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容里藏着悲伤,藏着这么多年来所累积的恨意,那是一种可摧毁一切的恨!
“因为他的母妃害死了我母妃!因为你不懂得我母妃死得多惨,你若知道,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心境!”
挥袖一甩,无意中使了些内力,虽然不重,可苏流年还是被震得朝后甩去,整个人直接撞上了木板再重重地落下。
幸好*.上铺着厚厚的软垫,否则这么一摔只怕要摔出内伤。
她痛苦地捂着被撞.疼的肩膀,看着那已经大步离去的身影。
显然,他回答的并非她所问的,而是她心里所想的,她的心里在他面前,犹如透明,竟然这么好猜测。
花容墨笙再没回头望她一眼,他转身离开,那是一种苏流年没有看到的场面,走得那么决绝,甚至是有些仓皇。
那背影孤独,仿若他从来都是单独的,那样的孤独,让她心疼。
想开口留住,可是此时留他做什么?
他心中有恨,那么浓烈,浓烈得让她害怕。
花容丹倾的母妃害死了花容墨笙的母妃!
可是她知道的,似乎不是这样的!
花容丹倾的话再一次从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七皇兄的母妃在生下他没多久就失踪了。是生是死,没有人知晓,一开始皇上曾派人去寻找,不过一直没有消息,再后来,有传闻是说跟她的青梅竹马私.奔之后,皇上听后一怒之下便对外宣告他母妃已故,不过连一块墓碑也没有留下,这算是皇室丑闻吧,从那之后,再没有人胆敢提起他母妃的存在。”
谁的话才是事实?
莫非花容墨笙的母妃已经离去了?
后宫争斗的手段,从那么多的历史剧中来看,她是有一定了解的,女人之间哪个不是想着往高处爬,不论身在哪个地位都给不了她们安全感。
位置爬得高的了,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个都想着看她的下场,位置爬的不高的,却只能被踩!
她不知道事实,但是对于那一段历史反而衍生出好奇,有一种想要拨开云雾将历史瞧个清楚透彻这才甘心。
可是想到花容墨笙的恨意,他的话应该不会假,那么花容丹倾的话呢?
她是否该去怀疑?
花容丹倾的母妃,也就是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
她轻轻地念出,几个念头从她的脑中一一晃过,突然明白一事。
那就是每一次不论是看到或是谈及到德妃娘娘,她总是发现花容墨笙眼里的恨,那是一种可毁天灭地的恨意。
虽然那恨意很快就从他的眸子里消逝,可她几次所见的却是真实地存在过。
只是今晚却有所不同,可是因为亲口对她说?
苏流年望着那一扇没有关上的房门,夜风从外头吹了进来,尽管是夏日晚上的风,可她突然就觉得好冷,甚至打了个寒战,那是一种从心里朝四肢蔓延的冷意。
天有不测风云,之前还是明月皎洁,此时明月已躲入云层之中,厚厚的云层,带着一重浓重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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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苏流年不知道怎么与燕瑾说她必须回七王府的时候,花容宁澜已经如一阵风一般朝着燕瑾的房间奔去,打算用自己这两日入宫之后所得到的消息拿来讨好燕瑾。
听到外头花容宁澜的声音,苏流年随便披了一件外袍,也不管花容宁澜对她的人生安全有多大的威胁,便冲着燕瑾的房子里跑。
里头,果然看到了花容宁澜已经回来,而燕瑾气若悠闲地坐在一旁品着茶。
花容宁澜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到苏流年甚至也不说什么特别尖酸的话儿,只是一笑。
“苏姑娘,这么往男人的房间里跑,那是不对的!”
苏姑娘.......
不是死女人吗?
不是该死的女人吗?
什么时候花容宁澜竟然这么称呼起她了?
正当苏流年发愣的时候,花容宁澜又笑着摇头。
“不对!这个苏流年似乎称呼得太过疏离了,本王可是该称你一声七皇嫂!”
七皇嫂.......
苏流年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九王爷,别这样子,我还真不习惯!您若不介意,还是同燕瑾一般喊我一声流年就好!”
别突然这么亲切,她会害怕,真的会害怕。
燕瑾淡淡地瞥了一眼花容宁澜,“谁是你七皇嫂了?大爷告诉你,流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花容宁澜把你的态度放端正些,否则.......”
燕瑾想了想威胁的词语,最后还是用了一句她最常用的,“否则,小心大爷揍你!”
花容宁澜撇唇,“明明就是,那婚礼我还亲自参加呢!”
不过想到他所探到的消息,花容宁澜一阵眉开眼笑。
“阿瑾,你可晓得我在宫内探到了什么消息么?”
苏流年紧张了起来,花容宁澜来这边定是因为有了花容丹倾的消息!
