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铭说到底也是咱们大周的臣子,如今惨遭杀害怎么能让西部三小姐动手呢?这传出去只怕会让人认为是我大周不重视,微臣觉得还是要将此事交给刑部来处理,刑部也不是只有一个主司的……”
夏澶往丞相的方向看一眼。随后口若悬河的开口。
蒋娇娇盯着他,不愧是书中丞相用的最锋利的那一把刀子,一进一退颇有章法。
若是换成还是从前的那个蒋娇娇,怕是早就被他们给弄死了。
“既是如此,本王同她一块儿查。”
这声音来的突然冷漠又疏远,他一开口堂上便无人再能反驳。
蒋娇娇谈眼看去,哟,原来是这位好心人啊!堂堂萧王爷居然说要同她一块查案,还真是她的荣幸!
“有阿恒帮着查,朕自然是放心的。”
龙椅上的男人沉默一阵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从面上看,他似乎真的松一口气,可不知怎的,蒋娇娇却觉得他这笑不是那么的真诚,反倒有一丝丝怪罪的味道。
她用眼角余光去扫几眼坐在龙椅上的萧宴和站在她身侧的萧恒,两人表面上并没什么不和之处,只是这气场与气场之间似乎有诸多的排斥。
出了太和殿,蒋娇娇提着裙摆就要走,她脚步快了些,像是很着急似的。
萧恒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生起玩弄之心,他忽然飞身上前,顺着那白玉般的台阶。顷刻间便到她的身旁,伸手拽住她的粉裙。
若是宫中还有未离去的大臣,看到此情此景,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萧恒数日来便是冷面冷语的,甚少有如此大动作的时候,他自小矜持高傲,似乎这大周的某个人和某件物都落不得他的眼中。
自他坐上萧王爷这位置以来,有大臣源源不断的往他身边输送美女或是珍贵的器物,可他却一样都没收。
不仅如此若是被这些人扰的急了,他甚至会将那人告到皇帝面前。
这么些年来,他久经沙场,似乎对一切已经看淡,不论发生什么事,面色总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样子,就好像北羌若神山一般终年积雪,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敬畏感。
如今他这般跳脱的去动那蒋娇娇的衣裙,倒是有几分公子少年气。
“你做什么?”蒋娇娇回头,美目瞪他,脸颊鼓鼓的像是紫城外沼泽地的青蛙。
“三小姐怎生走的如此焦急,本王又帮了你一回,你不留下好好谢本王?”
什么狗屁恩人?
蒋娇娇内心不屑,也不知道是谁将她定在满香楼里整整一夜。她好歹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连那满香楼的小倌见着她眼睛也是挪不开的,他却竟然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 王爷说的不错,小女子心怀感激,恨不得即刻以身相许了呢。”
她阴阳怪气,嘴角虽然微微勾起来,眼睛里也带着些许笑意,但是萧恒知道,她不是那般乖巧的人,她越是乖巧,心中越是叛逆。
果不其然,面前的女子悄然地伸手攀上他的腰带,嘴角娇俏的勾起来。
“王爷若是得空,不如让小女子好好报答你?”
萧恒面色冷下来,他背着手,一个旋身勾得他的衣裙也像花一样旋开,太和殿前的白玉石台阶映着,煞是好看。
他退离她两步远,像是在躲避什么肮脏的东西。
偏生蒋娇娇是个不喜欢硬的,她向前一步。
“怎么说王爷都是要同小女子在一块好好查查案子的,互相熟悉熟悉也没什么不好,王爷三番两次的帮我,我自然是记在心中。”
说罢,她抬手放在胸口,尽数将脸上的狡黠算计撇去露出一副纯良的模样。
若不是知道她是个不乖的,怕是就连萧恒此时此刻也被她蒙骗了去。
“倒不必。”他瓮声瓮气地开口,一副正经做派:“你那点心思……”
他哼了一声,似乎在嘲讽。
蒋娇娇挑眉,她这细微的动作落在男人如猎鹰般的双眸中,一览无余。
真是个小可怜呢。
都深陷泥潭了,竟然还如此不知收敛。
她这点心思怎么了?
蒋娇娇心中是不服气的,除了第一次遇上这人时,她能占些上风以外,接下来这两次遇着他总是被他狠狠地欺负着。
她还真想知道若是能逗弄逗弄,心情该如何爽!
“我这点心思可不都是在王爷身上嘛,王爷伤生的极好看同我在满香楼中遇到的小倌很是不一样。”
她这话说的隐晦,可这暗讽意思萧恒却听得明明白白的,他堂堂萧王爷什么时候能落到要同满香楼的小倌相比了。
“王爷刚才在大殿上的恩情娇娇可是记下了呢,来日若是得空,定会好好报答王爷一番。”
她的眼睛里又升起风情万种的娇媚,偏生她这声音极为软糯,形成一副不一样的反差,倒是让人心中暗泉涌动。
即便他这些年来不近女色,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女人的手段着实厉害。
看到男人的眸子晦涩不明,蒋娇娇虚虚行礼表面上毕恭毕敬。
“王爷是个大忙人,那娇娇就不多打扰了,娇娇先行告退,若是日后发现陈铭一案的线索,娇娇定会亲口告诉王爷。若是王爷有新的线索可以要亲自来告诉娇娇才好。”
她将亲自二字咬得极重,语气里有些暧昧,她这副模样像其他在满香楼时对待小倌时的样子。
萧恒只是冷哼一声,不同她多计较。
而蒋娇娇在转身之后,整个人便换了一副面孔,她那双星眸中不再是风情万种,而是透露着精明能干。
上了车后,阿七便贴心地递过茶水点心。
“三小姐进去许久,可是累坏了。”
蒋娇娇垂眸看阿七乖巧的跪在自己身旁,她轻抬手示意他起来,一只玉手也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庞。
“阿七,我赎你回来,不是让你做个贴身奴婢的。”
阿七垂眸,他似乎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从蒋娇娇这角度看过去,一眼便能看到他眼角的那颗泪痣。
她心中不由得喟叹一声,这阿七若是生为女子,恐怕早就成为那满香楼的头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