊的话，非你莫属了。”
“即使你这样说, 我也完全没办法啊。”对于抱朴子的话，洛月汐表示她不约。
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好了以后, 她抬头看了眼山洞上方，天然的洞穴开口洒下了金色的耀眼阳光，暖烘烘的让人觉得温暖，昏昏欲睡。
“不，你有办法的。”对于洛月汐的拒绝，抱朴子却用一种十分坚定的态度给否定了。
迎上洛月汐微带不解的眼神, 抱朴子沉声道：“你听过不破不立吗？”
“听过是听过……不，你不会是想——”嘴角微微抽搐, 洛月汐看向抱朴子, 无语片刻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不会是想让我拿琉璃净火烧这只母蛊吧？”
要洛月汐自己来说，她比起其他的修士、炼丹师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唯一有所优势的自然就是她的本命灵火琉璃净火乃是天底下一顶一灵火的这件事情了。
但是, 虫子本就怕火，就算母蛊比其他蛊虫强悍，但是被琉璃净火这种带着天地之威的火焰灼烧，只怕后果也是难料啊！
洛月汐完全不想失手对母蛊照成什么伤害, 然后被黑苗的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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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个金丹期，琉璃净火就是再厉害也使不出什么威力来，你担心什么？”对于洛月汐的担心，抱朴子表示她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用一种斜睨的眼神上下扫了洛月汐一眼，抱朴子慢吞吞的说道：“你只管放心的烧吧，以你目前的实力，想要重创母蛊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听起来就是很不爽了呵呵。
洛月汐呵呵笑着，非常想撂摊子不干。毕竟说到底黑苗也好，母蛊也好，都和她八竿子达不到一着，如果不是沈昭碰巧落在黑苗族地的话，洛月汐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升起想要来南蛮历练的想法的。
眼见洛月汐并不配合，大长老幽深阴鸷的眼眸中便掠过几缕狠厉的眸光，她轻咳了一声，声音嘶哑的低声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就不要怪老太婆我对你不客气了。”
洛月汐不愿意是吗？没关系，只要稍稍惩罚她一下，她自然会千肯万肯的。
糟了！
听到大长老的威胁，抱朴子和阿婵心中陡然都掠过一缕不详的预感。这两个人都是和洛月汐打过交道的，别看洛月汐平时总是一副平淡的模样，好像很少生气也很少动怒的样子。
但事实上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啊！她可绝对不会是接受人威胁的人，大长老这种威胁根本只会起反作用啊！
面对大长老的威胁，洛月汐突然展颜微笑了起来，之前她一直保持着一种平静漠然的面无表情，此时展颜一笑，正如百花绽放，星辰闪耀，笑容璀璨而美丽，让人不由为之一怔。
但是当他们仔细去看洛月汐的笑容时，却只发现她笑得讥讽，笑得冷然，她眼角眉梢全是桀骜和不逊，带着极度的不屑和轻狂。
洛月汐挑起唇角，笑得开颜，只那笑意却根本就没有到达她的眼底，她眼中积蓄的只有风雨欲来的风暴，带着昂然不屈不会为任何事情妥协的桀骜和恣睢。
“还真是抱歉了，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你越是威胁我去做什么事情，我越是不会去做。”眼神陡然冷了下来，洛月汐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盯着大长老，眼神冷酷，态度强硬，语气冷然：“如果是请求人的话就摆出合适的态度来，如果这就是你黑苗求人的态度的话——”
“那就让你们的母蛊见鬼去吧！它一万年一次的机遇，跟我有什么关系？”
咧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洛月汐态度强硬，反手指着自己：“来吧，现在你可以做一个选择，要么好好的跟我请求帮你们的母蛊，要么就杀了我泄愤，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母蛊去挣扎吧！”
