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的中心是整个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有各行各业的商贩在此叫卖,还有街头杂耍的表演。
而此处的“醉仙楼”更是冀州城内的一绝,不仅装修豪华,连里面的厨子都非同一般,有的竟是来自京城,所以说在冀州境内若提到吃,人们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里,可说是卞家最有名的产业。
“醉仙楼”有三层,一二层皆是散座,最顶层是单独的雅间。门口金匾高挂,上书的“醉仙楼”三字据说出自名家之手,两旁还有一副对联:美味招来天下客,酒香醉倒洞中仙。
此“醉仙楼”由来。
每日里这里食客不断,火爆异常,经常会出现一席难求的情况。而且三教九流一应俱全,尤其是顶层的雅间,入得其中者,非富即贵。
“醉仙楼”三层有一雅间名为“天然居”,此时“天然居”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可令人奇怪的是,桌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却没有丝毫开动的意思。
女子模样小家碧玉,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居然是苏胜男身边的婢女玉儿。
此时玉儿见得对面的人显得非常激动,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公....公子,您回来了,太好了!”
只见被玉儿称为“公子”的那人俊朗正气,颇为老成,赫然是烈家长子烈如龙!
烈如龙含笑说道:“如玉,你早已认我爹做了义父,与我身份相等,不用称呼的那么客气,叫大哥就行。”
玉儿听了烈如龙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自打进入烈府玉儿就是公子的婢女,不过是公子临走前安排玉儿在苏家做内应,后来传信有功才被老爷认作义女,说起来,这也是公子的恩德,玉儿怎敢因此不敬,在玉儿心里,您永远是玉儿的公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玉儿的话把烈如龙说的一愣,随后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那么乖巧嘴甜!”
烈如龙的话把玉儿说的俏脸微红,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
烈如龙又问道:“玉儿,胜男......怎么样?你传给我的那封急信又是什么意思?”
玉儿轻微的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
.......
“就这样,贱.....郝建既救了苏家又把苏老爷子开解成功,可以说在小姐心里留下了极其好的印象,而且郝建为人风趣多智,常常能逗得小姐开心,如今更是一心辅佐小姐,为苏家办事,所以玉儿才断定小姐已经倾心,故连忙派人给公子传书。”
玉儿的陈述竟持续了半个时辰,等说完的时候,玉儿只觉得口感舌燥,连忙喝了几口茶。
而烈如龙一直在倾听,除了中间有的地方眉毛微挑,显得有些惊讶之外,其余时间都显得特别的平静,看不出息怒,待玉儿说完后,更是沉默不语。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过了半响,烈如龙缓缓说道:“玉儿,若真如你所说,那胜男现在是心有所属了?而且就是那个郝建?”
玉儿轻轻的点点头,并忐忑不安的看了烈如龙一眼。
烈如龙又一次不言语,“天然居”也再次陷入安静。
玉儿看着烈如龙一直沉默,心里有些发慌,自家公子的想法和脾气,她是清楚的,别看此时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玉儿轻声安慰道:“公...公子,您别难过,小姐与贱...与郝建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您还是有机会的。”
玉儿的话打断了烈如龙的思路,在听得他说什么后,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什么叫没发生什么,你想让他们发生什么?”
随后烈如龙又叹了一口气,表情发苦的说道:“其实从玉儿你传来信件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准备了,现在不过是进一步确定罢了。”
“都是玉儿的错,玉儿有负公子的托付,请公子责罚。”玉儿说完,眼中竟有泪光泛起。
烈如龙摆摆手:“这事如何能怪你,当年我进京之前,派你暗中到胜男身边,除了做内应之外,也只是想远在他乡能了解一些她的情况罢了,更何况儿女情事本就随心,心动则情起,只能说这个‘郝建’出现的太是时候,救苏家于危难,显才情于佳人,这里面既有时运,又有此人的不凡,又能怪你什么呢?只是可惜......”
烈如龙说到这,显得有些感慨:“只是可惜我费尽心力赢得二皇子重用,如今却显得毫无意义,与胜男的约定也成为了空谈,真是时也命也啊!”
烈如龙如此言语,玉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半响,玉儿轻声问道:“对了,公子,您这次找我来是什么事?”
玉儿的话让烈如龙突然一愣,随后咧嘴一笑, 然后两眼盯着玉儿说道:“玉儿,公子想请你帮个忙!”
......
冀州城,苏府。
此时郝建与苏胜男坐在厅堂内沉默不语,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良久,苏胜男出声打破了厅堂内的安静:“怎么样?你对烈家这次散播的消息有什么看法?他们为什么要宣布这‘扑克牌’是我们所创,而他们只是在帮我们传播?”
郝建听了苏胜男的话,缓缓说道:“无他,无非就是看出了‘扑克牌’里的问题,投石问路而已。”
“投石问路?”苏胜男有些惊讶,虽有又问道:“那这么说,烈家所传的这‘扑克牌’不完整,而且还有新玩法也是真的喽?”
郝建微微一笑:“你不是早就有所察觉了吗?否则烈家刚开始在‘长乐坊’推行‘扑克牌’的时候,为何只有你那么淡定,好像根本不着急一样,还是说.....
郝建说道这,有些调笑的看着苏胜男:“还是说你对我特别有信心呢,苏大美女。”
“鬼才对你有信心。”苏胜男微嗔道:“我只是觉得这‘扑克牌’的点数有些问题而已,至于其他的,我猜不到。”
随后,苏胜男又有些忧虑的说道:“那既然烈家已经识破了你的计谋,那会不会对接下来的事有影响呢?”
郝建微微摇头:“这倒不会,在如今的冀州城,这‘扑克牌’已是家喻户晓之物,无论烈家做什么都影响不了这愈演愈烈的趋势,烈家如此做法,无非就是投石问路,弃车保帅罢了,他们应该是猜测出了这‘扑克牌’不完整并且玩法众多但又想进一步确定,所以散布消息,把矛头指向了我们。”
郝建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子:“若我们拿不出完整的‘扑克牌’与新玩法,那烈家就安心的继续扩张赌庄,再无后顾之忧。若我们拿得出,那他们就会收缩范围,甚至只留‘长乐坊’一家,然后等我们推行新扑克、新玩法,烈家再仿效,如此,便仍旧能在这冀州赌行占据一席之地,不会被我们一下子击垮,从而获得了一线生机。”
郝建说到这,咧嘴一笑,夸赞道:“烈家这一次的行事,当真是果断,对我们的计谋,守的也确实是巧妙!只是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苏胜男追问道。
“奇怪到底是谁有如此魄力,谁又有如此急智?”郝建沉声回答。
随后郝建喃喃自语道:“烈天齐年迈,心思缜密有余而魄力不足,烈如虎武力非凡,却不以智谋见长,显然这二人并不是出此决策的人选。”
“那烈家还能有谁.....”显然,苏胜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忽然,苏胜男心中咯噔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
“没错,只有一个人有如此本事,那就是‘京城七英’之一的‘磐石’烈如龙了。”郝建眼中精光一闪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