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好几顿没用好了,终于觉着饿了。”敏行笑眯眯地道。
莫生尘瞪她一眼,扬声叫道:“来人。”
红萝早在院外等得心焦,听见呼唤,忙忙地奔起院来,口中应着:“是,奴婢在,听二爷吩咐。”
莫生尘道:“让厨房快备饭,夫人都饿坏了,你们怎么侍候的,太也不经心。”
红萝看敏行一眼,见敏行一扫这一天多的郁闷之气,满脸惬意,心情也轻松起来,声音里充溢着欢乐道:“是,奴婢就去给厨房说,记她们快点备饭,然后奴婢先端鸡汤来,许嬷嬷早就备着了。”然后一路飞奔着去了。
金橘好不容易请了李嬷嬷来劝解郁闷的敏行,却在院门外被红萝挡了架,只好又送李嬷嬷回去。再回来,就在院门外碰上了躲躲闪闪偷窥什么的铃儿,金橘绕到她身后,大喝一声“嘿”,把个铃儿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金橘待她看清了自己,才恨恨地道:“你们小姐又让你来打探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好事。”
铃儿脚下边溜边强辩道:“你胡说,我哪有鬼鬼祟祟?你胡说……”然后扭头飞奔而去。
金橘在后面气恨地喊道:“你没有,别跑啊?叫你们小姐来,到我们夫人面前评一评。”
铃儿哪里还听她说什么,三拐两拐,没了身影。
金橘大恨,正懊恼间,红萝端了鸡汤回来,看到她,笑道:“你不进去伺候,在这里做什么?我跟你说,还是二爷有办法,夫人已经没事了。现在吵着饿呢,这不,我端了鸡汤来,一会晚饭就得了,肯定能用得好。”
金橘接过鸡汤,高兴道:“真的?夫人没事了?哎哟,可算没事了,可愁死我了。”说着话,两人进了院,入了房,敏行已坐在桌前等着了。
敏行见只有一碗鸡汤,皱眉道:“为什么不配些点心,我真饿了。”
红萝抿嘴笑道:“许嬷嬷说了,‘晚饭马上就得,别叫姑娘吃点心了,吃了点心又不好好吃饭’,所以,没有点心。”
莫生尘在一边道:“许嬷嬷是那个极懂得饮食的嬷嬷吧?她既说了,就听她的吧,不要任性。”
敏行无奈,边喝鸡汤边小声嘟囔道:“吃什么不饱人啊,非得分什么点心晚饭?还不一样。”却又自知自己不占理,也不敢大声,怕引来更多的大道理。
到晚饭到休息到早晨,主院荷香苑一直风平浪静,令跨院的罗依主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罗依埋怨道“都是你,出得什么馊主意,说什么二夫人发作了欣儿小小姐,二表哥这作爹的只要知道了,肯定会生气,没准连原因也不问,就会冲二夫人大发脾气,二夫人又是个要强的,
两人之间肯定会生嫌隙,就是我的机会了。可你看看,二表哥昨天半下午就回来了,可这都过了夜,荷香苑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会是二表哥发了火了?一准没发火,被那王敏儿哄住了。”
铃儿可不接这埋怨,推托道:“这怎么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提了提,您觉得是个好机会,这才给二爷传的信儿。要说,还是这个王敏儿太好命,这样的事她都能脱得过。还有还有,您说,她都有了身孕了,二爷还在她房里,这不是该分房的么?跟前没个老人,就诸般没有规矩。这要是在临湘,姑太太怎么会允许?早发作了她了。唉,人家就是好命啊,这要是再给她生个小少爷,这妾,可就一点做头也没了。”
罗依紧皱双眉,叹气道:“那天去张尚书府上,我表现的多好啊,又娇羞,又知礼,怎么就没人看上眼呢?王敏儿还一眼一眼的狠瞪我,真是,她那么大大咧咧的,二表哥怎么就喜欢她?真是奇怪。”
铃儿道“要不,你问问夫人,看看你哪里做得不对?下次改了就是,这有什么难的。”
罗依愁道:“也不知道二表哥说没说是我遣人把他叫回来?要是说了,岂不是又得罪了她,她还会帮我么?唉,怎么就这么难呢?”