洛月汐眼神桀骜，表情冷酷，完全没有任何要妥协的意思，她盯着大长老，几乎可以说是捏到了她的七寸。
对于侍奉母蛊如信仰的大长老而言，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洛月汐能够帮到母蛊度过万年一次的蜕变期，她都不会放弃。
可洛月汐强硬的态度却让大长老知道，如果不给洛月汐一个满意的答复的话，她可是根本不会妥协的！
但是，可恶。难道洛月汐一点都不担心会死在这里吗？大长老阴沉着一张橘子样的老脸，眼中闪烁着种种情绪。
至于洛月汐怕不怕死在这里，哈，黑苗的大长老虽然是渡劫期的修为，但洛月汐却知道她有大半的实力都在蛊虫之上，而洛月汐身怀琉璃净火，压根不怕蛊虫。
只要有一只蛊虫敢进入到她体内，那么就要面临着被琉璃净火直接焚烧殆尽的下场。
没有蛊虫相助的话，大长老的实力顶多和化神期的修士相当，而洛月汐手中可是有着化神期的剑修长华真人所赠送的剑符。
每道剑符能够发出长华真人全力的三道剑气，而长华真人可是元婴期就能正面硬撼化神期的怪物剑修啊！
他的剑气不说能直接重伤大长老，起码阻挡片刻是没问题的。而这片刻的时间也已经足够洛月汐激发大挪移符，传送离开南蛮了！
正是因为有万全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洛月汐才会选择直接和黑苗大长老悍然翻脸，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来面对大长老。
因为从一开始，大长老所言的交易就根本没有半点公平可言，她一直表露出的都是，洛月汐如果治不了母蛊就偿命的意思，这让心有桀骜之气的洛月汐如何能够忍得？
就像她说的，如果是求人，就摆出一副求人的姿态不要。不要拿着什么没有诚意的交易说话，甚至于在洛月汐无法救助母蛊时还打算让她偿命。
如果说洛月汐还是筑基期，她或许还会忍耐一二，但如今已经是金丹期的洛月汐，身上手段众多底牌众多，就算硬拼不了，逃命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喏喏不言，忍受这些不公平？她努力修炼，除了报仇，更是为了让自己活得真正的自由，不被人左右和主宰，如今她又岂会再向人妥协？
更何况，就算她算差了，真的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几率要陨落在此，洛月汐也有万全把握带着阿婵和母蛊一起去死。
“好，好，好，你真是好得很。”大长老在沉默一阵后怒极反笑，她阴森森的盯着洛月汐，几乎要忍不住心中怒意，她掌心中有黑色的灵力开始积蓄，那仿佛蓄力一样的姿态让人知道她已经怒极到忍不住心头杀意了。
洛月汐依旧满脸冷笑和桀骜，她满不在乎的挑起眉，眼中带着几分恶意：“怎么，想要动手吗？行啊，说不定我运气好，不仅能有一个黑苗的未来圣女陪葬，还能有你们黑苗的母蛊陪葬呢。”
阿婵急得不行，她知道大长老一直以来强行逼迫的态度已经彻底惹怒了洛月汐，如果不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答复的话，只怕她真的不会妥协。
如果大长老真的在这里杀了洛月汐，洛月汐如果狠心一点，在陨落之前强行让身上带着的灵宝和琉璃净火自爆，不说她是否有生命危险，大长老是否会重伤，单只母蛊，是绝对会重伤的。
而正处于蜕变期的母蛊一旦重伤，那紧接着的蜕变期……那么母蛊能否平安渡过那就真的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在黑苗，任何人的感情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凌驾于母蛊的安危之上，这是阿婵从开始接受圣女传承就学习到的第一条准则！
顾不得尊卑上下之别，她站到了大长老身前，挡住了身后的洛月汐，她抬头十分坚定的看向大长老，寸步不让：“大长老，任何事情都不得凌驾于母蛊安危之上！”
“你还记得这一条我黑苗的族规吗？在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是我们黑苗有求于人，而我们却态度凌人，此事是大长老你做错了！”
大长老眼中神情越发冷酷了下来，阴森森的说道：“你这是在帮外族人说话吗？阿婵，你不要忘了，你是黑苗下一任的圣女！”
“正因为我是下一任的圣女，我才会对大长老你说这些。在黑苗，母蛊的安危凌驾于所有事情之上，我不能让母蛊因为大长老你的一时气愤而受到伤害！”
