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瑶微微一叹:“河左大陆和咱们清源大陆之间并不算友好,所以我也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真实身份。
等到你去了河左大陆,我猜测你可能是我的侄儿,所以才数次帮你。
不过每一次想去见你的时候,都失之交臂。”
洪承瑶乃是机缘巧合活下来,并且通过了那条虚空通道到了河左大陆,尽管她的修为不断提升,可是始终无力通过母河。
她也不像是纪家,数代积累,能够建造虚空之桥。
所以一直到现在,洪禹弥补了母河,她才能够回来。
原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女儿居然还活着,洪胜日老两口喜不自胜,一家人真正团聚,想起来已经身死的另外一个儿子,自然又是一番唏嘘。
洪禹等小辈配在一旁,少不得一番安慰。
洪家的人都凑齐了,洪禹决定开始计划。
灌顶功法,接受者能够存留在体内的元能不足三成。
不过相对于洪禹破天境初期的境界来说,一名一品九星所需要的元能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三个月的时间,洪禹已经将整个洪府的所有亲人和家将都提升为一品九星。
整个武都都不知道,现在的洪府之中,隐藏着一支可以消灭整个世界的力量党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万事俱备。
洪禹偷偷摸摸的进了皇宫,梅千舞听见身后窗棱一声轻响,抿嘴一笑,转过头来果见情郎经验丰富的翻了进来。
“…今夜我就为你灌顶,你和父皇告别一下,就准备随我去吧。”
梅千舞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刻,仍旧难免不舍。
“父皇好可怜……”
洪禹撇嘴道:“我们洪家走了,正好随了他的心愿,他可以大刀阔斧的争端,再无掣肘,岂不是好事?”
梅千舞眼睛一亮,或许父皇真的能够重新振作。
洪禹眼珠子乱转:“千舞,灌顶传功有些不方便之处,须得男女阴阳交会……”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动脚,却被梅千舞毫不留情得把禄山之爪打下去:“撒谎都不会,洪府之中那么多男人,你是怎么灌顶的?”
洪禹一声哀叹:“你就不能装傻让我占点便宜吗?”
梅千舞其实已经后悔了。
数日之后的一个夜晚,洪府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同时武宗皇帝望着天空中那一片越飞越高的明星,背着双手站在宫殿巨大的屋檐下。
他已经梳洗整齐,身上重现真龙之威,等不及明天的早朝了。
尽管毕生抱负很有可能实现,但是武宗皇帝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挫败感被他深深隐藏起来,可是曾经存在过的就是存在过,他已经无力和洪禹争雄,却败得灰头土脸无比郁闷。
“禹少,二哥,等等我呀,我对怡兰是真心的……”
张玉书乘坐一头荒兽狂奔追来,焦急无比。
正在也控制上的洪禹看见了,咧了咧嘴,对妹妹说道:“他想要成为我的妹夫,也要看能不能正式迈入星空。”
洪怡兰对张玉书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二哥这么说,她也就跟着点点头。唯独父母有些担心,生怕女儿嫁不出去。天下父母谁不如此?
“走了?”刀轻月在帝宫之中一阵愕然。
沧澜的情报系统十分发达,就算是武都内发生的事情,七天之后情报就会送到她的面前。
洪禹归来刀轻月激动了很久,恨不得立刻飞去武都与他相会。
可是她已经继承了帝君之位,还有千万臣民,不可能丢下整个沧澜不管,只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于是她强忍了下来,她相信洪禹会理解自己,等他把武都的事情处理完,就会来看望自己。
却没想到,等了好久几个月,等来的却是整个武都都在疯传,洪家整体飞升星空的消息
“他,没有来……”刀轻月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一柄利刃硬生生的割去了。
情报下面写的什么,她已经没心思去看了,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寝宫,八名侍女上前要来伺候,被她了无生气的挥了挥手撵走了。
寝宫内,传来一声贱贱的笑声:“嘿嘿嘿,美人儿快到床上来……”
刀轻月浑身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以前那家伙每次和自己这样调笑的时候,总会引得自己的薄嗔,要半真半假的锤他几拳,可是这一次,刀轻月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寝宫。
华美的帝君大床上,洪禹“罗衫半解”,用手支着头,摆出了一个“销魂”的姿势,色眯眯的看着她。
刀轻月的眼泪哗啦啦的下来了,七年多了,思念不可遏制。她用白净如玉的双手不断地抹着眼泪,可是就是止不住。
洪禹心中怜惜之意大起,翻身下床搂住她,两人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什么也不用多说。彼此心意已经经过了世界和岁月的考验,坚不可摧。
刀轻月也用力抱着他,似乎生怕一松手,洪禹就要飞走了一样。
“跟我走吧。这王位,找个人来继承就好了。”
刀轻月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七年前我就找了一位表妹培养,准备合适的时候,把这个皇位禅让给她。”
洪禹大喜:“那个时候你就做好了跟相公走的准备了?”
刀轻月脸上一红:“你是谁相公?”
洪禹不跟她辩论这些,笑嘻嘻开始不老实了。
秋林公主望着草原,马鞭狠狠抽打着身边一棵老树。
“还不来叫你不来再不来我打死你”
洪禹懒洋洋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以后再用鞭子,我就真的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秋林一声欢呼,丢了马鞭扑进了他的怀里。
洪禹抱着秋林公主,望着西方。
原本的母河荒林带还存在,只是母河变成了数百条浩荡大河,那一片区域,现在有了一个新名词:母河水系。
仍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区域,但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根本无法逾越。
在那边,还有通天大帝的四女儿,想到那个智慧过人,同样也胸部过人的公主殿下,洪禹心头还是有些火热的。
但是想了想通天大帝,算了吧,初入星空的时候,大家也算是共患难的交情。
他一抬手,轻轻按在了秋林公主的额头,滚滚元能注入。
他一边为秋林公主灌顶,一边歪着脑袋:“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人?”
