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秦芳好像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
宁知欢没有多说,跑回去拿了针包就要开始给他针灸。
秦芳在旁边很着急,但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宁老太见状,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没事的,相信知欢,她现在啊,不一样了。”
秦芳用力的点了点头,理智上告诉她,她应该相信宁知欢。
宁家这一大家子都是心善的,不会害她们孤儿寡母的。
但是情感上,她总是止不住的担心。
毕竟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病重的儿子。
宁知欢在不久之前,从未有人说过她有医术。
担心是难免的。
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
就这样焦急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芳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
就连喘气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也不敢,生怕打搅了面前的人儿。
“好了。”
宁知欢收针,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针灸这事情,是脑力和体力的兼容。
看似简单的事情,却需要精力高度的集中,不能有一分一毫的差错。
否则就会是差之一里,失之千里。
造成很多不可挽回的后果。
秦芳急忙的扶着宁老太走了上去。
秦芳一脸紧张的询问:“怎么了?阿福好了吗?”
床上的小人儿依旧双眼紧闭,但紧簇的眉头到底是舒展开来了。
脸也不似刚才那般红的可怖。
看样子是好了不少。
宁知欢点头称是,“对,现在烧已经退了,或许还有点低烧,不过后续还是要好好调养身体。这样才能好的彻底,强身健体总是没有坏处的。”
秦芳面露尴尬,只是点头。
心里是无限的自责。
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让阿福跟着自己过这样的日子。
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是否根本不应该偷偷把阿福带出来。
就应该让阿福,跟着他的爷爷奶奶。
就算没有父母,最少物质条件能够跟上。
眼看着就要到了上学的年纪,她又哪里有钱呢?
或许当初她一门心思的认为,有了妈妈的陪伴,阿福才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宁知欢也知道秦芳家里的情况,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秦芳。
秦芳推脱不肯要。
任凭宁知欢和宁老太在旁边怎么劝说,就是不肯收下。
或许是和自己呕气,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秦芳从来不接受别人的钱。
不管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因为在她的眼中,无功不受禄。
在这之前,宁家虽然算不得富裕,但到底比秦芳一个没有工作的寡妇要好得多。
也不是没有试过塞钱,只是塞的钱第二天一大早准是完整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门外头。
足以见得秦芳的决心。
后头宁家人也就不再塞钱了,只是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点秦芳他们母子俩。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都是苦过来的,现在经济富裕了。
看着秦芳母子这样,总是想要施以援手。
最后宁知欢无奈,只得强硬的把五百块钱塞在了秦芳的身上,再后退一大步,让秦芳够不上。
“你就收着吧,婶子,这不仅仅是给你的,这是阿福的救命钱。这之后的养身体,康复,买药,哪一样不需要钱?”
秦芳闻言,眸子渐渐的暗了下去。
最后只得点头。
“好,但这钱,我一定会还的!”秦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坚定。
心中暗自下了莫大的决心。
宁知欢点头,没多说。
秦芳肯收下钱就好。
至于还钱的事情,她相信秦芳会还,她也不急。
坐了一会儿宁知欢就回了家,回到家宁知乾带头问东问西的。
还是几个大人打发了宁知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之后,都觉得宁知欢做的对。
也没人觉得宁知欢就这样把钱拿出去有什么不对。
毕竟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
有这样一群善解人意的家人,宁知欢也觉得很是幸运。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陈珠打开门准备去工厂的时候,就发现外头夹着一张纸。
拿过来仔细一看,是地契。
是秦芳的地契。
她当时带着孩子出来,身上最后一点钱就换了这么一块地。
住的房子其实是宁知欢他们院子割出去的,象征的收了点钱。
可以说,这块地就是秦芳现在唯一的家产。
也是母子俩唯一的经济来源。
之所以还能撑到现在,全靠着这么一块地,这才有了些微薄的收入。
这给了出来,这不就是断了母子两个人最后的生路吗?
陈珠当下也不着急去工厂了,转身回了房间敲响了宁知欢的房门。
“知欢,知欢!……”
周末习惯睡个懒觉的宁知欢就这么被人可悲的从梦乡当中叫醒过来。
她先是揉了揉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耳边催促的声音越来越强烈,她才得以确定这不是梦。
没办法,宁知欢只得从床上撑起来,再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见陈珠一脸焦急。
宁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就站在门口不远不近的位置,双手环胸一脸幸灾乐祸。
她倒要看看,这陈珠一大早就拍房门,是为了什么。
她私心以为,一定是宁知欢做错了什么事情才是。
宁知欢注意到她,也没功夫和她耗,只是让陈珠进来说。
宁红脸上的表情就从得意到了错愕,再到了愤恨。
即便再不甘心她也只能跺了跺脚愤恨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把陈珠还有宁知欢都骂了一通。
一个清早打扰别人的好梦。
另外一个有八卦不让人听。
都是些什么人啊!
陈珠进门之后,忙不迭把手上的地契给了宁知欢。
宁知欢整个人还在发懵呢,手上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张地契。
她先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最后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把纸弄得整整齐齐的,三秒之后反应过来这地契的主人是谁,以及地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宁知欢紧簇眉头,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哪儿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