面对大长老的指责，阿婵却表现出了一种寸步不让的强硬和坚定，她指着阳光下恹恹的金色庞大母蛊，一字一句的说道：“从我会说话开始，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了母蛊，我们黑苗愿意奉献一切。”
“这一点我做到了，那么，大长老你是否做到了呢？”这一刻的阿婵再没有之前的妖冶轻佻，她艳丽的面容上只有一片严肃和虔诚，此时她的意志让她变得耀眼而璀璨，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来得让人无法忽视。
嗤嗤……似乎是为了应和阿婵的话，原本恹恹的母蛊在她背后强行提起了一点精神，触角轻轻摩擦，发出细微的声音来。
大长老脸上几度转变，她有心想要低头服软，可她身为黑苗大长老近千年，从来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低头，更不要说是对一个只有金丹期修为的小辈低头了。
但是阿婵的话却戳到她的心管了，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事情，但是母蛊……每一个黑苗从出生就被灌输母蛊是她们至高无上信仰的理念，任何攸关于母蛊的事情，都值得他们抛弃一切。
“咳咳，其实事情也没必要闹得那么僵不是吗？大长老在南蛮森林封闭了这么久，难免有些古板不化不是，所以言辞上才有些不当。”在大长老犹豫洛月汐冷笑的时候，之前一直当壁花没有存在感的抱朴子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一开口洛月汐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打圆场把事情搅浑，他先是似模似样的说了几句大长老，算是给了洛月汐一个答复，又给了大长老下坡的梯子。
然后他话音一转，又看向了洛月汐：“既然恰逢其会，你刚好碰到母蛊万年一次的机遇，其实这对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黑苗的人愿意诚心诚意的与你做交易，请你出手相助的话，你也应该同意啊。”
说完，他就朝着神情已经稍稍缓和的大长老使眼色，有了抱朴子在中间打圆场，大长老有了梯子下台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执着于自己渡劫期大能的自尊和骄傲不肯让步了。
此时接到抱朴子的眼神，大长老眼神微动，就要顺势说几句服软的话，然后请洛月汐出手帮助母蛊。
可是就在此时，洛月汐突然讥讽无比的笑了起来，她笑得比刚才还要讽刺，还要桀骜张狂，眼角眉梢更是染上了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怒意。
但这些怒意，这些讽刺，却并不是针对大长老的，反而是针对刚才在打圆场的抱朴子的。
洛月汐眼神冷酷的盯着抱朴子看着，她没有说话，但从她挑起的不屑唇角、从她眼神酝酿着的怒意，都让人可以知道，她现在非常的愤怒和……憎恶。
看到洛月汐这样的眼神，作为器灵已经生存了一万多年的抱朴子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陡然升腾起了不详的预感，甚至于他都觉得他后背满是凉意，如芒刺背。
虽然是灵宝之灵，但是漫长到无边的时间给了抱朴子很多成长的机会，而许多的经历和阅历更是让他懂得许多事情，可以说，在漫长的时间之下，抱朴子其实已经有了和人类一样完整的人性。
他已经不能算作是灵宝了，除了生命形式不太一样，他其实更多时候都会以人类的方式去思考。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对久违的南蛮森林感到熟悉而陌生，会为来到这里而怅然，会因为万年后再次与母蛊相遇感到激动，因而试图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洛月汐助母蛊一臂之力。
但是此时看到洛月汐的眼神，他突然觉得他在背后推波助澜搅混水的事情，似乎已经激怒了洛月汐。
并不是别的，只怕……对于洛月汐而言，他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吧。
没错，抱朴子想得完全不错，他这种行为，对于洛月汐而言，是吃里扒外，是背叛！
这已经触及到洛月汐的逆鳞，她为人桀骜强硬，绝对不允许属于她的东西表现出背叛的意思来。