曹鬼雄喝着老酒,坐在一片枯黄的芦草中间。
这附近的山头都是曹家的,有他曹鬼雄在,至少目前曹家无人敢惹。
只是曹鬼雄最近心情实在不好,子女们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更别说其他人了。
下面的人不明白曹鬼雄为什么如此,但是曹鬼雄的子女却明白。外界都在传说洪禹少爷回来了,几乎每天都有关于洪禹的新闻传来,却始终不见洪禹来看望父亲大人。
子女们都清楚地记得,当年父亲大人认识了洪禹少爷之后,几乎每天都会谈起这个人,显然父亲很看重洪禹,而那个时候,他们都觉得洪禹很“幸运”,会被身为一品合真的父亲看重。
谁成想到,十年之后洪禹能够有如此成就?
而父亲当年的确对洪禹有过提携之恩,可是他回来了却不登门拜访?子女们心中愤愤,却无能为力。
现在的洪禹谁敢惹他?
曹鬼雄在生闷气,他可以去找洪禹,但是他就不去。
而且很奇怪,最近似乎格外觉得洪禹送他的美酒最好喝,仅剩的那几坛喝光了之后,曹鬼雄再喝别的什么酒都觉得没有味道。
于是他索性喝上了自家酿的老酒——反正感觉都是一样难喝,何必去浪费那些好酒?
他又灌了一口,在嘴里品咂了两下,呸一声吐了出去:“真他o妈难喝”
“曹大胡子”一声呼喊从天而降,跟着从天而降的还有暴雨一般的酒坛子,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有的甚至直接就能看出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哎……”曹鬼雄叫唤一声,就被酒坛子给淹没了。
一阵阵酒香飘散,曹鬼雄肚中酒虫大动
“哈哈哈……”
他从酒坛子里冲出来,一个不剩将所有的美酒全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然后先拍了一坛美酒,美美的灌了半坛下去:就是好喝
洪禹站在旁边一棵歪脖树的树梢上,一上一下的晃荡着,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敢不敢跟我去星海混一混?”
曹鬼雄一瞪眼睛:“有何不敢”
“你家中这些子女?”
曹鬼雄豪气勃发:“这些不成器的家伙,等老子有能力的时候再来带他们上去老子总有那一天”
洪禹点头:“那便走了你要不要交代几句话?”
“当然是要的。”曹鬼雄一边跟着洪禹往高空飞去,一边朝着曹家庄园之中骂道:“你们这些不肖子孙,酿的什么马尿,难喝死了。老子喝好酒去了”
洪禹:“曹大胡子你骂自己喝马尿。”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提醒我?”
玉颜星上,一群女人唧唧喳喳的吵着,这个看上了这条河,那个看上了那座山,还有人觉得那一片松林不错,都挺适合建造庄园。
果然不出洪禹所料,庄园到底建在哪里,建成什么样子——这种事情,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
原本何晴始终提放着姬如烟,结果现在何晴不得不和姬如烟联手,因为下界的女孩子实在太多了。
为此何晴赌气了好几天,不过最后也还是接受了。
何晴和姬如烟一起对抗下界的女孩子,压根不是对手。
看到何晴两个“不堪一击”,原本还算团结的下界女孩们立刻各自拉起了山头。
关菱和方琉云几个人一派,十八武姬当然严重支持庄寒,刀轻月、梅千舞外加秋林公主组成了公主联盟,唯独白宛晨淡然处之,置身事外,没事和洪禹一起喝喝茶,游山玩水,探讨一下修行的法门,坐看女孩们争来争去。
好在这些争论,只是口舌之争,并不激烈,洪禹才懒得去管。
他带着白宛晨:“有个奇妙的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
两人撇下混战中的娘子军,悄然离开。洪禹带着白宛晨,穿过了那一片晶石之海,来到了那座古老星门前面。
有他庇护,白宛晨现在尽管只是浑天境,也安然无恙。从下界回来,洪禹就提升到了破天境中期。
对于下界和星海规则的更深一次体悟,让他获益匪浅。
“这一座星门浑然天成”白宛晨诧异。
她对星海也有所了解了,穿越虚空的星门大多是通过外力打开,这种自然而成的星门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不禁激动起来,对于武道的热切追求,让她隐隐猜到了星门后面会是什么世界:“那边……会是……”
洪禹一抬手,木鱼板砖出现。
木鱼板砖出现的那一瞬间,就轻轻一震,不必敲动,自己散发出了一声古朴苍茫的声音。
而随着那一声响起,那一座巨大星门之上,所雕刻的每一枚符文之中,散发出来一片金色的光砂。
两者之间见,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呼应。
木鱼板砖自动飞起,不受洪禹控制
腔腔腔的敲击声舒缓而有节奏,让人不由得感觉到浑身舒畅。
而星门上,那些古老的字符也不断散发出那种熟悉的金色光砂。
越来越多的金色光砂汇聚在一起,浩大无边,威能展现:那是一片神域
各种宫殿,各种神龛,各种奇迹
在神域之中,没有不可能,只有想象不到。
只是那些神明和洪禹所熟知的神明并不相同,应该是这个世界最原始的那些神明。
神域之中万分齐备,每一个神职都有占据,掌管着这个世界的运转,神域、星空、下界,三层世界井然有序
而后,那些金色光砂轰然四散,神域的虚影消散。
光砂席卷,将洪禹包裹了起来。
白宛晨还在痴痴呆呆的看着那扇星门,不知道洪禹这边,已经被光砂包裹着,穿越无尽时光,追溯到了最古老的时代。
他“看”到了一个人,装束古朴,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