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的脚下可能踩着某个人的骨头,这样的想法,加上这里的气味,只让她觉得一阵反胃。
“你要杀我,也寻找个好点的地方,这个地方悬崖太高,脚下太脏,空气太臭,死得也很不好看!天枢,你放了我吧,实在不想放,劳烦您带我到空气清新些的地方去可好?”
这气味,她真有些受不住,胸中只觉得一阵翻滚。
天枢笑了,将她搂进了怀里,笑看着怀里脸色有些惨白的女人,一阵坏笑之后,凑近了她的唇狠很地咬了一口。
疼得苏流年大叫出声,却因他的威胁,而不敢乱动。
“呜.......你这个变.态.,不许咬我嘴巴,我中午吃了大蒜的!”
苏流年吃疼,泪眼泛着泪光,完了,一会花容墨笙见她嘴巴都流血了,肯定要想歪的。
他轻笑了声,低头品尝她唇上的血迹,带着腥甜的味道,舌头一伸轻轻舔上。
苏流年本该后退,只是她若后退,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又是一把锋利的长剑,稍微动一下,必定受伤!
天枢笑道:“我是有些舍不得杀你,流年,不能否认,我对你有些兴趣,但如果得不到,我会把你给毁了,明白吗?”
“你不会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认为!
如果想杀,当日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今时不同往日,女人,我可没那么多的耐心,让他们交出我的师弟们,兴许我还能放了你!”
灭他百年青谷派,这事可没那么快就算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你的师弟,你就不会带我来到这一处鬼地方了,天枢,你听着,你威胁墨笙什么我都可以忍受,但你若伤他性命,我不会让你得逞,你听清楚了!”
此时她虽然害怕,怕得腿有些发软,但依旧笑得明媚而坚定,身后是悬崖,如果他敢以她来威胁花容墨笙的性命,她会毫无犹豫地从这里跳了下去。
生死一瞬,她又不是没有领会过,可若活着看她心中所爱的人一去不回,她宁可自己先死了。
而此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与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翩然而落,追赶了过来,再之后是一身蓝色的画珧。
一个个俊美如斯,风雅无双。
花容墨笙朝他们走近,在十步之余的地方,天枢终于出了声。
“你再过来,我便带着她一并跳了下去,黄泉路上,有美人相伴,倒也惬意得很!”
他停住了脚步,目光带着锐利落在苏流年微.肿.的唇上,只见上面被咬了一个口子,有鲜血溢了出来,先是亲脸,后是咬唇。
这野.男.人,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
他笑得风轻云淡,唯有熟悉他的人晓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告诉你,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天枢,你若放我,必定保你安全离开,否则,我告诉你,我若想要跳下去,必定拉你给我陪葬!”
她冷冷地笑着,又朝着花容墨笙望去,“墨笙,你回去,他不会杀我,不过是想用我来威胁你罢了,你给你我回去!啊——”
下一秒苏流年大喊出声,奶奶的,竟然又拿剑割她的脖子,不晓得她脖子细嫩得很吗?
“年年——”
花容墨笙大惊,见她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这一道却比刚才的还要深上许多,鲜血已经汩汩地流出,只是这一剑却比划在他的脖子上还要叫他难受。
“天枢,你是不是个男人,把她放了,你要什么便说!”
天枢一笑,望向了花容墨笙,“我要你的命!你从这里跳了下去,我便放了这个女人!否则.......我不止要划花了她的脖子,还要划花了她的脸,再将她扔到这悬崖底,万念悬崖,万念皆空,掉了下去,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
修缘上前几步站于花容墨笙的身后,“阿弥陀佛!天枢施主,请莫要再执于害人,放了七王妃吧,她并没有害过你!你若放她,小僧必定保你平安离去,并说服七王爷放了你青谷派其余的人!”
而此时青凤已经将天璇、天玑、玉衡三人押了过来。
画珧冷冷一笑,抢过青凤手中的剑,直接将离他最近被绑着的玉衡一脚踢了过去,玉衡被他那么一踢整个人几乎是飞了出去,直直落在花容墨笙的身边。
而他持剑走近,笑容几分残忍。
“你看清楚了,胆敢用那女人威胁墨笙,也要看少爷愿意不愿意!”
只见他长剑一挥,下一刻凄厉的惨叫声从玉衡的口中发了出来,忍着疼意,玉横抬眼朝着天枢望去。
“大师兄.......”
他颤抖着声音,手臂上的疼意袭来,只觉得臂膀的地方一片温热的湿淋淋的感觉,低头一看,一片鲜红的血染上了他白色的长袍。
“玉衡!”
天枢见此,心底还是有些不忍心,那毕竟是他的五师弟!