“有话直说,别掖着藏着,大爷最烦你这样的人!”
燕瑾将手里的杯子一放,朝苏流年一笑。
“流年,你过来这里坐,今日这茶可不是一般的茶,我让小二找了些桔花,加了冰糖,又是用山泉泡出来的,味道好极了!你过来尝尝!”
说着已经倒了一大杯,将苏流年拉了过来。
花容宁澜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流年,若敢去,他打断她的狗腿!
苏流年自然是接到了花容宁澜的带着杀意的目光,朝着燕瑾挪去,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果然是满嘴的芬芳。
桔花还是属于未开放的胎菊,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除了颜色好看,那味道也独特。
特别是加了冰糖与用泉水浸泡出来的,那泉水本身就甘甜,加上冰糖的甜,凉丝丝的,喝下去有一种浑身畅快的感觉。
苏流年借花献佛,拿出一只干净的大杯子往里面倒了一杯,朝花容宁澜一笑。
“就王爷喝喝桔花茶降火可好?燕瑾都觉得好喝的茶水,那可是一般的琼浆玉液所比不上的。”
燕瑾的嘴巴也很挑,她发现一点,她在这里认识的男人嘴巴都特别挑,不过也一个长得比一个好看,可是因为好看的男人比较挑食?
花容宁澜有些馋了,舔了舔唇,立即上前挨着燕瑾身边的凳子坐下。
接过苏流年端来的桔花茶,又笑着朝燕瑾望去,见他神色淡然而悠闲,是一种他所形容不上来的美好,心里一软,突然觉得连同自己也安静了。
岁月静好,可否说的便是这样?
悠闲的早晨,一壶带着花香的茶水,旁边坐着自己喜欢的人,不论彼此的心有多远,可他只要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花容宁澜突然觉得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容易满足的。
苏流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花容宁澜,替燕瑾哀叹了一声,果然燕瑾岂会给花容宁澜好脸色看,当即就冷冷地笑开了。
“死.变.态,少拿那样的眼神瞧大爷,有话就说,没事快滚!”
别呆在这里碍他喝茶,并与流年单独相处的机会。
花容宁澜喝了一口桔花茶,满意地点头。
“果然清香甜美,味道独特,不愧是阿瑾喜欢的味道!”
“.......”
苏流年白了他一眼,敢端这杯茶水给他喝,自然是因为拿着燕瑾的名义去的。
以花容宁澜喜欢燕瑾的程度,早已是爱屋及乌了。
清了清嗓子,花容宁澜又喝了一口,才道,“我进宫见了父皇,父皇说十一犯了错误,自是该罚!我便猜测,十一此时一定是在宫内!”
苏流年却是心里紧了起来,自是该罚,那么此时花容丹倾所受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呢?
她想起牢房内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她虽然没有去过摆满刑具的牢房,但是七王府的石牢房却是呆过不少回。
简陋阴森不说,但那石牢房毕竟是干净通风,可是花容丹倾若是被抓进牢房,他可会承受什么样的刑罚?
他的身子那么娇贵,能否承受得住?
燕瑾轻拧了下眉头,见苏流年有些神不守舍,自然清楚她的担忧,抗旨一事,非同小可。
不管是否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判刑,最重的刑罚甚至是死,也有一关到老死的。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花容丹倾,能当得上她燕瑾的对手、情敌,自然也有他的独特之处。
花容宁澜又道,“我还知道,十一已经入了牢房了,这入牢房一事,似乎与七皇兄有关,听说德妃那个女人为此还差点给气晕了,父皇也生了很大的气,而且德妃还说一定要七皇兄的命!”
说到这里,他有些沾沾自喜,于是望向了燕瑾,若能被他夸上一句,那真比什么都还要好。
七皇兄!
花容墨笙!
苏流年蹙眉,不晓得,这事情与花容墨笙又给扯上什么关系了。
果然瞧见燕瑾也在沉思,花容宁澜见气氛一变,也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就扯上了七皇兄,可是.......这事情确实如此,还是我从德妃那女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嘴里扣出来的话,她亲眼目睹,绝对不会有搀杂水分,否则.......敢欺骗本王,本王叫她不得好死!”
燕瑾沉默,是因为在思考,脸色难得有几分严肃,这一件事情花容墨笙为何去淌这趟浑水了?
以他的才华,以他的精明和谋略,压根就没必要如此高调。
就是他想要除去花容丹倾,那法子也是极多的。
实在是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甚至去惹恼深受皇帝*爱的妃子,更不用当着皇帝的面,让皇帝下不了台。
他知道的是花容墨笙并不大受皇帝的喜爱!
一个皇子太过精明,太过高深莫测,想必花容王朝的皇帝也是有所顾忌的!
