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本来就觉得,人家的借口不行,而现在,沈琳那句怪异的表哥表哥,让四爷心里更加咯噔了一下。
沈琳是无心,她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不就是人家是传说中的最最有福气的太后么,所以人家想抱大腿。
可九福晋也不想想,这古代,女人的福气,完全来自于男人和儿子。
她一没儿子二没宠的,总不至于四爷上位后,哪天脑子发逗了,说要把弘历放在钮钴禄氏的名下吧?
李氏可是侧福晋,钮钴禄氏呢?
别说大年三十的事儿没发生,人家只是个失宠的半关着禁闭的格格。
更何况是现在了。
钮钴禄氏能活到现在,据沈琳的观察,四爷是想查出幕后的人吧??
四爷这边深思着,一边在考虑凌柱两夫妻的话,据二人所说,以前他们的女儿别说和十爷了,哪怕是和本家那边,也不曾来往。
本家那边的门槛太高,不是他们家想进去便能进去的。
其实说穿了,钮钴禄家的富贵也就贵了一支罢了,嫡支对别的旁嫡支,或者是庶支,能不打压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抬举呢?
抬举人家得多笨啊!!
对于这点,四爷倒也相信,只不过,既然如此,那么问题便来了。
第一,钮钴禄氏和人家不认识,那么,十弟为何要抬举人家?
第二,钮钴禄氏那一身的武艺从何而来?
凌柱夫妻说了,女儿是不曾学武的,虽然那天的钮钴禄氏的功夫不算太好。不过,自保那是绝对没问题的,怎么着也比沈琳这只会逃跑的傻货强多了。
“爷啊,你说会不会有双生子啥的?你问过凌柱没有啊?人家媳妇那时候生的是否是双生啊??”沈琳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人家凌柱媳妇去验证过的,证明是人家的女儿。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人家有双生子,要不然,世界上哪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双生?”四爷觉得,沈琳的这个说法倒是说得通,看来。得再把凌柱夫妻给叫来询问,当然了,还可以顺便处理另一件事。
比方说,凌柱晕倒了,“钮钴禄氏”着急。便去福晋哪儿求了情,跟着阿玛额娘回府照顾老两口了,这样,明天的宴会便不用去了!!
而应该说,凌柱夫妻回到府后,也在思考这么一件事,那便是,女儿是他们自小教养的。品性习惯自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你说怎么会变得凶残,会下药。还会功夫的?
凶残,下药倒还好说,倘若被人逼急了,欺负狠了,是人都会!!
可问题是,女儿这么一个娇弱的姑娘。哪来的功夫。
还在四爷府的时候,凌柱家的倒是没想到。可回了府,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便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当初那个说夭折的小女儿,压根没死!!
想到这个的时候,凌柱家的觉得也不可能,不过,把这想法和凌柱一说,便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为何本来弱质芊芊的女儿,为何会变得会功夫。
“当初,你不是命许嬷嬷把老二去埋葬的吗?她回来的时候就没说什么?”凌柱皱着眉头说道。
“那时候奶娘说了,得把许嬷嬷处理掉,要不然,会事情败落,到时候惹得老太太不开心便不好了。”
凌柱家的小声啜泣着说道。
双生女生的后三天,便是府里老太太的六十大寿,老年人最最忌讳夭折这种事了,要不然,哪会让许嬷嬷带着去处理啊,虽然夭折了,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要不然,这么多年来,怎么会最疼的,便是那女儿呢,是因为把小女儿的爱,也全部投射了进去。
“许嬷嬷当时你们是怎么处理的?”凌柱问道。
“我也不知,只知道奶娘带着人出去后,妾身再也没看见许嬷嬷了,倒是人家女儿夫妻,过了几天,便也离开了,据说是回乡投靠亲人,妾身是想着对不起人家许嬷嬷了,便也应承了,还赏了一笔银两,也算是圆了和许嬷嬷的主仆情。”
现在想想,那许嬷嬷刚进来的时候,是面有喜色的,原本凌柱家的以为,人家是把自己的小女儿完全处理掉了,会领一笔赏银而高兴。
可现在想来不是。
凌柱家的,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便和人家好好谈谈了,说不定小女儿便不会流落在外,不会受这么多苦,现在不会害得一个女儿失踪,另一个女儿明显是一条死路了。
可是,那时候老太太房里的陪房在,自己也没空,因此,才叫奶娘去处理的。
哪曾想,奶娘也不问问清楚,便把许嬷嬷给处理了。
倘若,不是那么着急,倘若不是怕夜长梦多,或者,便不会有这事发生了吧?
