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娇娇舒服的喟叹一声,她整个人都靠在榻子上,嘴里含糊其辞的将这话题一笔带过。
“阿七做得不错,我这腿都舒爽了不少,不知那鲜虾鱼肉粥什么时候才好得叫他们快一些,我用了之后得好好睡一觉。”
阿七向来会察言观色,他又怎会不知蒋娇娇说这话,实则是不想回答他的话罢了。
他回过头冲着门外的婢女叫一声:“快去厨房看看,可莫要饿着三小姐了!”
蒋娇娇这回彻底放松下来,她最喜欢阿七这一点,特别有眼力见,
“对了,你久居京城,对这京城中的官爵,可否有一定的认知?”
蒋娇娇又睁开眼,她忽然想到昨夜那人冰冷又鄙夷的神色,心中便愤愤不已。
若是找不出这人来,只怕她这一月都寝食难安。
“只要在这京城中为官的,阿七一定认得。”
满香楼向来是官员们喜欢的去处,他自小在京城中长大,又在满香楼里见过形形色色的大人物,自然也认得他们的官职和脸来。
“那人约莫身高八尺将近九尺,腰间坠着一紫色蟠龙玉佩,身上穿着的是缂丝绸缎,面色如玉长得十分俊朗好看。”
阿七停下手中的动作,歪着头努力的想了一下,又抬眸开口道。
“是否左脸下巴处还有一颗痣?”
“正是!”蒋娇娇不得不钦佩阿七这十人的本领,她只不过描述一番,他竟然就能如此迅速将那人的脸对上。
阿七抿着嘴唇,似乎有些不愿提及那人。
“怎么了?”她垂眸去询问:“你不认得这人?”
“自然认得,只是以后三小姐瞧见他,还是莫要接触的好,他便是咱们大周战功赫赫的战神将军萧恒,自他十四岁掌管周营开始,便从无败绩。他身上坠着的蟠龙玉佩乃是先帝所赐,天上地下也就只有这一枚紫玉蟠龙佩。”
萧恒……
书中的男主,不曾想他们竟然如此有缘分!
蒋娇娇微微眯起眸子,若是她没有记差的话,过后不久就是书中男女主相逢的日子,到那时她再让这位战神将军出丑,对他好好报复一番也不迟。
总之,此仇不报非君子。
自那日她当众责罚陈铭前去打扫马厩一事已经过去两三日,蒋娇娇得到消息,她家二哥也离她越来越近。
为了迎接他,蒋娇娇决意亲自替他安置厢房,待到她二哥过来时,她定要寻个机会把陈铭做的好事儿揭露出来,不然还真当她是怕了他不成。
她事事亲力亲为,林言在一旁帮忙打点着却欲言又止,有好几次都到嘴边却又生生的咽下去。
“有话便说,这样吞吞吐吐作甚?”
蒋娇娇将床铺理好后,直起身子来扭头去看她。
“三小姐,奴婢是觉着到时候二公子不一定会住在听风苑。”
嗯?
开什么玩笑,既然她二哥是来瞧她的,自然是住在她这里最为稳妥,难不成他还要特意去住皇室驿馆不成?
林言左瞧瞧右看看上前去,俯身在她的耳旁说起悄悄话来。
“三小姐勿怪,奴婢也是不小心听到陈副将说的,他说想将二公子接到他那边去住着,说什么两个大男人总是方便些,还说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说服二公子。”
哟!
蒋娇娇嗤笑一声,她旋身在一旁的榻子上坐下,随意拿起一只青枣来啃一口。
原来这陈副将还暗戳戳的打着这主意呢。
说什么两个大男人住在一块方便些,实则是为了自己能在箫宴面前出头才这般罢了。
若是她二哥住在陈铭那儿,身为皇上的箫宴自然而然要嘉赏他一番。
“既然如此……”蒋娇娇扫一眼她才刚铺好的床铺和布置好的厢房后,她小手一挥当下做决定:“那便把这些东西全撤了,既然陈副将如此劳心劳神我这个做主子的自然不好叫他不如意。”
林言张张嘴,她原本将此事告知蒋娇娇是想让她想个法子,却没想她居然顺利而为着实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意。
见她如此洒脱,林言也只好命人上路,还将这些东西又全部都搬回库房。
既然已经有人替她安排好他兄长的住所,蒋娇娇便也数着手指头等人来了。
这日一大早,蒋娇娇便被林言叫醒。
“奴婢听的消息说二公子已经到京城门口了,三小姐还是要快些起来洗漱,至少要出长街去迎公子吧。奴婢可听说了,陈副将一早便去城门口等着,想来如今他们二人已经会合上,若是他在公子面前乱说话,只怕三小姐会被二公子责骂的。”
这林言得到的消息还真不准确,蒋娇娇从被窝中爬起来后一直等在城门外好一阵子后才看到他二哥的车撵。
只听得yu一声,马车缓缓在蒋娇娇面前停下,车夫识趣的去将车帘掀开,里面的人下车站在她面前。
蒋娇娇打量着眼前的人,他浓眉大眼,眉宇间是她们西部人民特有的风格。
他身上穿着紫蓝色的丝绸布衣,头上也只用一只玉簪将一半的头发束起来,是一副俊朗少年的模样。
这便是书中所描述的她的二哥蒋时雩。
“还不过来让二哥瞧瞧?”他盯着蒋娇娇。眸色里甚是温柔。
蒋娇娇发应过来后朝他扑过去,学着书中的原主那般同他撒娇。
“二哥哥,娇娇盼你盼的紧,叫人思念的胸口疼。”
他说着,轻轻嘟着粉唇,一手轻轻地去揉着左胸口,那模样要多娇柔便有多娇柔,与他在京城中时大相径庭。
陈铭原本想借这次机会向蒋时雩说起蒋娇娇这些日子还在经常的胡作非为。
可又见的蒋娇娇与这西部时同蒋时雩撒娇,心中便暗自将这心思压下。
“若是想的胸口疼怎么也不见你来信?父王和各位姐姐哥哥都特别想你,怕你在这边不习惯。快让哥哥瞧瞧有没有变瘦,可有受伤?”
听闻她半途中在土匪窝里九死一生,吓得西部王差点没立即进京来。
若不是前方战事吃紧,只怕这一次还不止他一人来吧。
“自然是没有的,我在这京城玩的可好了,只是二哥哥如今为了来瞧我丢下狼军不管会不会被父王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