画珧阴森森地笑了,“把她放了,少爷我放你一条生路,还把这三个没用的东西放了,否则,少爷我今日挑掉他们的手筋与脚筋,让他们从此当个废物!”
他本不想救苏流年,也并未欠她半分毫,但是今日却是已经用她来威胁了花容墨笙。
挑断手筋与脚筋,那便是废了他们多年来修炼的武功,玉衡顿时脸色苍白,就连身后的天璇与天玑脸色一片肃杀之意。
玉衡脸色一片苍白,双目中却无半点的惧意,趴在地上的他冷冷地一笑。
“大师兄,不必管我,清谷派的仇一定要报,是他们毁了我们青谷派,是他们杀了我们青谷派上上下下千余人!”
握在剑上的手关节泛白,因为生气微微地颤抖着,他深呼吸了口气,才道,“花容墨笙,把我的师弟们放了,然后你从这里跳下去,否则我就是死,也一定拉上这个女人垫背!”
画珧手中的长剑轻微一转,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只见玉衡的左手一片血迹班驳,无力地垂在地上显然左的筋脉已经叫他挑断。
苏流年看着那一地的血迹,还有已经昏过去的玉衡,不忍心地将双眼一闭。
修缘见状神色带着怜悯与不忍,轻轻道了声。
“阿弥陀佛——”
而此时,画珧已经将天璇带了出来,冷冷望向天枢。
“把她放了,否则,别怪少爷我心狠手辣,把他们整得生不如死!”
天枢当做听不见,笑看着花容墨笙,“你跳或者不跳?我数到三,你若不跳,我必定将她推了下去!”
苏流年看着花容墨笙淡然的目光,与温润的笑意,心里急了开来,忍不住大怒,“墨笙,你给我走,带着他们有多远滚多远!我这里不需要你管!”
只要他们走了,天枢能拿她威胁什么人?
顶多就是将她掳走,等待下一次时机。
“女人,你闭嘴!”
他轻笑了声,朝着悬崖一步步走去.......
苏流年一颗心突然就提了上来,泪水模糊了双眼,几乎要看不到那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
“墨笙!”
画珧也喊出了声,心里一急,他若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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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绝对不可以,他不可以看到他出事!
此时他甚至有一个恶毒的念头,只要将那女人推了下去,就不会再有人对她造成威胁!
花容墨笙回头,此时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笑看着画珧,“你记得替我完成未完成之事!”
这一刻,他的心很平静,波澜无纹,有的只有这个女子的安危。
若要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办法将她一并带走,虽然,就算是死,他也希望她可以陪在身边,不离不休!
“年年,往后,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别让那些野男人给占了便宜!”
他轻笑着又望向了天枢,“你喊不喊?不是说数到三声吗?”
没有无奈,没有绝望,一切平静如常,只是往后纵身一跃,将来便是天人永隔的距离。
苏流年摇头,带着恐惧,那些恐惧远远胜于横在她脖子上的这一把锋利的剑。
“你不要跳,你跳了,以为这王八蛋就会放了我吗?墨笙,我不要你跳,你若敢跳下去,我就跟着你跳下去!”
是谁说过死也要拉上她的,此时他着又是想要做什么?
“一!”天枢喊了第一声。
这带着威胁的一声让人的心一下子就完整地揪紧了起来。
此时一个个面色严肃,除了站在悬崖边上的花容墨笙还能笑得自若,似乎对于死亡不曾畏惧过。
“年年,我若跳下去,他还不放过你,而画珧、修缘、青凤未能救你下来,你便与我一并跳下吧,我可说过了,死了也一定会把你带上!”
他轻轻一笑,听得天枢已经喊道,“二!”
画珧就要不管不顾地去阻止,但是接到花容墨笙的目光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他持着染上鲜血的剑,带着愤怒与悲伤这么与他遥遥相望。
苏流年早已被吓得一脸的泪水,她想不管不顾地去挣扎,甚至想将天枢一并推了下去,他想要报仇,想不让花容墨笙活着,那么她就让他也活不下去!
“墨笙,你不要跳,你跳下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墨笙,我情愿我死了也不要你替我去死,你不要这样子好吗?天枢我求求你,你别让他跳了,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就是了,天枢......”
“三!”他再听不下苏流年的哀求,简洁而带着决绝的一个字打断了她的哀求。
花容墨笙望了望天色,又感觉到那带着寒意的风,吹得他一身玄色的长袍猎猎做响,那风向.......
最后他噙着轻笑,温润地看着苏流年的容颜,将她一脸的绝望与悲伤全望尽眼里,似乎努力得想要铭记着她的模样。
而后纵身一跃,玄色的衣袍鼓动起来,身子却往下迅速地*。
“不要——”
喊出这一声的人不止有苏流年,还有画珧,带着凄厉与绝望。
画珧立即扔下了手中的长剑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已经不见了的人,刚才他就在那里站着,脚下遍地白骨,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不——墨笙!”
