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会议毕,每个人心绪都格外复杂的相继离开了。
南宫玉平与南宫玉丰两兄弟此刻怕是最为不忿的了,从这二人一个比一个阴郁的脸色就能够看出二人有多么不甘和愤怒。
从平台往外走去,江寒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南宫平。此刻的南宫平手上握着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竹简,江寒定睛望去,对于阵法敏感的他自然发现了这竹简的奇妙之处。他手中握着的竹简与之前分发的竹签有着类似的气息,那是标记阵法!看南宫平这样子是要将这竹简上呈给南宫永罡的意思。江寒明白,掌握了这份名单的南宫永罡,恐怕就要进行可怖的大清洗。
“江兄,多加小心。”
南宫平与江寒将要擦肩之时,他突然悄声提醒道:“我从某些旁系子弟的口中得知,南宫玉丰将要在近期再对你下手。这一次只怕不会像先前那般不痛不痒,点到为止了。你要知道,今日族会过后,心神癫狂的南宫玉丰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要万分小心才是。”
江寒闻言眉头一皱,感激的点了点头,“多谢平兄提醒。”
南宫平拍了拍江寒的肩膀,笑着离开了。看他走去的方向,显然是朝着平台最上方的南宫永罡走去。
南宫平的提醒江寒还是格外看重的。知晓了南宫玉丰会对自己下手后,江寒那双平静的眸子展露出一丝凌厉的杀意。自己与南宫玉丰的矛盾本就无法调和,若不是忌惮于南宫家族,江寒早就解决了南宫玉丰这个隐患。现今听到南宫玉丰欲要再对自己出手,江寒压抑许久的杀意险些有些压制不住。他知道,这一次的南宫玉丰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因为他在今日刚刚丢失了自己认为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就像南宫平所说的一样,现在的南宫玉丰只怕早已丧失理智,若要对自己出手的话绝对不会点到为止!
或许心有所想互有感应似得,南宫玉丰竟然在此刻也从平台之上走了下来,刚好就看到了离他不远的江寒。南宫玉丰因为族会之事此刻本就心情不佳,此刻看见江寒这个老仇人更别提有多么愤怒了,那双充斥着怨毒与无限杀机的眼神好似锁定了江寒,一股无形的怨气和凶戾从他身上涌出。周边人感受着无边的杀气都强忍着不适选择绕开,而江寒在此刻,显然也注意到了南宫玉丰。
两人两两相望,谁都没有开口,可已经开始了眼神交锋。面对南宫玉丰的无穷杀意,江寒闪烁着微芒的双眸在这一刻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杀意。半晌之后,江寒竟然露出了笑脸,只不过那笑脸之下同样弥漫着凶骇的杀气。
“江兄,好久不见。”
打破这个沉闷气氛之人是后一步走来的南宫玉平,他瞧见江寒之后便笑着打了个招呼。
南宫玉丰冷冷地看了南宫玉平一眼,带着自己身后的一群跟班拂袖离去。
江寒嘴角露笑,朝着南宫玉平报以一个善意的微笑。经过这次族会想必南宫玉平的心情也绝对好不到哪去,但是他比起南宫玉丰强上的一点便是能够很快的隐下自己面部上的喜怒。尽管此刻南宫玉平面露温和笑意,但江寒仍能够想象到他这笑容背后的冲天怨气。
“江兄倒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你与我三妹关系甚好。而我三妹至今日起就是南宫家的少主,往后有她在族内帮衬着你,江兄的未来不可估量呐。”
南宫玉平笑着调侃,话语之中多有讥讽,可脸上却是一片真诚的笑容。若真要从南宫玉平和南宫玉丰两人之中比较,南宫玉平的修为与资质虽然比不上南宫玉丰,但论智谋与心机,那比起南宫玉丰远远高出了一大截不止。
江寒自然知道南宫玉丰此人并不会真的对自己释放善意,只是笑着寒暄几句便找理由离开了。
江寒刚一离开,南宫玉平就变了脸色,那是一张扭曲到几经狰狞的阴鸷脸。他身上的怨气似比起南宫玉丰还要高出几分。
“少爷为何对那江寒如此客气?这小子是三小姐一派。”
跟在南宫玉平身边的一个青年近卫略有不解。
另一旁与之并肩的中年近卫也出声道:“听说南宫玉丰要对这江寒下手。少爷,咱们,是不是也添把火?”
南宫玉平皱着眉头,脸色阴郁道:“让他去跟南宫玉丰斗吧。此人与我三妹关系匪浅,若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三妹急眼之下说不定会跟南宫玉丰彻底翻脸。到时候对我们或许还更为有利。”说到此处,他略作停顿。带着身边的跟班们朝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谁都没有想到父亲选中的少主是我三妹那么一个女儿身。更没有想到我父亲暗中藏了这么可怕的一处暗手。那个冯忝,太过可怕了。”
两个近卫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年纪较轻的近卫叹声道:“那冯忝释放威压之时,我几经控制不住身体,欲要下跪。太过可怕了!”这位近卫乃是天元境巅峰的修为,在南宫族中这样的修为称得上的绝对主力,乃是南宫家族的中流砥柱。就连他这样的修为在感受到冯忝释放的威压之时都几经控制不住似要下跪,冯忝的可怕之处可见一斑!
一想到冯忝那犹如天神降临般的身姿,南宫玉平震撼忌惮之下仍有漫天的愤慨,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南宫玉平双眼几度充血,颤声道:“有这冯忝在,谁都不能够撼动我那三妹的少主之位!现在,唯一的办法唯有歃血请祖!恭请我南宫老祖出面主持公道!”说到此处他声音发颤,双眼闪过一抹疯狂之意。
两位近卫听到这话身子都是一颤,别人不懂这歃血请祖是什么意思,可作为南宫族人的他们又岂能不懂这四个字的可怕之处?
“少爷,你真的想好了?”
南宫玉平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决绝之意,“除此之外,别无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