如果是之前，抱朴子并未认她为主，而只是偶尔指点她一次的类似客卿的存在，洛月汐固然会反感厌恶抱朴子这种行为，但是却不会如此愤怒。
但是此时抱朴子的本命灵宝镇元碑已经认洛月汐为主，洛月汐也已经确定了要继承明华真人的传承，那么此时抱朴子暗中偷偷帮助黑苗和母蛊的事情，就让洛月汐无法接受，让她愤怒难当。
“抱朴子，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的，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这里打圆场的？你以为——你是谁？”面对抱朴子，洛月汐毫不掩饰她的冷酷和怒意。
她双眸中有幽深冰寒的火焰静静燃烧着，在她极度愤怒的时候，琉璃净火从丹田中腾的升腾起来，在她眼里幽幽的燃烧起来，越发显得她的眸光冰冷而无情。
抱朴子一时之间有些怔忪，他想到洛月汐会为此生气，但是却没有想过洛月汐会言辞如此直接冷厉。
她就像是撕下了一直以来平静从容、温和友好的外表，露出了她真正桀骜不训和恣睢张狂的内心。
如果沈昭在这里，他一定不会像抱朴子这么惊讶，不管洛月汐外表上表现得有多么平静，最多只是稍显冷淡，但是他也不会认为这就是洛月汐的真面目了。
他可是还记得小时候，阿月曾经面不改色的将几个向他们挑衅的同辈给教训得再也不敢惹他们，如果不是因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那些敢挑衅欺辱他们的人，也不可能囫囵留个全身回去。
可即使如此，那些挑衅他们的人身边的丫鬟小厮……最后不也在那些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咽了气吗？
正是因为洛月汐被惹怒后的反击让人不寒而栗，那些和他们一辈的人，根本不敢将这些事情传出去。整个燕京，除了当时的亲身经历者，再没有人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而那些被教训的人，也都不敢再接近洛月汐一步，至于祁雁云，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才会以为洛月汐是个身体不足柔弱可人的人。
→因为洛月汐给同辈的大部分男子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所以洛月汐即将及笄时，压根没有一家人敢上门去洛府求亲。
就算有谁家的长辈瞧中了洛月汐，也会被自家子孙极力反对，然后在他们不惜下跪打滚绝食上吊的抗争之下放弃那样的想法o(╯□╰)o
所以，当初燕帝下旨赐婚沈昭和洛月汐时，和他们两个同辈的年轻男子大多都松了一口气，简直快要感动到泪奔。
此时洛月汐露出了沈昭记忆中记得十分清楚的冷酷神色，她眉眼如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这个人，从来都最是小性，一旦有谁碰到我的底线，我从来都不会轻饶的。”
“也许对明华真人而言，你是他一手锻炼出来的灵宝，是他和兄弟亲人一样的存在，但对我而言，你——可没有那样的地位和重要性。”
“我对你没有那么高的容忍度，现在拿出你真正的立场出来，如果你继续这样首施两端，那么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需要你这样的灵宝，我会亲手毁了你的本命灵宝。”
“对于我而言，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背叛。你是我的灵宝，那么就请你记住你的立场。”
“你知道吗，我最烦的就是你这种想法，怎么，你觉得遇到母蛊真是太好了，想要帮助它？你想帮助它，我没有觉得错，但是你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却打算算计到我头上的这件事情，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
“从一开始我就想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突然插嘴的话，事情根本就不会到这个地步。说到底，母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没有什么心情去管它的死活。”
将自己的愤怒宣泄清楚后，洛月汐微微冷笑着，看着抱朴子，轻声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以为我是谁都可以指使的人？”