凌柱夫妻到了四爷府上后,见四爷也有此怀疑,凌柱家的,便把曾经的过往说了一遍。
四爷心道,原来还真有双生子,想了想,便让凌柱家的去沈琳哪儿,然后二人一起去钮钴禄氏哪儿审问。
沈琳起先是不愿意去的,人家那可是有功夫的,更何况,那货给自己的感觉一向是阴森森的,眼神有如毒蛇似的可怕,反正只要回想起她的眼神来,便有种凉嗖嗖的感觉。
不过,后来想到,四爷肯定是把安保工作做好了,更何况,不是还有凌柱家的吗?
一看人家的年纪就比自己大,体态比自己更加的富态,真到了紧要关心,自己没理由跑输人家的不是?
因此,便和人家凌柱家的一起上路,阿呸呸呸,吐了口水重来,是相携去审问“钮钴禄氏”了。
沈琳在路上的时候,也已经吩咐凌柱夫人了,她最重要的,便套人家的话,至于沈琳,那便是敲敲边鼓。
沈琳也说了,让凌柱家的克制一下,万一人家真的承认是她的小女儿,可千万别扑上去一类的,万一被人胁持呢?
到时候,自己是放了那货还是任由人家害了凌柱家的啊?
“你们来了?怎么,想明白了?”冒帽钮钴禄氏看见沈琳和凌柱家的进来,便冷冷的问道。
“想没想明白,我们都可以来看你的,敢问这位姑娘,你姓啥名谁?”沈琳淡淡的说道。
“我?哈,我自己是姓钮钴禄氏的,要不然,我是谁呢,你说是吧,额娘?”冒帽钮钴禄氏嘲讽的说道。
“我可是问过人家太太了,你压根不是?要不然,你脱下你的裤子给我瞧瞧,真正的钮钴禄氏屁股上,有块胎记,是块星形的粉红色胎记,你有吗?你只不过,是长得和她长了一样脸的冒帽货摆了。”
沈琳故意有些想激怒她,“再像,还不是,说吧,老实交待,你从哪来的,目的是什么?同行有几人,在京城还有哪些窝点,还有多少人没落网,江南又有哪些窝点?你一一老实交待清楚,或者我们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凌柱家的:刚才不是商量我主唱,你来敲边鼓的么?你这样算是敲边鼓?
伏在屋顶的暗探心道,哟荷,这庶福晋问话可真够利索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人家是刑部出来的呢,怪不得梅园的犯罪率那是最低的,碰上庶福晋这样的,想犯罪还真挺难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冒帽钮钴禄氏别开脸,懒得理会沈琳。
“不想和我说啊,那你是想和你额娘说了?好吧,我让你们单独谈谈。”说完,沈琳便给了凌柱家的一个眼神,便出去了。
其实凌柱家的是有些怕的,不过,母女天性,再加上,那孩子双手双脚用铁链子绑着,再加上,人家庶福晋也说了,屋顶会有两暗探伏着的,因此,她倒也放下心来。
其实她也是考量好了,这个女儿自从她一出生,自己便对不起她了,可是,现在能怎么办,自己的背后,还有一大家子。
而且自己那个自小疼爱的女儿呢,去哪了?
这才是最让自己忧心的,所以,考虑到了最后,凌柱家的也想通了,为了背后的一大家子,为了长女,这个小女儿也只能牺牲她了。
唯盼下辈子,自己做牛做马,去赎罪了。
凌柱家的认定了她是小女儿,便也跪了下去,然后搂抱着她,然后哭诉起来。
当然了,她说的故事肯定与实情是不附的。
她说的是,她身边的许嬷嬷,偷奸甩滑,偷了她的首饰,被她发现,她自然要好好严惩的。
只不过,因为人家是陪嫁的,她能够用得人手也不够,因此,也没赶人家出府,一直把人家母女留在府里。
可哪成想,人家居然怀恨在心,把她那时候刚生下来的女儿给抱走了。
“我的儿啊,你可知额娘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你,因此,才特别宠你姐姐,那是把你们双份的爱,全部转移了啊,我的儿啊……”
倘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凌柱家的唱作俱佳的样子给骗了,只可惜,人家碰上的是被特殊训练过的。
而沈琳则伏在窗外偷听着人家母女讲话,心时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位太太,说谎的本事,可真够厉害的,这出戏,可比画本子,可比说书的,好看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