“要不,小姐你这么办,”铃儿又出馊主意,“你给姑太太去封信,让姑太太来想办法。”
“不要吧。”罗依反对道,“姑母就想着让我给二表哥做妾,她又不喜欢二表哥,我看她也不是真心为我好。要真心为我好,当初怎么不把我许给三表哥?就是给大表哥三表哥做妾也比给二表哥强啊,二表哥又一点也不喜欢我。”
铃儿辩道:“姑太太怎么会不真心对您好?她可是您的亲姑母!这事,您不找姑太太拿主意,还能找谁拿主意?您听我的,给姑太太去信,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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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三说两说,罗依没了主意,铃儿再说上几句“宜早不宜迟”的话,还真就立即写了信,发往了临湘。
莫大太太一听信中说敏行怀了身孕,已有两个多月,极是吃惊,这算着应该是在临湘时怀上的啊。忙吩咐人去敏行在莫府时住的绿荷苑,看床下是否还有那药囊,结果,竟然还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竟然没有见效?忙又吩咐人拿去药房给大夫看,来来回回了一天,也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唯一觉得有些安慰的是,大夫说,在这药囊的气味下,即使有了身孕,孩子恐怕也不好。
莫大太太心中安慰了一会儿,又气起来,媳妇都怀了身孕,竟然还不分房!这媳妇也太善妒了些,自己也没个有脸面的人在跟前,也不能敲打敲打她,真是叫人生气。于是又想起李婆子,李婆子后来自己从假山洞里出来的,说是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就去了那假山洞里。这事三媳妇说跟
她没关系,那一定是那个王敏儿做的。哼,这忤逆不孝的。
莫大太太在这里生闷气,莫三奶奶听到风声赶来,陪着小意出主意道:“太太,不如现在让李婆子赶去,一来照顾欣儿姐,二来也帮帮依表妹。这事,依表妹一个女孩子,到底脸皮薄,舍不下去。李婆子去了,推上一把,也就半推半就的成了。”
莫大太太想了想,赞同道:“你这次倒是出了个不错的主意,终于聪明了一回。唉,你二哥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否康健,要是个有残疾的,还不如没有呢?”
莫三太太也道:“是啊,这个也让李婆子好好地用用心,您好说呢,太太?”
莫大太太闭了眼,伤感地道:“唉,你去跟李婆子说这事吧,毕竟是我的亲孙儿,就是有残疾,我也不忍心。”
莫三太太撇撇嘴,然后才道:“自然,太太为我们操心了这么多,现在也该我们多出力了。
几日后,当李婆子带着个小丫头在两个家人的护卫下来到京城的时候,还真让敏行吃了一惊:这婆子还真是小强啊,怎么又给弄来了?
欣儿在敏行身后扯着敏行的衣袖小声求告:“母亲,欣儿不要她,她可坏了,好几次和原来的教养嬷嬷一起扎欣儿……”
敏行一听急了:“怎么?原来她也扎过你?你怎么早说?竟然留下这么条肥硕的漏网之鱼?这太也可恨。”看着面前向自己行福礼的李婆子,面上愈和,眼光却愈利起来。轻飘飘地问道:“小李嬷嬷此来,太太有什么告别的吩咐么?”
李婆子对自己的定位那就是钦差大臣,是连二爷也不必放在眼里的。回此也不等敏行说“免礼请坐”,就昂然起身,又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然后才严肃道:“二夫人,我这次来,自然是带了太太的吩咐来的。只是,这吩咐不是只给你一个人的,得二爷在时才能说。”
敏行突然把脸一沉,说道:“来人,给我掌这婆子的嘴。”
金橘去门外使人叫个粗使婆子进来施刑,李婆子凑这功夫叫道:“你怎么敢?我可是领着太太的吩咐来的,你敢打我,这是忤逆。你不能……”正叫着,门外有丫头秉道:“夫人,表小姐来了。”
李婆子忙叫道:“表小姐,您来评评,可有这样的规矩,儿媳妇竟然要打带了婆母吩咐的家人,这是不是忤逆?这是忤逆啊!”
罗依听见,急忙打帘子进来,口中说道:“二表嫂,打不得,怎么能打姑母院里的人呢?莫家是世家,可不能出这样没规矩的事。”
敏行沉声问道:“打不得?”
罗依道:“打不得。”
敏行冷笑道:“依表妹刚进来,还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就就说打不得?莫不是和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