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过后,卢洪宣来到了江寒的客房内,面色有些凝重地对江寒汇报道:“相爷,此三人的身份有些不简单。”
“哦?说来听听。”
江寒眼皮一挑,一时也有些好奇。
“这是他们三人的一些物品。”卢洪宣拿出一个储物袋,将储物袋内的东西全部摆在了江寒房内的茶桌上。
除了三柄精致的青剑之外,还有三块木牌,以及一份卷轴和一张羊皮信纸。
江寒拿起木牌,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发现这木牌除了两边中心位置刻了一个“极”字之外,并没有其他奇异之处。至于其他的两块木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这“极”字,不是普通刀器雕刻上去的,而是用注入灵气显化的。
放下木牌,江寒拿起了那一块类似羊皮信纸的东西,展开一看,一张残页,应该只有一半。这羊皮上刻写的是一个地址,还画了不少的符号和地标,想必应该是一张藏宝图之类的。羊皮背后还刻上了不少字。
“禀明师尊,这次出门,我等三人幸不辱命,总算是拿到了星月宝图的另一半。有这一半地图,加上师尊手上的另一半残图,想必已经可以找到星月宝藏的具体位置,徒儿们提前恭喜师尊,大业将成。”
羊皮纸背后刻写的字迹想必是出自柳平师兄弟三人之手,江寒面色平静,但对这所谓的“星月宝藏”也有了好奇之心。
“相爷,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三人应该出自极炎宗。这事北境三大宗门之一。”卢洪宣倒是没有在意那块羊皮纸,而是面色凝重地望向江寒随意一扔的“极”字木牌。
江寒淡然一笑,从他看到木牌的那一刻起,就猜到了三人的身份。早从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起,就将整个大陆的势力都了解了一遍。这“极炎宗”他也是了解过的,虽然跟一些势力榜单上的势力比起来稍弱,但人家好歹也有一位人界境强者坐镇,已经算是一门很强的势力了。不过这个在外界看来还算强大的宗门,在江寒的心里,还不值一提。毕竟他自身已经是破道境修为了,至于人界境的强者,一些小成的人界境,他都有一敌之力。区区一个只有一位人界境坐镇的势力,他岂会放在眼里。
“这三人的身份我倒不感兴趣,至于这羊皮卷,记录的东西想必不简单。”江寒笑了笑,将羊皮卷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
卢洪宣看江寒一副悠然的模样,面色也稍稍缓和,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一位,做什么事情都有精明的打算,若他一脸平静,定是心中已经有数。
“相爷,我已经约到了航向京城的船只。明天午时就可以出发了。”卢洪宣开始汇报起外出完成的任务。
“我知道了。”江寒点头,又望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少女。
......
三天后,江寒、易容后的卢洪宣以及昏迷的少女,总算是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的第一天,江寒便回到了相府。至于卢洪宣,自己则是给了一块令牌让他前去城内的通天府。
“相爷,这姑娘是?”江寒一回相府,李管家就跑到后门特来迎接,当发现江寒怀中还有一位昏迷的少女之时,顿时有些惊愕。
江寒抱着怀中少女,面色淡然地说道:“叫几个丫鬟过来,把她送到我的书房暗格的床板上。”
李管家面色一变,郑重回道:“属下明白。”
虽不知这姑娘什么身份,但是江寒一句送到自己书房暗格,让李管家知道这姑娘只怕不简单。江寒的书房一直都是相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能够在书房内外院走动的仆人,可都是江寒最放心的忠仆,至于书房之中还有暗格、暗道、密室之类的秘辛,除了李管家和几位一直照顾江寒的丫鬟,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
李管家抚着昏迷少女,叫上了几个忠心的丫鬟,朝着江寒的书房走去。
回到家里的江寒,并未感觉到轻松,反而有些疲累的坐在了大堂内。
“这是在相爷离开几月后,城内发生的大小事务。”一位面容沉静的老仆走上堂内,递给了江寒一堆信纸。
江寒微微点头,接过了信纸,开始查阅起来。