“又或者，你是觉得我是性子软和的面团人？还是脑残的圣母？”
抱朴子沉默了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确实是失了分寸了。从一开始，洛月汐都并不打算掺和进来的，是他在万年后见到当年的朋友一时激动，才会想让洛月汐助母蛊一臂之力。
而且……他之所以会这样肆意，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的行事手段。
就像洛月汐所言，明华真人是把他当做兄弟亲人来对待的，所以抱朴子从来不会对明华真人隐瞒什么，通常是想做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
但是明华真人和洛月汐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明华真人宽厚，洛月汐偏执，明华真人待他如亲人，洛月汐却只当他是一件灵宝之灵。
最多算是教导她研习炼丹术的人，而且抱朴子敏锐的注意到，虽然洛月汐是打算传承明华真人的传承，也应下了要将明华真人的传承发扬光大的条件，但她并不是打算自己来做。
或者说，抱朴子简直是难以置信——洛月汐竟然能够忍得住那些诱惑，打算把明华真人的传承知识总结了一并交给丹宗。
这样的事情对于抱朴子而言自然是好事，一个宗门的生存能力和延续力，绝对要比一个人来得长久，如果整个丹宗都修习明华真人的炼丹术，那么只要丹宗存在一日，明华真人传承不失。
这对抱朴子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却也更让他为了洛月汐的舍得而惊讶。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又有几人愿意把自己得到的机遇分享出去呢？
可洛月汐偏偏就打算这么做了。
这只能说明两件事情，一是洛月汐对丹宗又归属心，二是洛月汐是真的有大毅力的人，她知道什么该放弃，什么是该抓住的。
虽然未来整个丹宗都会研习明华真人的传承，但是在抱朴子看来，唯一一个有希望达成明华真人至死都没有实现的梦想——炼出仙丹的人，就只有洛月汐。
他想跟在洛月汐身边，亲眼看到她成为真正顶尖的炼丹师，这样也算是替明华真人完成他的梦想了。
所以，抱朴子决定妥协，并且改变自己的态度。
“主人，此事确实是抱朴子所行不当。”没有觉得什么丢脸的地方，抱朴子终究只是灵宝之灵，不是真正的大能，真的没有觉得道歉有啥丢脸的，而且暗中拾掇洛月汐管蛊虫闲事的人确实是他，就算洛月汐态度没有如此强硬，他也该说一句抱歉的。
面对抱朴子的服软，洛月汐眼中燃烧的琉璃净火慢慢的熄灭了，她也恢复了平静，深深的看了抱朴子一眼，虽然她不知道抱朴子脑补想了什么，但是他的态度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所以洛月汐点了点头：“既然你明白了我的底线，那么我们还是合作愉快，你没必要唤我主人。”她盯了抱朴子一眼，这才说道，“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好好相处的。”
解决完了抱朴子的事情，洛月汐才转头看向了大长老和阿婵，她淡淡笑了笑：“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那么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呢？杀了我，还是让我助母蛊一臂之力。”
抱朴子此时忍不住看了洛月汐一眼，以他对洛月汐的些许了解都知道，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她压根就不会跟大长老说这些。
大长老没有这么了解洛月汐，但事关母蛊，容不得她不多多思量，更不要说阿婵态度稍微有那么些诡异，她为母蛊的心不必多说，毋庸置疑，但她对洛月汐却又带着点诡异的善意。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黑苗付出条件一二三四五，而洛月汐需要助母蛊一臂之力，以及帮他们寻回被阿曼盗走的圣蛊。
第二个条件，是因为阿曼和沈昭逃出黑苗族地后，他们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而认识沈昭的洛月汐就算是他们的一个突破口了，更不必说沈昭中蛊的这件事情，洛月汐自己也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总之，不管过程如何，最后两方总算是达成了圆满的合作。
