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挑眉问了一句:“你就不是外人?”
谢若芸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红到白再到黑,蒋娇娇也没想到这狗男人竟这么腹黑,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若芸不敢对萧恒发怒,就直接把矛头指向蒋娇娇:“你笑什么笑,阿夏没死最好,可他没死也不能脱了你的罪。”
“如今证据摆在面前,郡主仍要说是我的错么?”蒋娇娇的话虽是如平常一般,但是细细品来,这就一句话,却带上了几分娇嗔的腔调。
撒娇,谁不会?要论撒娇,她可是个中好手。
只见蒋娇娇未做什么,只是指尖轻轻拂过眼角,看上去就像是在擦拭眼泪一般。
“郡主污蔑于人,难道一定要我说,是郡主来到听风苑中,是阿七自己撞上刀子,郡主才会满意?”蒋娇娇语调嘤咛,对准了萧恒的胸膛扑了过去,扯着那原本一板一眼衣襟,而后柔声道,“非但如此,我只是请王爷主持公道,郡主也不允?”
蒋娇娇的这一动作,让众人都惊讶的望着她。
一是蒋娇娇出了名的风流,众人印象中大约只是他嫖时的模样,谁会想到有这么软乎乎的一面。
其二是萧恒从不让他人近身的,而蒋娇娇竟然直接扑到了萧恒怀中,这……
就在大家以为下一刻萧恒会把她甩开时,却见萧恒缓缓垂下眸,最近竟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又在做戏了。
不过有趣。
他们之间的动作落在谢若芸眼中,刺得谢若芸心尖痛,她瞪着眼睛看着蒋娇娇,断然没了方才那副娇弱的模样。
凭什么!萧恒哥哥都还没有抱过她!凭什么这个蒋娇娇竟然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对萧恒哥哥投怀送抱。
萧恒哥哥为什么不拒绝……
“蒋娇娇!你不要脸!”
谢若芸哑了声,像是受了委屈一般,却又满脸怒意,她夺过侍卫手中的刀,指着蒋娇娇,竟是向着蒋娇娇刺去!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然而他们离得太远,来不及夺下。
蒋娇娇本想侧身闪过,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萧恒竟忽然抬起手,捏住了那柄刀的刀背。
“谢若芸。”
萧恒的声音低沉,说话时,胸膛还带着微微地起伏,而蒋娇娇还在萧恒怀中,这句话就像是直接落到了她的耳中。
萧恒抽出谢若芸手中的刀,丢置在一旁,沉声道:“看来是太后过于宠溺你了,竟养的如此不知礼数。”
谢若芸咬着嘴唇,身上的骄横就像是被人剥离下来,她又气又妒:“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真以为你们能在一起吗?不可能的!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们……你们……”
谢若芸说了一半,嘴里也没了词,半天也没接上下一句,鼻尖一皱,竟是真的哭了出来。
哭声撕心裂肺,让蒋娇娇下意识地回过头,而后侧身从萧恒怀抱中出来,用着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了,好心人。”
语毕,蒋娇娇站在一侧,不去管萧恒探究的目光,微微蹙眉打量着谢若芸。
书中虽写过谢若芸,但是从未提过她竟是如此不可理喻、无理取闹的一个人。
蒋娇娇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而这副架势,也看呆了一旁的郭孺。
“郡、郡主。”
郭孺的声音根本没传到谢若芸耳朵里,她仍在哭着,周围的侍卫都是手足无措。他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看来此事只能禀明皇上了。
*
御书房外。
萧晏垂眸看着跪成一排的众人,又将目光落在了哭到打嗝的谢若芸身上。
谢若芸一开口便在打嗝,话都说不完整,萧晏忍不住勾起嘴角,目光严肃的望着蒋娇娇:“不如三小姐来解释一下发生了何事吧。”
蒋娇娇抬起头,说道:“不止皇上想从何处听起?”
蒋娇娇说道:“前几月,郡主与我打斗暂且不表,可今日清早郡主来到我听风苑中再次与我动起手来,并且纵容恶奴伤人,事情闹到了大理寺,郡主又同我大打出手,挥刀相向,这些,绝不会是空谈!”
郭孺也快步上前,在萧晏身旁低声道:“确有此事。”
“若是皇上不信,还有王爷可以作证。”
蒋娇娇看向一旁立着的萧恒,面上似乎绝无他意,但是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倒是让萧恒有些好奇。
除了蒋娇娇所说,其中蒋娇娇以下犯上,又故意作态戏弄郡主,真当他不会说出来?
萧恒双目微眯,蒋娇娇仍是面色不该。
“确有此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萧恒身上。
萧恒拱手行礼,对萧晏说道:“皇上,臣陪同三小姐与郡主去往大理寺,的的确确如三小姐所说。”
“萧恒哥哥……”
谢若芸神情落寞的望着萧恒,整个人跌坐在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算她要辩解,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了。
“既然如此,那便是若芸的错了。”萧晏又打量了一眼萧恒,低声道,“若芸仗势欺人,罚禁足两月。”
这件事对于萧晏来说,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但是牵扯到了蒋娇娇,其意义便不同了。
因此这点面子自然也要给的。
谢若芸咬着牙,双眼愤怒的盯着蒋娇娇。
蒋娇娇却是微微一笑,算是满意这个结果。
萧恒与蒋娇娇二人并肩离开。
然而,即将离开御书房时,皇帝身边的阿福却突然追上,叫住了萧恒。
“王爷,王爷且等等,皇上命奴才传您,有话要对您讲。”
蒋娇娇看向萧恒,说道:“大恩不言谢,那我便再道一声谢,此次便算是你功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