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颜跟薛云笙和冬儿一齐前往潞城的前一夜,又一位故友来访了。
长长的刘海肆意地覆在脸颊上,已成功地遮住了他左半边的容颜,何况这脸上还戴着一副面具。而右半边脸颊则可以清晰看到那银质的面具,与他的脸完美的贴合在一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无比和谐。亮丽高贵的银色在他一身黑衣加上黑发的衬托下尤为耀眼。
纵是看不清容貌,但围坐在客栈里的人们都纷纷地猜测着,怕是又是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吧——看那双流光溢彩的水眸凤眼,和露在面具下的橘红色的唇瓣,还有那优雅的动作,就连斟茶、喝水的举止都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哎呀,这来光顾‘月儿小栈’的美男子可真不少啊,前一阵我就已经看到了两个了!”“你瞎说。都看不脸,你怎么知道就美了?”“怎么不知道!小子,你就没见过世面了吧——你看那双眼睛!你再看看那身段,那气势!!”
客栈里便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沈颜笑了笑,坐到那男子的身边。
不得不说,这是夜衣出场最高调最华丽丽的一次,令沈颜终是忍不住好奇起来了——
这面具下,是不是真的就是一张俊秀的脸?那又是为什么,他一直都要蒙面示人?
夜衣见她来了,便用指尖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着:“近来过得可好?”
沈颜点点头,“没什么不好的,这客栈虽小,但盈余还是有的。而且自己本不是做什么大生意的料,这样的规模,倒也合适了。”
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夜衣不得不承认,她又变漂亮了,不但五官变得更精致更立体了些,而且就连气质,也更飘逸出尘,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大概这都是练了《隐俑谱》的缘故吧,看来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没有忘了修炼啊。
沉吟了一阵,才写道:“少主三日后的大婚,你会去?”
点点头,“嗯,明天就跟云笙一齐启程,这里离潞城,慢慢走的话,也就刚好三天的时间。”
听到她唤“云笙”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爽地沉了一下,却因为根本没理由发作,所以不自觉间,竟轻笑了出来。沈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自己说了什么事情那么好笑么?
夜衣摇了摇头,嘴角还噙着丝丝笑意,慢慢写下了一个“我”字,停了停,才接着写下去——
“们等你”
连起来就是“我们等你。”
明白这“我们”指的是谁,沈颜会心一笑,“能认识你们,能成为你们的朋友,这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夜衣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是夜衣笑得最频繁的一次。
若能掀开面具,定能发现,就是那样淡淡的笑,配上这张难得的容颜,也足以使人惊艳不已。
颇为宽敞的两人马车上——
冬儿惊喜地看着窗外的一切,这是她第二次出远门了,第一次是被姐姐带到峄城那里去的时候,而第二次,则是现在。隔着好几个月没出门的冬儿,此时自是格外的雀跃。沿路总有些新奇的东西,引得冬儿大呼小叫的。
在前面赶马的薛云笙笑着转过头来,笑道:“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
冬儿马上就抗议了,“我不小了!再过些时日就十三岁了!”
沈颜掩嘴笑了起来,也附和着,“是啊,我们冬儿可不是小孩子了!冬儿你看~那是什么?”
还是忍不住地立马望出去,甚至连头都伸出了车窗外,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啊!
回头一看,姐姐跟云笙哥哥都哈哈大笑着,冬儿这才惊觉自己是被逗了。刚想鼓起腮帮子发脾气,但此刻姐姐的样子可真的是很美啊——
“很久都没有见过姐姐笑得这么开心了,姐姐,你笑起来真美,就跟画上的那些漂亮
姐姐一样!”
沈颜轻轻戳了戳冬儿的额头,“傻丫头,就知道哄我!”
“可是小月,冬儿说的没错啊,你该多笑笑的。”
看着这两个突然间就认真起来了的人,沈颜无奈地笑笑,“好好好!只要冬儿以后多逗逗姐姐,姐姐自然就会开心起来的啦!”
三人就是这样轻轻松松地踏上了旅程。
而另一边,在擎翼宫内,里面的人可一点也不轻松——
殷楚辰莫名地感到焦躁不安,他第一次觉得心里很没底,空荡荡地,把握不住。总忍不住会担心婚礼要是不如预期般进行,那他该怎么办?
诸如此类的担忧顾虑使殷楚辰活像一只移动着的火把,只需稍稍一点,就能着起火来。今日已经有三个婢女五个家仆被他喝退,众人都战战兢兢地干着手里的活,避免着与主子接触。
青衣跟炼衣远远地站着,看着内殿中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老走来走去不得安宁的殷楚辰,想笑,却又感到有些唏嘘。
“青衣,少主这样子——”
“很正常!明显的婚前焦虑症!不过啊,想不到我们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少主竟然也会犯这毛病啊——”
炼衣惊讶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唉,希望一切顺利吧!”
“对啊,少主一折腾起来,受苦的还是我们啊!”叶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青衣和炼衣交换了一下眼色——连这家伙也偷跑出来了啊!
而远在几条街外的魁衣,此刻正苦不堪言,“啊!早知道就多带几个人出来了!想不到这不过一场婚事,要筹备的东西这么多!”
而且当她一想起青衣跟炼衣他们在宫里闲着无事的时候,她也就更气了,恨不得把怀里抱着的东西全扔了。
嗯~
那我们这场婚礼的女主人公现在又到哪里了呢?
哎呀,各位大哥大姐,快帮忙找找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