原来在江寒离开后不久,朝中的局势再次发生了大变化。二皇子在朝中的影响力更甚以往。甚至原先追随江寒的不少群臣,都开始走向二皇子的阵营之中。至于三皇子,则是后起跟进,在朝中的话语权比起二皇子稍弱些许,但除了二皇子,如今的三皇子可以说是所有皇子之中最有权势的一位。
三皇子效仿开朝古皇,广纳才子,门下无数门客,有武将子弟,有文人儒客;在全国的影响力甚至都开始有超过二皇子的趋势。
至于大皇子,至从上一次皇上盛怒发难于柳贵人于刘霄承之时。大皇子的身份地位便直线下降,一个月前封禁之罚才算过去。目前虽说皇上对他的惩罚已经过去,但朝堂之上,任谁都知道,目前这两父子已经产生了隔阂。大皇子已经难得圣心,一时之下,基本没有多少大臣愿意加入大皇子的党羽。大皇子在朝中势力风雨飘摇,只得参军,并且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要立下一等军功才肯归来。
除了朝中格局动荡之外,京城还发生了不少的大事。
各大世家举行了比武大赛,参加的自然都是京城有名有势的大家族,说是以武会友,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派出各自家中的年轻人博一个脸面罢了。参与的世家有不少,其中自然也有轩辕世家。
夺得头筹的人没有让多少人意外,自然是轩辕少鸿。
除了这些江寒不感兴趣的所谓“大事”之外,还有一些看起来翻不起多少波澜的小事,那便是京城近几年的不少冤案都开始匆匆结案。其中还涉及了不少的三四品官员。江寒嘴角开始微微上扬,他知道,自己真正感兴趣,真正有意思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近五年的不少无头公案都已经结案,甚至不少的案子结案的评语都是寥寥一笔盖过。不过结案的理由和后续安排都还算到位,至少旁人说不出什么名堂来。
但江寒知道,这有些异常的办案效率,肯定暗藏深意。
“三皇子,太急于求成。”江寒看了一眼涉案的一些官员名字,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嘴角露出了冷笑:“愚不可及。这手脚可一点都不干净。”
这些涉案的一些官员,不少都是三皇子的党羽,当然,其中还有不少二皇子、大皇子的人。
对比二皇子,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一些党羽涉及的案件,最后的结语都比较粗糙和粗劣,甚至都有些莫名其妙。这便是处理不到位的结果。想必是三皇子和大皇子想要保人,所以将这些案子草草结案。
“想必也有二皇子的手笔。”越看下去,江寒嘴角的笑意更浓,这个二皇子,比起大皇子和三皇子,手段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数十件案子涉及的不少人都是跟随二皇子有些时间的官员,但是二皇子并未全保,甚至还卖出了不少自己的党羽,直接让其签字画押结案。甚至还有不少的案件原本凶手已经确定,只是未曾归案,当二皇子想必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大理寺直接推翻案件重审,给定罪在了其余的官员身上。而这些被重新定罪的官员,竟然有不少都是跟二皇子敌对的官员。
甚至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人。
打个比方,例如其中一件强奸数名少女的恶性案件,本是一位有嫌疑的四品马都尉。这马都尉是二皇子的人,那么二皇子直接用了手段并呈出了新的证物,不得已大理寺这样的职院机构只得开始重审。这时候本没有嫌疑的从三品的周国尉有了嫌疑并且足以定罪。但这周国尉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则必须要帮周国尉擦屁股,但前经二皇子之手后,基本已经有了一切可以定死周国尉的铁证,那大皇子若是要硬保该如何?只得使用蛮力,草草结案寥寥写下一句结语。
这样一来,不仅二皇子自身的人保住,还可以削弱自己的敌对势力。不得不说,二皇子的手段比之大皇子和三皇子实在是高明了太多。
甚至二皇子手底下一些罪证过大,保下可能会有不少问题的官员,二皇子则是完全将之抛了出去,让其自首且供出一同犯案过的同伙,至于这些所谓同伙,不过都是三皇子和大皇子的党羽,这样一来,二皇子不仅手脚干净,并且还可以大肆削弱和打击其余两位皇子的势力羽翼。、
虽然二皇子做的很是干净,甚至说不上一丝一毫的问题。但落到江寒这样玩计谋的祖宗眼中,这也不过是比雕虫小技更高一筹罢了,自然能够一眼看出二皇子的用意。
“不错。”江寒露出了欣赏地微笑,对这个二皇子,他实在是越来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