大长老、抱朴子：喵喵喵？
阿婵：…………
当然，虽然双方算是达成了合作，但帮助母蛊的事情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开始的。按照抱朴子的说法，是要等到蛊虫最虚弱，开始进入蜕变期的时候洛月汐在出手相助。
有抱朴子这个一万年前经历过母蛊蜕变的人在，大长老对于母蛊提前三百年进入蜕变期的事情总算没有那么担心。
而在母蛊进入蜕变期之前，洛月汐自然还是要继续留在黑苗圣地的，因为阿婵与洛月汐熟识，实在懒得理会洛月汐的大长老直接就安排阿婵招呼洛月汐了。
跟着阿婵回到她住的小竹楼，洛月汐坐在竹楼后院的竹栏杆上，拿着一个带着淡淡甜香的果子吃着，这个果子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灵植，吃下去对洛月汐本身而言并没有对多少帮助，但是琉璃净火却很喜欢这果子化作的灵力，所以洛月汐挥时不时的啃一两个。
“喂，洛月汐。”在洛月汐闲着啃果子的时候，阿婵坐到了她旁边的竹栏杆上，别别扭扭的开口了，“我怎么觉得，你对我比对大长老他们要宽容多了？”
这真的不是阿婵的错觉，她给洛月汐搞了不少事，也威胁了她几次，但是洛月汐虽然反击了，却并没有真的对她怎么样。这也就导致阿婵虽然忌惮洛月汐，却并不怕她。
但她想不明白，洛月汐为什么对她这么宽容？
“或许吧。”啃完了一个果子，洛月汐手心里冒出幽蓝色的琉璃净火，直接将其焚烧殆尽，漫不经心的回答了阿婵的问题。
抽了抽嘴角，阿婵有些憋不住火，她狭长的眼眸一挑，看过来的眸光分外灼热：“你能不能正正经经的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可以啊。”面对阿婵的暴躁，洛月汐随意的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看着阿婵，满脸平淡的笑道，“我是挺喜欢你的，所以……只要你没触到我的底线，就可以了。”
直白一点说，洛月汐就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她喜欢的人，她就愿意抱有极大的宽容心，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她完全可以笑呵呵的包容他们的一切搞事。
相反，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别说是他们搞事了，就是他们不搞事，洛月汐也会觉得厌烦他们。
她本来就是个偏执的人，这样的性格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信你的话我就是傻子，你不是还给我下了毒。”阿婵听完洛月汐的话，脸色先是一缓和，然后马上就冷然了下来，她轻轻哼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对此，洛月汐只是耸了耸肩，淡淡道：“我说你就信了？”
她真的没给阿婵下毒，所谓打到她体内的琉璃净火也是假的。阿婵修为不高，虽然和洛月汐一样是金丹期，但无论是神识还是灵力都差多了，洛月汐操控琉璃净火压根就用不着到她体内就能压制她的本命蛊虫，所以她才会觉得痛苦难忍。
但实际上，只要阿婵离洛月汐距离远一点，洛月汐也是没办法用琉璃净火压制她的。
偷偷说一句，以洛月汐目前的实力，其实是没办法将琉璃净火分出去种到别人体内还受她操控的。不管她灵力积累多么丰厚，百炼诀让她的灵力纯度足以媲美元婴，神识也因为冰蓝砂变异靠近元婴，但她还真的没有那份能耐。
一旦琉璃净火分出来种到别人体内，根本不可能潜伏下来，而是会直接将种下琉璃净火的人焚烧成灰烬。
“所以你其实一直在糊弄我吗？”阿婵僵着一张脸问道。
洛月汐微微笑着：“你猜呢？”
阿婵：好想打死她。但是悲伤的是……打不过QAQ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丹宗……
阿婵是个好孩子，洛月汐却不是……她喜欢明着真刀真枪来，有话说话，有事就拿诚意来好好交易，要是搞什么暗中算计，她一定炸……而且最讨厌别人逼她……
至于黑苗的条件一二三四五……算个伏笔吧，后面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