燕瑾发觉花容墨笙已经是极力隐藏自己的实力,或许他的实力早已可以抵抗一个国家,想着他就觉得这么一个人确实可怕!
似乎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棋子罢了!
燕瑾担忧地看着苏流年,一方面他担心苏流年离不开花容墨笙,另一方面他担心苏流年不过是花容墨笙的一颗棋子。
他该去想想法子,想想如何断了苏流年对花容墨笙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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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苏流年在客栈内留下一封信,恢复了一身女装,站在了七王府的大门前。
再一次站在这里,应该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回来。
可是没有欢心,只觉得沉重。
当初离开这里的时候她哭得肝肠寸断,此时回来,满心忧愁。
她不知该不该进去,但也清楚若不进去花容墨笙便会毁了她的念奴娇。
甚至是里面的每一个人,花容墨笙心狠手辣,这一点她是知晓的。
此回,非进不可!
没等苏流年再继续踌躇,那边已经有侍卫走了过来,恭敬地行了礼。
“奴才拜见七王妃,七王妃您可回来了!”
苏流年看着眼前的两名侍卫,虽然不晓得他们的名字,但是那两张脸还是有些熟悉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你们都起身吧!”
“谢七王妃!”
两名侍卫起身,朝两旁让开,给苏流年空出了进去的路。
一步一步地前进,跨过高高的门槛,她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
心里是何种滋味她也说不上来,不是喜,不是悲,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一花一草皆不变,还是她离去前的景色!
她一路走去,皆有下人朝她行礼,必恭必敬的姿态,她不晓得这是否只是表面,毕竟她记得自己曾经是奴.隶的身份。
那时候多少丫鬟羡慕她,一个个在暗地里说她的闲言碎语。
走过的时候路过主殿,她在主殿前站了一会,见着没有修葺的人,倒是整个主殿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那破了几个大窟窿的地方已经被修补好,这么近距离地看,更显得恢弘大气。
主殿外有六名侍卫守着,苏流年问道,“这主殿可是修葺好了?”
“回王妃的话,主殿已在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修葺好了!”其中一人道。
苏流年轻点了下头,又问,“王爷这些日子都住在哪儿?可是搬回主殿了?”
侍卫道:“回王妃的话,王爷依旧住在竹笙阁,并未搬回主殿。”
她的心微微一迹,没想到他还住在竹笙阁楼,她还以为这主殿修葺好,花容墨笙就会搬回来的。
苏流年又朝着竹笙阁的方向走去,远远的就听到了优雅清越的琴声,犹如那水滴之声,一声一声又如泉水丁冬,时而好比水花的声响。
她只能用水来形容这样的一种悠扬的美妙琴声,却还是觉得词汇贫瘠。
琴声渺渺,是一种她不曾听过的琴声,可带着心灵震撼。
曲调不悲不喜,平淡温和,带着一股暖调,让她听着只觉得极为舒服。
似乎可以控制人的情绪一般,她之前的那一股烦.躁与复杂,突然之间似乎已经逐渐消散而去,竟然觉得快乐起来。
一朵浅浅的笑意浮在她的唇畔上,整个人洋溢着一股喜悦之情,那轻缓自如的琴声有如魔力一般。
她不曾听过这么美好的琴声.......
李卿儿.......
下一刻,苏流年摇头否认,不可能是她,李卿儿谈不出这样的曲调与意境,她听过李卿儿的弹奏,皆是一些情与爱的缠.绵曲调。
而此时这一支曲子并非如此,似乎是以万物为主,带着一股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琴声时快时慢,却是如此轻柔,苏流年忍不住朝着琴声的方向寻去,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会是谁呢?
竟然弹得这么一手好琴。
她对琴并非熟悉,倒是在念奴娇的时候,那时候闲着没事做,跟着她们学了,在那样的环境下熏陶,倒也一知半解。
琴声的方向是竹笙阁楼,苏流年心里一沉,眉头微微地拧起,莫非,花容墨笙在竹笙阁里养了小三打算纳妾?
哪儿来的狐.狸.精?
看她不去收了这一对.狗.男.女!
当即,苏流年的双耳自动屏弃了这优雅美妙的琴声,快步朝着竹笙阁楼走去。
刚踏入阁楼的大门,就看到阁楼旁的那一坐亭子内端坐着一名男子。
玄色衣袍,墨色的发丝,肤色似凝脂,眉目如画。
修长白希且匀称的十指在琴弦上轻巧地拨弄着,那声声清雅的琴声,如高山流水一般倾泻而来。
不是李卿儿,也非其他的狐媚女子,而是他,花容墨笙。
竟然是他,那样风情,眉眼含笑,目光灼灼带着轻佻,美好得不可方物。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弹奏,如此动听,那李卿儿在琴弦虽然有不错的造诣,然而与花容墨笙一比,便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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