画珧反应过来,不管不顾朝着他跳下的地方也纵身一跃。
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命也可以不要,但是墨笙,我为你,也可以连命也不要!
你有多爱他,我便有多爱你!
不——我一定会比你爱她,还更爱你!
他从小就一直放在心上的人,怎可就此离他远去,阴阳相隔?
这么多年在一起的时光,他该如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
他从未想过。
身子迅速地往下坠去,他似乎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离他那么远,远到他不知该如何去追。
苏流年愣在了那里,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地转头去看,似乎看不到横在脖子上的长剑,因她的转动,长剑抹过她的脖子,又一道带血的痕迹出现,而她似乎不知道疼一般。
倒是觉察到不对劲的天枢看到苏流年一副心神恍惚的神态,而后看到她脖子上的血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他想要将剑移开,但是对面青凤惨白着脸,而修缘站在那里,一脸怜悯之色。
青凤冷冷地看着他,将身前捆绑着的天玑一用力踢去,只听得天玑大叫出声,带着凄厉,整个人被踹下了万念悬崖。
而后他又将天璇也一并踹了下去,走到已经昏迷不醒的玉衡身边,又是一脚直接踹去,一个个掉落了万念悬崖。
天枢就这么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几个师弟在他的面前被扔入了悬崖,再无生还,他冷冷地笑着,几乎是红了双眼。
而后他将苏流年松开,持剑朝着青凤刺了过去。
青凤侧身躲开,迅速拾起地上的长剑接了一招,那边苏流年站在悬崖边,突然就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她看着脚下的悬崖,刚刚花容墨笙就是从这里跳了下去,义无返顾的。
他说过就是死也要带她一块儿走,为何将她一人留在了这里?
是否不愿意要她了,或是因为心中已经有她的存在,反而舍不得她死?
上穷碧落下黄泉。
她轻轻地笑了,颈子处被割伤的地方,血珠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襟口,她目光柔和地朝下望去,脚下万丈深渊,犹如梦境中的悬崖,只是多了这脚下遍地白骨。
“墨笙,我来陪你!不用他放过我,墨笙,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脚下一空,她带着微笑踩了下去,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悬崖边。
“王妃!”修缘大叫一声。
正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听到这一声声音皆都停了下来,只见苏流年已经纵身跃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天枢一看,他要的似乎不是这样的!
尽管将剑横在她的脖子上,可他始终没有想过要杀她的。
若是想杀,当时德妃要他杀的时候,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而此时大仇已报.......他便随她而去好了!
黄泉路上有她相伴,委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天枢一笑,施展轻功就朝着她追了下去。
而在同个时间,修缘一身雪白长袍已经迅速飞掠过去,一下也消失在了悬崖边上。
此处只剩余青凤一人,他持剑而立,脸色惨白,带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他们一个个都跳了下去。
不会有事情的!不会的!
此时,只能到崖底寻找,这么高的地方,谁知道悬崖下方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他现在只能赶紧召集人马去去崖底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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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依旧伴在皇帝的身边,给予照顾,这日皇后也来了。
两人闲着聊了几句,皇后见皇上依旧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也不再打扰,起身离去。
看着她一身凤袍离开,德妃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折回了*边。
“皇上累了,那就好好歇息吧,臣妾就呆在这里看着皇上!”
这么多年来的相处,皇上确实给了她最好的一切。
若说没有半分半毫的感情那自是骗人的,只是不深,没有当初那一种爱到通彻心扉的感觉。
她坐回了龙榻上,看着清瘦了些的皇帝,笑得浅淡。
“皇上,要不休息一会,等身子好些,臣妾陪您出去走走,看着您老是躺在*.上,臣妾都觉得难受。外头阳光正好呢,虽是入秋,可那些花儿依旧绽放。”
“是啊!外头的空气多好,这里面都是药的味道,倒是委屈爱妃了!”
皇帝笑了笑,伸手握上了她的手,“这些时日都是爱妃日夜不眠地照看着朕,朕纵多嫔妃里也只有你如此待朕好了!”
德妃笑着道,“只要皇上平平安安的,臣妾也无所求了,就是十一,近日来与臣妾生疏了许多,也不晓得哪儿去了,自己的父皇受了伤,也不会过来探望一眼,臣妾下回见到他,必定好好惩罚,再这么纵容下去,都要上房揭瓦了!”
“罢了,孩子长大了,就随了他去吧,十一从小懂事,也得朕最多的*爱,却从不恃*而骄,与兄弟相处融洽,只是十一太淡然了,名利于他似乎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这样倒也好,这样的性子能护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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